“人家司家姑娘只是在他们家的渔场柱子上涂了药,别的啥都没做啊!”
“可不,孙财他们就是活该,他们如果没去拔,不也就不会出事儿了么?”
“人家料理人家的地方,那也没错啊!孙财就是活该倒霉!”
“要我说哦,这孙财的脸皮可是真是厚,我如果是这孙财啊,宁可痒死,都不好意思跑这丢人!”
听完司夕田的话,孙财是又羞又气,再听大家这么说,更是不爽:“司夕田,你信不信这事儿俺跟你没完?”
司夕田听,哈哈笑了:“孙财,本身你就是那个害人的,我们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是还想倒打一耙啊?我倒是想听听,你准备怎么跟我没完?莫非要打我不成?”
孙财哼了一声:“俺就……”
孙财的话还没说完,司夕海和墨文就都往前迈一步。一左一右地站在司夕田旁边。
司夕田明白他们的意思,继续说道:“对了,刚刚忘了介绍了,我哥你肯定知道,这旁边的啊,是郑钱叔叔的另外一个表侄,武功可不比之前住我家的那个差多少。”
看到这一幕,孙财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讨不到便宜。现在是他手痒痒,可不是司夕田,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吃亏的可是他们!万一他的手真的有个好歹的该怎么办?
那以后就算是报复回来,也是他不合适啊!更何况,司夕田那丫头从来不吃亏,往常他跟司夕田的历次交手,好像就没有赢过一次……
好汉不吃眼前亏,想到这里,他赶忙转变了画风:“俺就求你了!你就高抬贵手,给俺解药吧!不然,俺就跟你没完,让俺的那几个小厮在你们家门口长跪不起!”
说着,他朝着其中一个小厮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没听见俺的话么,还站在这里干啥,赶紧跪啊!不然,你们是不想要解药,也不想在孙家做工了么?”
虽然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这几个小厮现在手上奇痒难耐,而且平日里连铜板都没有几个,听着他们主人让他们跪,稍微愣了一下,便也都很听话,一个一个地跪了下来!
孙财的举动,倒是有点出乎司夕田,更是出乎大家意料。刚刚盛气凌人的,现在怎么怎么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么快就怂了?
他们哪里知道,孙财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苦,这又疼又痒的一个多时辰,早就受不了了!别说这三个人跪着,如果没有人的话,他自己怕是都要跪在这里了!
看着面前跪着的三个大男人,司夕田是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这几个人,说白了,就是孙财的走狗,也是他的爪牙。之前他们拔柱子,是听孙财的吩咐;今天他们拔柱子,也是听孙财的吩咐;明天,说不定他们会过来打她,那也是孙财的吩咐。
跪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表达原本的含义了,所以,他们即使跪倒明天,她都不会介意。
不过,她是不在意,可别人却看不下去了。
司夕海夫妇虽然有些不忍,可心中更多的却是鄙视,只是将头转过去不看。
一向心软的冯氏听到了前因后果,又看到了面前跪着的人,忍了几次,最终还是没忍住,终于还是开口跟司夕田求情:“田田啊,
夕田求情:“田田啊,你看,他们三个人跪在那里,也不像个样子啊!是,你姑……孙财是有错,不该把咱们家的柱子,可他们沾了你弄的东西,手也又疼又痒的,遭了两三个时辰的罪了,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就把解药给他们吧?免得让人家说咱们欺负人家,人家都舍了男人的尊严给咱们跪了,还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
司夕田还没开口,司夕海就不高兴了:“奶奶,你心软的毛病咋又犯了?你替着人家着想,人家可没为你着想!这可不是他们第一次拔咱们家柱子,如果你让俺们这么容易就放过他,那他回头还不知道要做啥呢!”
冯氏看了看那边的还在使劲儿搓着手的孙财,再看看地上跪着的人,最后目光转回了司夕田和司夕海身上:“你们瞅瞅他们现在那惨兮兮的样子,应该不会再做啥了吧?咱们和孙家毕竟曾经是亲家,这孙财也是金宝的爹,你们……你们还是放他一马吧!”
司夕田算了算,孙财他们手疼了估计也有两三个时辰了,要是再让他们这么耗了个三两个时辰,怕是他们身上的毒就要解了,那她岂不是就要亏了?
刚刚冯氏的话,倒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倒是没直接拒绝:“奶奶,你说的道理我懂。咱们跟孙家也算是渊源颇深,就算是冲着金宝哥,我也不愿意为难他们。可孙财家那就是粗壮的大腿,我们就是小细胳膊,还不是想把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比如之前去把我们家的柱子,一次不成,又来一次。我还是这句话,万一给他解了之后,他变本加厉呢?那还不如让他的手烂掉的好,那样毕竟我们家还能安全点。”
司夕田最后一句,特意加重了音调,还特意将目光落在了孙财的身上。
孙财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在求人的时候:“田田,你就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愿意把解药交给我?”
司夕田嘿嘿一笑:“孙员外,你这话可严重了。我还敢要你怎么样?之前你做了那么多事儿,我不是也都忍了么,这件事,还要你说个办法。反正我别的不求,只想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养我们的鱼而已。”
孙财听了,嘴角抽了抽。司夕田说之前忍他,他怎么不知道?哪次惹了司夕田,吃亏的不是他?不是被打一顿,就是更可怕的代价。不过,这次司夕田没提出来要揍他,已经是不错了。
虽然心中舍不得,孙财看到自己那已经鲜血淋漓的手的时候,还是下了决心:“行,俺答应你,以后不拔你们柱子还不行么?”
“不拔柱子,那还可以剪渔网,还可以想办法搅合我们的水,只要你们想,那破坏了我们家的渔场,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你这个条件,我不答应!”
既然已经决定退步,孙财也不怕再退一次了,狠了狠心说道:“好!你们建渔场那块湖滩,还有要盖饭馆的湖滩,我都让给你了,也容了你了!”
“虽然那块湖滩不是你们的,但这话也算是可以接受。不过,空口无凭啊!”司夕田倒是依依不饶。
孙财冷哼了一声:“俺孙财说话,岂有反悔的道理?现在这么多人呢,俺将来怎么能毁约?这样,俺发誓,俺要是再动你们家渔场和饭馆一下,俺就不得好死!”
司夕田点点头:“好吧,既然你手不方便写,那就请在场的人做过鉴证。这个条件我答应了!不过,你的诚意似乎不够吧?是不是要需要加上点啥?”
☆、049 出气, 赔了,赚了?
司夕田点点头:“好吧,既然你手不方便写,那就请在场的人做过鉴证。这个条件我答应了!不过,你的诚意似乎不够吧?是不是要需要加上点啥?”
没想到司夕田还有要求,孙财到真的是想不到。
司夕田瞪了他一眼:“你们在我们家大门柱子上蹭了这么久,蹭的我们柱子上都是血,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还是孙财手下的一个小厮先反应了过来:“爷,那司姑娘应该是在变相要钱吧?”
这下,孙财才反应过来,赶忙表态:“成,那俺回头赔给你俩柱子成不?”
司夕海听了,立刻黑了脸:“孙财,这柱子在俺们家都五六年了,而且要换柱子,还得把大门拆一遍。你给弄埋汰了,赔俩柱子就完了?”
墨文也跟着开口:“可不是,那不还要我们出工出力的,除非你说你来干这个活儿,不然就算是司夕田同意了,我也不乐意!”
孙财心中郁闷,原来司家就司夕田这么一个不好对付的,现在可到好,一下子变成三个!
可是,如果孙家真的派人来给司家修门,那孙家也太丢人了吧!
无奈,他朝着冯氏看了过去,似乎想要跟她求救。
其实,这会儿,孙财忘了,即使孙家人不来跟司家修大门,他们现在已经很丢人了。
冯氏这次倒是学乖了,也知道孙子孙女们只想为难一下孙财,加上她心中也对孙财有些埋怨,倒是没搭理他。
孙财见没人能帮他了,手又奇痒无比,只得表态:“那这样吧,我再给你们50文钱,你们去雇俩小工!这样总行了吧?”
司夕田摇摇头:“孙财,你可是有钱的大员外,只给这点钱,少了吧?我们是可以雇俩人,那不还要耽误工夫看着么?你可知道,我要是去盘一天炕,那也不止几百文钱!”
周围的百姓们平日也是没少见孙财跟他们耀武扬威,看到司夕田刁难他,倒是都挺高兴,甚至开始跟着添油加醋了起来。
“你们看看,孙财可真是够抠门的了,那点钱也好意思说,都不嫌丢人!”
“有句话说的好,越有了越抠,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要我说,司家就不该搭理他,就让他滚蛋得了,疼死他活该!”
“俺就寻思着,照着孙财的意思,俺要是把他们家门给涂上满了狗血,然后给他们50文钱,那成不成?”
听到这句话,孙财再也忍不住,指着他们跳脚喊道:“你说谁是狗呢!滚滚滚,给俺滚一边儿去!”
而刚刚说那句话的,到不是个怕孙财的,反呛回来:“俺本来可啥也没说,如果你自己要主动认,那俺也没办法。毕竟狗也确实是小气的!”
在场的人听了,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孙财更是恼怒羞愧。
这个时候,冯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次出面说和:“行了行了,都消停一下吧!折腾这么半天了,有完没完?你们都不嫌丢人,俺还嫌呢!”
司夕田摇摇头:“奶奶,拔人家柱子的可不是我,在人家大门上蹭来蹭去的也不是我,要丢人,也不是咱们家丢人,咱们怕啥?”
不是司家丢人,那定然是孙财丢人了。
孙财也不傻,狠了狠心:“那我出一两银子,你们自己准备木料换这个大门成么?”
一两银子虽然不是特别多,但至少也够换十个大门柱子的了。
司夕田摇摇头:“你出的那个,只够换柱子的钱,你别忘了,还有这药的钱呢!这药可不便宜啊,一两银子可是绝对买不到的。”
“啊?这也要算到我们头上的?”孙财听了,真希望这会有人把自己给打晕过去,这样,他既可以不用疼了,又不用赔这个钱了。
司夕田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当然啊!我这个药可是花高价从颜墨白那边买来的,本来这药可以管用一个月的,被你沾了,我还要重新去涂,又是浪费一笔钱。颜墨白的药,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一边的墨文听了,眉毛倒是挑了挑,这个妖女居然还认识颜家的少爷,到还不一般啊?最让他想不到的是,司夕田居然说这是颜家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她随口胡说的,还是她真的能看出来……
就算孙财再没见识,可颜家在全国还是有名的,他也多少知道一点。如果说司夕田说这要是从别处买来的,却要高价,她可能不相信;可如果说颜家,很多药那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
被颜家的药治了,他也不知道这算是荣幸,还是倒霉了!
无奈,他也只得认栽:“那……那五十两够么?”
司夕田也不愿把孙财得罪透了,倒是也点头答应了:“额,虽然五十两少了点,可我也知道,再多的话,孙家现在拿出来也有些难了,看在曾经亲戚一场,还有我表哥的面子上,我也就勉强答应了。不过,孙财,希望你以后能好自为之。如果你再不老实,去对付我家的渔场,那也就不是这次让你们手疼痒几个时辰这么简单了!”
“好好好,你放心吧!”孙财和那几个小厮这会儿急着要解药,听司夕田答应了,哪里还会再闹幺蛾子,赶忙双手把钱奉上,也不知道他为啥出来做贼还带着这么多钱。
司夕田倒是见好就收,把装着解药的小瓶子扔给了商云墨:“喏,接着!用了这个药
喏,接着!用了这个药可能会疼一阵,疼过了就好了!”
孙财拿到了解药,迫不及待地抹到了手上,都涂满了之后,才将剩下的扔给了三个小厮,让他们互相疯抢。
孙财走了之后,百姓们也纷纷散了。见识到司夕田的手段,村民们一方面觉得解气,另外一方面,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可千万不能得罪司夕田。
他们是看出来了,司夕田这丫头,你要和她没恩怨,她不会害你;对她有恩,她肯定十倍奉还;你要是对她有恶,她定然要百倍奉还!
解决了孙家的事儿,又平白无故地赚了五十两银子,司夕田倒是很高兴,一边掂着银子,一边跟司夕海和墨文说道:“哥,你带着墨文,要么找个刨子把这柱子最外边刨下去,或者另外找俩柱子把这俩给换了哈,我先回去补觉了!”
这五十两银子,足够盖一个饭馆的钱了!
司夕海心疼妹妹,二话不说点头:“好,你放心!这事儿交给哥哥!”
墨文看到司夕田乐颠颠的拿着用他的药换回来的五十两银子往回走,还要指使他干活,很是生气和郁闷。
气得指着司夕田手里的银子说道:“妖……司夕田,你拿着这五十两银子就乐成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从我那边拿走的药值多少钱?”
司夕田挑眉:“值多少?”
墨文还是气急败坏:“至少值二百两!那可是我从颜家药铺买来的,想要跟着学配药用的!二百两的东西,你废了半天劲儿,才搞到五十两,你还乐成这个样子?”
“哦,这样啊!”司夕田点点头,“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是出自颜家,我还蒙对了呢!”
“就这样?”墨文有点崩溃。司夕田的反应,怎么跟每次主子的反应都一样呢?
司夕田点点头:“就这样啊!就算是你那东西值两百两,可我并没有花一分钱,是从你那边要的啊,空手赚了五十两银子,我还是合算啊!”
“你……”墨文很崩溃,算了半天,整体是他吃亏啊!不行,他要把那五十两银子从那个黑心的妖女手里夺回来!
想着,他就要上前抢,可惜,还没等他伸手,熊二就挡在了他和司夕田中间,还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而司夕田这会儿,已经把钱给收好了,墨文只能无奈认命,乖乖地跟着司夕海干活去了。
不过,在恨司夕田恨得压根儿都痒痒的同时,墨文倒是对司夕田的佩服之情倒是也日渐深厚,而且慢慢倒是觉得,司夕田虽然配不上他们主子,倒是也比一般的大家闺秀好上不少了……
渔场已然建好,郑钱也刚好帮司夕田安排了五天的工作,一份本村的,两份本镇的,让司夕田高兴地是,居然还有一份外镇,活比较大,应该要干两天。
在得知司夕田接了外镇的活儿的时候,司夕海和林氏本来有些不愿,不过,有郑钱保证会护着司夕田安全,司夕田又拎上了墨文当保镖之后,林氏倒是也答应了,只是嘱咐尽量还是要每天回来,并且又托付郑钱和墨文一定要保证司夕田的安全。
因为重视外镇的这个活儿,司夕田特意和郑钱商量给排到了第一个。
这家人是要盘两个炕,另外,修整下房顶,对司夕田来说,也是小意思。现在是春日,整修房顶也不遭罪,加上这家人也和善,没有太多的要求,对司夕田来说,这个活儿接的,倒是个不错的。
而司夕田的手艺也没的说,原本那户人家还以为司夕田两天赶出来他们觉得三天才能干的活儿,肯定会比较粗制滥造,却没想到,她两天赶出来的活儿,居然是又快又精细,比别的瓦匠干三四天干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