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艘板屋船运气很好,一共受到了三十二枚炮弹的集火打击,却在水柱落下的时候,露出的船虽然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却依旧没有沉没的意思。
不过好运只是一时的,板屋船没有沉,三枚一波的炮弹就一直不带停歇的照顾着它,直到第四十一枚炮弹落向它的时候,一击正中吃水线。
吃水线上巨大的窟窿,让板屋船开始不可挽救的下沉。
分舰队有六艘三桅炮船和十艘大型福船,四波齐射是十六艘战船同时发射。
四波过后,福船侧面的四门千斤佛郎机,都轮完了,而侧面有着二十门千斤佛郎机的三桅炮船,却还有十六们,等着轮流发射。
“轰隆隆~轰隆隆~”
更加猛烈的再次十六门齐射开始了,这个时候,三桅炮船二十门千斤佛郎机还没轮完一遍,这就是佛郎机,装填只需要更换子铳的佛郎机炮。
满天横飞的实心炮弹,分工明确、配合默契、连绵不绝、的集火攻击,加上是个普通人就怕死的心理,让一里的海面距离,成了不可跨越的天堑。
佛郎机炮还有个优点,那就是散热性好,连续发射十多轮,还能继续发射。
实在发热了,还可以将另一侧的佛郎机炮换过来,而且还不用船只缓慢、艰难的调转船身,只需要炮兵从内部推过来即可。
因为千斤佛郎机远比红夷大炮轻便。
不过临时拉壮丁拼凑起来朝鲜兵,在剧烈且不绝的炮击面前,很快就崩溃了,让佛郎机炮的很多优点都来不及展示。
风帆战列舰的年代,除了首尾的炮,任何战船的侧船舷炮,开炮的时候都是下抛锚,处于相对静止的情况下开炮的。
同时不管侧船舷有多少门炮,都是一门门的轮流开炮,这是因为再是坚固的战船,也无法脱离木船的本质。
木船是无法承受一边航行一边在侧船舷开炮,还有过一位这个时代的海军名将,特留下过一句警告他人的话。
大致意思是,永远不要在航行的时候开炮,因为这可能让你灭亡的更快。
分舰队收起船锚追击的时候,朝鲜船除了幸存一艘龟船,余等都逃到了岸边,登陆船不够用,拆块木板也要先逃到岸上去。
而龟船如其名,龟一般的速度连拉近与岸边的距离,都做不到,眼看着郑家军舰队围了过来,立马选择了投降。
不投降,已经成了海面漂流物的另外四艘龟船、三艘板屋船就是下场。
出动出击的朝鲜船队败的这么彻底,本就开始往唯一可以航行的南面逃跑的朝鲜船只,更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加快速度,本在滩涂边上,等待命令的船只,也出现了跟着往南逃跑,或者直接弃船登陆的现象。
“轰隆隆~”
随着两支北海舰队的分舰队夹击而来,最后的朝鲜船只做出了选择,那就是知道跑不了的龟船、板屋船,选择投降,感觉能跑的,大部分明智一时的往岸上逃了。
少部分糊涂一世的开始往南跑。
方大洪所在的分舰队与邓世忠统领的主舰队汇合了,自然要用旗语交流一番,最后,分舰队巡逻珍岛与大陆的海峡之间,防止任何朝鲜船只上岛。
邓世忠则是继续统领主舰队,追击糊涂一世的、南逃的朝鲜船只。
为何这些南逃的朝鲜船只是糊涂一世呢?因为逃跑的都是自认为航速很快的桨帆船,实际上桨帆船也确实航速快,但这是建立在人力划桨的基础上。
当人体力耗尽的时候,桨帆船那小帆,怎么也跑不过纯帆力的主舰队的,那时候这些南逃的朝鲜船只,就通通都是被电晕的鱼,等着渔民的网捞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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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香港城下,清与朝鲜大军,被星形城堡上的红夷大炮,轰炸的抬不起头。
在朝鲜将领领着朝鲜兵,发起了几次进攻,连城墙边都没摸到,就被打退下来的时候。
“满洲第一勇士”鳌拜坐不住了。
争取敦拜同意之后,鳌拜亲自举着将旗,还出动了一个甲喇一千五百个满洲加蒙古真鞑子,押解着朝鲜兵再次攻打星形城堡。
有了大量的真鞑子压阵,朝鲜爱你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攻城。
“轰隆~哗哗华~”
朝鲜兵进入了城下三百步的距离,城上炮台,直接更换成散弹招呼下去,一发散弹都是扑面而来完全张开的“死神之网”,凡是在网内的朝鲜兵那是必死无疑,而且死的极为凄惨,基本没有谁能留下全尸。
就这几发散弹一招呼,前脚还是农夫的朝鲜兵就要逃跑。
“后退者死!”
这些鳌拜在内的鞑子们,唯一都会的四个字的朝鲜发音,且鳌拜不是说说而已。
“嗖嗖嗖~”
虽没有散弹那么大的威力及血腥,但却刁钻无比的羽箭,几乎人人箭无虚发的射翻了四五百朝鲜兵。
一个朝鲜兵握着脖子,倒在地上如同刚刚被割喉的鸡,拼命的做着垂死挣扎,却又不能发出声音。
而更多的朝鲜兵都如他一样,是脖子中箭,倒在地上相对无声,又剧烈挣扎中死去。
当初的那个百户,如今已经换上正黄旗军服,并剃发留金钱鼠尾巴。
百户因为要带上太监了的儿子一起退,所以慢了他人一拍,当回头看着四五百同僚,且大多是捂着脖子倒下,其中还有不少身着八旗军服的,百户连忙大声呼唤:
“小的们!横竖都是死,不如跟明军拼了,成功之后,说不准你们也会有我这么一身军服!八旗的军服!”
百户反应及时,一副呼吁他人回头,一起攻打明军的样子,让第二波羽箭过来的时候,错过了他。
这一次鞑子只发射了三百余支箭,但因为距离近,加上本就从小练习的精湛箭术,又一次的几乎人人箭无虚发,让三百朝鲜兵中箭,当场死亡将要死亡的不下两百。
近一千的友军伤亡,始作俑者鳌拜,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朝鲜兵哪里还敢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