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将棋子犹犹豫豫地放在另外一处,不想小酒又捏起另外一枚,又要吃他的子。
沈衍再次一把抢回,“我不走这里。”
“有完没完。”小酒沉着脸,怀里的大黄也跟着吼了声。
“去,去,有你什么事。”沈衍朝大黄挥手。
“嗷呜。”大黄朝他呲牙,老是悔棋,没羞。
见小酒要生气,沈衍不敢耽搁,快速将棋子放在一处。
小酒嗤了声。
得,这一步跟直接自杀没什么区别。
悔了三次棋还是输了,沈衍懊恼不已,把棋盘推开说了,“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儿下棋?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满可以去父亲的校场去揍那帮大人。”
小酒哼了声,“都还想做将军呢,连棋都下不了。”
“做将军跟下棋有什么关系?”沈衍不解了,“指挥打仗,靠的是兵法,又不是靠下棋。”
“没听说棋如战场,千变万化,打仗跟下棋有很多互通的道理,通观全局,局势了然于心。”小酒说。
沈衍撇撇嘴,“三姐也不会下,你怎么不逼她学?”
“跟她比,你可真有出息,她在府里都能迷路,你也跟她比么?”小酒不无讥讽。
“好啊,你竟然诋毁三姐?她是你娘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她?”沈衍终于抓到了外甥的把柄,一副看我不告诉她的威胁模样。
小酒斜他,“说她怎么了?她什么样难道就不是我娘亲了?”
熊孩子踢了他一脚,“继续下棋。”
“还下啊。”沈衍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还没持续一秒钟,突然就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看向一边,“你们谁啊?”
小酒也看了过去。
刘景和刘川走了过来,“我们找沈大夫的,你是沈将军的儿子吧?”冲沈衍问。
“咦,你怎么知道?”沈衍忙看向小酒,“不是我告诉他的啊。”
小酒瞪他。
“要杀人灭口么?”黑胖小子又来一句。
小酒直接黑脸,灭谁的口?瞅瞅人家那架势,你打的过么?小心自己直接被灭了。
刘景笑了,“别害怕,我跟沈姑娘是很熟的朋友,她曾经跟我说起过你们。”
黑胖小子一听,立马松开即将砸上去的拳头,解除警报,“你早说么。”
刘景看向抱着只动物的那孩子,直接在黑小子的位置上坐下,“我跟你来一局怎么样?”
小酒点头。
棋盘摆好,落子声不时响起。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刘景一推棋盘说,“你赢了。”
那孩子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色,“你故意让我。”
刘景也没反驳,笑着说,“像你这么大,下成这样已经是很了不得了,我像你这么大,可不懂的布局。”
“棋局无年龄之分,只要执棋,你手上的棋子就代表着输和赢,并不代表年龄,输不起,我就不会跟你下。”小酒说。
刘景不由愣住,看着这孩子,心里震惊不小。
这才多大点孩子,眼光居然如此犀利,这可是连很多大人都不明白的道理,也包括他,把这棋局当成了戏耍。
她这孩子,倒真像她教出来的孩子,跟她一样处处让人出乎预料,与众不同……
刘景不由摇头失笑,边布棋边说,“重新来。”
就在这时,忙完事情的宝春找了过来,给刘景打过招呼后,揉揉儿子的脑袋,亲了下他脸颊的小酒窝,说,“兰香给你们准备好了点心,赶紧去吃吧。”
当着外人被亲,熊孩子有些不自在,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待孩子们离开,气氛有些沉默。
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而且,宝春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又上门,毕竟,她这名声实在是差到极点了,正经人家都不喜接触的。
刘景看了她一眼,然后将视线移开说,“我今儿是为告别来的。”
告别?告什么别?
宝春不由一愣。
从此不再见面,恩断义绝,割袍断义么?
要不要这么正式!
朋友没得做了,你不来找我不就完了,难道我还会跑到你家去找你?再说,您那皇子府,我也待进得去才行啊?
何必跑来这一趟,跟羞辱有啥区别?心说,真是白白交了这么个朋友了。
见她如此表情,刘景叹气,“你想那儿去了,父皇派我防治瘟疫,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这一走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所以,过来跟你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