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爹,我爹早死了,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里间门帘处,冷冷地看着荣铮。
“乖乖醒了?你怎么自己起来了?”老王爷看到小酒立马是另外一种嘴脸,慈祥的不能再慈祥,赶紧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放在了椅子上,还拿了个披风给孩子裹着,裹的可严实了。
嘴上还哄着,“没爹,没爹,咱不认他,只要认爷爷就行,这种不负责任的爹,就不能认他,地上多凉,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走出来了?冻着乖乖可怎么办?”
哄完孩子,然后视线转向身后跪着的儿子,“这个不孝子,太不像话了,你看爷爷怎么收拾他。”
而荣铮自打小酒一出来,整个人都处于游离状态。
荣老爹一卷袖子,气势大开地走到儿子跟前,上去就是一脚,这收拾的可不是一般的粗暴,“老子打小是怎么教导你的,男人要有担当,要有情有义,可你呢,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儿子来,再不管教,以后指不定会闯出什么祸呢……”
叮叮咣咣就是一顿揍,挨揍的期间,荣铮一点反抗躲避的意识都没有。
荣老爹眉头紧皱,将儿子拎到近前,小声骂道,“大声惨叫不会啊?”
不知道是没领会到老爹的用意,还是压根就没听进去,从头到尾,都跟个木偶似的,被老爹揍了个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血腥粗暴的场面估计连熊孩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默默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走回到了里间。
一直注意着的老王爷,一把丢开儿子,下一刻就飞奔到了孙子跟前,“乖乖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回去睡觉,你放心,爷爷不会让他再吵着你的。”也不管地上的儿子了,去哄孙子睡觉去了。
小酒睡熟后,荣铮来到了床边挨着老爹坐下,摸摸孩子的头,摸摸孩子的脸,然后又拉出孩子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显得是那么稚嫩,那么弱小,却也那么让人心疼,柔成一片。
“你拉出来干嘛?小心着凉。”老王爷跟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将乖孙子的小手从儿子手里抽回,小心翼翼放回到暖暖的被褥里。
紧接着又叹了口气,“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这小嘴,这下巴,还有这卷卷的头发,多像你小时候,简直跟从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过去我怎么就没发现呢,要是早一点……”
视线转向儿子,“我不管你和沈家丫头的事怎么解决,反正,打从今儿起,我再也不要跟我孙子分开。”
“父亲……”荣铮很是无力,这不是耍赖么,他是从来没打算放弃过,可你也要给他时间啊,这典型的是有了孙子不顾儿子死活的节奏,下手都一点不含糊,是真打算将他往死里揍呢。
“好了,别看了,别摸了,赶紧走,孩子恨着你呢,别让让他不高兴,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哄孩子他娘吧,要打要骂,要剐要杀,都不许吭声,别怪老子没提醒过你,这孩子心里只有他娘,只要他娘点头,就什么都不是事了,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啊。”
孙子有了是万事足了,儿子怎么着都无所谓了,还要剐要杀,要是有用就好了。
第170章 男人的痛惜!
楚南王妃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在宝春看来,应该与她体内残存的神力有关。
似乎是靠着这股神力,使得身体在危机时进入自我保护模式,而周围的器官却都进入到最基本的维持状态。
这种奇妙效果的出现,跟她所拥有的幻化神力类型不无关系。
所以说,这个世界所说神力这个东西,虽然有些人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可同样的,它的奇妙也是让人做梦都想拥有的。
当然,神力也不是无所不能,永不消散的。
楚南王妃体内残存的那股神力,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在不断地减弱,伴随着它的减弱,身体也开始出现衰减迹象,衰减到一定的程度,若不加以干预,那可真是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了。
而宝春所做的就是消弱那股保护神力的外壳,然后建立与周围机体的连接,其实说白了就是重启以及恢复身体机能的作用。
这么说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执行起来的难度有多大,只有宝春自己知道。
从她耗尽体力,以及若没有荣铮最后关头相助的一臂之力,结果实难预料就可以看出,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件要命的事。
冒险是大了点,但好在有惊无险地闯过去了。
宝春嘱咐,“前一两天内,身体处于适应和极度虚弱的状态,不会那么快醒来,期间我会给她用些药,当然,你们最好也跟她说说话,多刺激刺激她的五感,这样便于她快速恢复意识。”
楚南王红着眼睛,将妻子的手放回去,稍微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这才起身,一再地对宝春表示感激之情。
宝春说,“感激就不必了,你我双方本来就有言在先,交情更是无从谈起,仇怨倒是可以说上一说,王爷若是信得过我,还请着手退兵事宜,您这儿拖延一刻,不觉得有什么,可前线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去,会无端浪费掉多少粮草财力。”
楚南王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既然能将王妃交给你,自然是信得过你,随后我会让彦儿去商谈和谈事宜,我知道,公主心里对我们父子一直都有很大的成见和怨怼,我们在你眼里就是那不忠不君的乱臣贼子,可一切事皆有其因果,我对那宝座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有那么大的兴趣。”
他停了停,“当然,年少时被放逐到这里,我也曾有过抱怨,不甘,同为刘氏子孙,为什么他能做皇帝,掌管天下,留在京城,而我却要俯首臣称,放逐边疆,吃尽风沙,难道我就没有才学,没有抱负?可在成了家有了妻儿后,也就慢慢想明白了,人这一世,立足之地,不过是三尺之余,争再多,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眼前的天伦之乐来的实在,可这一切,都是刘宸他逼我的,他就是一个伪君子,要不是他,内子怎会这样昏睡十几年,我要的是,把他从高高在上的宝座上拉下来,然后替内子报仇。”
宝春愣了,这怎么还牵涉到了皇上,她的亲爹了?
她着实没想到这反叛背后还藏着这么大的隐情,大荣皇帝伤害楚南王妃?这怎么可能?这两人那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人?
况且,皇上要杀,那也是杀楚南王么?
再说,以她对皇上的了解,那根本不像是一个无辜残害妇女的人啊?
不管是不是她亲爹,或者片面地不愿意相信也罢,她总要把这件事情掰扯清楚了,“王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皇上为什么要伤害王妃……”没道理么。
楚南王似乎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对旁边的刘彦说,“公主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你赶紧吩咐人安排住处,让公主好好休息下。”
刘彦点头应了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宝春想了想也跟着走了出来,“那个,等一等。”
刘彦停下,看着她,“刘彦,或者世子,公主随便选一个”
宝春喊了声世子,心说事真多。
“你想问我母亲的事?”刘彦主动说。
宝春很是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我不愿意相信,实在是这事太让人难以信服了。”
刘彦脸现一丝嘲讽,“那皇帝对你百般宠爱,比自己亲闺女都要好,你自然是不愿意相信,但你不要忘了,他是一个君王,一个君王的手上,是不缺血腥的,不管是好人的,还是坏人的,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但我相信这一切是伪造不了的。”
刘彦说到这儿要走,宝春岂能放他走,拉住人,不说清楚不给走。
楚南世子傻眼了会儿,心里实在好奇的很,她到底是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