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老王妃就折返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手上各提个食盒。
老王妃说,“我给你们准备了些吃的……”
荣铮撇了撇嘴,“不用吧?到了大国寺他们还敢不管饭?”
老王妃瞪了儿子一眼,将食盒从丫鬟手中接过,兰香赶紧去接过来,“我来吧。”
老王妃又对儿子说,“到了佛门圣地,改改你那脾气,别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莫冲撞了佛祖。”
荣铮不耐烦地点头,“知道,知道。”
老王妃不满意地瞥他一眼,“今天趁着天气好,你带着他们娘两逛逛,这时节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大国寺附近的桃林肯定开的极好了。”
宝春和荣铮不由哦了声,带的食盒原来是为他们赏花时准备的。
宝春说,“母亲不说,我都不记得此时正是桃花怒放的季节。”
荣铮看了母亲一眼说,“前几天,母亲一回来,也去了大国寺,是不是父亲也带你去看了?”
老王妃的脸红了那么一下,“臭小子,找打呢,是看了怎么着?光许你们年轻人赏花,不许我们老人家也看看?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宝春笑着应了声。
老王妃抱着大孙子亲了口,将其放到马车上,然后又不厌其烦地嘱咐了好几遍自己儿子,照顾好他们母子。
这个时节,上香的人不少,宝春他们到时,到处都是人头攒动,荣铮护着媳妇孩子爬上去,碰到一个小和尚,大概是认出了他们,看到他们,愣了一瞬,话都没来得及说,就一溜小跑到后面去了。
不大一会儿,就看到她的师兄玄因大师走了出来。
“师妹,荣小王爷……”玄因合手打招呼,“正说你们好久没来了呢。”
荣铮还一礼,看着媳妇的肚子说,“前段时间,动了胎气,不宜出远门。”
玄因听了眉毛都快笑到一起了,乐呵呵道,“好啊,好啊,这可是好事,恭喜师妹,恭喜荣小王爷了。”
旁边的宝春嘴巴抽动了下,不由斜了某人一眼,这货,什么毛病,恨不得见个人都要彰显一下,他又要当爹这个事实,她脸皮够厚了,都觉得不好意思,那模样好像在说,哎呀,我当爹了,你们快来恭喜我吧。
玄因拉着小酒的手,亲自领着他们去上香。
上香时,宝春本来想说让这父子两到后院喝茶等着她,可谁知一扭头,一大一小,各自持着香,正表情严肃地跪拜,看起来有够虔诚。
宝春疑惑连连,这两人啥时候对佛祖这么虔诚了,记得儿子跟她来过好几次,从来都是在外贪玩的,至于孩他爹,她更是没见过……
一家人认真拜完后,跟着玄因大师来到了后院,让人上了茶水。
宝春问,“师傅还没消息?”
玄因摇了摇头,“他老人家每次离开回来从来没有定期,想走就走了,想回来就回来了,我都已经习惯了,师妹也要习惯才成。”
宝春叹了口气,“不习惯还能咋地?又不能把他抓回来,师傅活的还真够逍遥的。”
玄因笑了笑,然后唏嘘一声,“师傅要是知道他徒弟是公主估计也会大吃一惊。”
宝春撇嘴,“这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居然连你这法外之人都知道了,可见没有几人不知道了。”
玄因摸着胡子笑笑,“师妹可是误会了,我可不是从外面听来的。”
宝春哦了声。
荣铮在旁边插了句,“皇上。”
“荣小王爷没说错,的确是从皇上那里听来,他可算是我们这里的常客。”玄因说,“一人之上万人
因说,“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心里也有许多的苦,也只能在贫僧这里倾诉一二,对了,他还让我有机会劝你,千万不要轻易涉险,自己安全最重要,可以看得出来,他很疼你……”
宝春垂头叹了口气,“放心吧,师兄,我这有家有口的,惜命着呢。”
玄因抚摸着胡子,笑道,“我也是对他这么说的,师妹乃是聪慧之人,让他不要担心。”
聊了近一个时辰,玄因要准备斋饭,宝春说他们要赏花,就没在寺院留饭,一家人离开大国寺去了附近不远的桃林。
再站在桃林外面,宝春和荣铮均有种说不清多不明的感觉。
若是没有这里误打误撞的相遇,就不会有小酒的出生,或许也不会有后来他们的结合,宝春感叹了句,“缘分有时真让人难以捉摸。”
荣铮握住她的手,“难以捉摸的都是命中注定。”
这话说的,忒大言不惭了,她还没说什么呢,抱着大毛的小酒就撇着嘴冷哼了,“若不是我,那里会有你?”
荣铮嘿了声,“臭小子,这话是我说才对,没有我,那来的你?”
一点的感概也被这两人破坏殆尽,便说,“行了,赶紧进去吧。”
小酒哼了声,抱着大毛率先走了进去。
荣铮他们在后面想跟着。
桃花果然开的很是鲜艳明媚,让人眼前一亮,心情为之一松。
深呼吸一口气,清淡的香气从鼻尖一直传到四肢百骸,浑身通透。
仰头是蓝天白云,低头是十里桃花,果真一番美景。
“咦,那不是二少爷吗?还有贾小姐?”兰香直愣愣看着前面惊呼出声。
宝春顺着看去,不远处的桃树旁,可不正有三人,一个是楚南世子幻化的贾玉,一个是他的属下紫月,再有一个可不正是他的二哥沈楠。
看他那一副眼睛只差没钉在人家身上的样子,宝春差点没当场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