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便弃了马车,步行寻路,此地荒无人烟,倒也不怕会丢。
郭匡背着自家公子,荣铮抱着儿子,剩下几人拿着行礼衣物寻那火光而去。
几人都身负绝顶武功,即使背着人也能在山地如履平地,所以,尽管无路可行,却也难不倒他们。
等到他们走到近前,才看到火光之处,正如预想的那般,统共也就五六户人家。
来到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荣铮让白丁山去敲门。
心里有阴影的白丁山小心翼翼地上前,手伸出去,半天没落到门上。
周大姑娘上去,一把踹开他,“还怕敲出鬼来?除非心里有鬼。”
被欺负成这样,宝春都有些同情白丁山这货了,同时也不由感概,再泼辣大咧的女人碰到男女之事,心眼都小的很,记仇的很,固执的很。
随着敲门声落,院子内传出杂乱的脚步声,随即门枝桠一声被打开。
“谁啊?”门里走出一个黝黑的中年汉子,“你们是……”
被放在竹制轮椅上的寻阳拱了拱手,“老哥,我们是赶路的,错过了住宿的地方,找来这里,想借宿一晚,不知方便与否?”
中年汉子打量了一番门外的这一行人,大概认为他们不是什么坏人,便热情招呼着进院,“方便,方便的很,只要贵客不嫌弃家里简陋就行。”
几人被领进了屋里,屋里跟大门一样,粗陋质朴的很,毫无美观可言,只做遮风挡雨之用。
屋内墙上挂着农具,猎具,以及一些干货,空间虽逼叴,但收拾的却很干净。
“我姓金,诸位贵客是怎么找来的?我们这里很少人来,你们可是稀客。”
“我们是循着火光找来的。”寻阳说。
“那你们可真不容易啊。”那人说。
“可不是,走了很远,找了好久。”白丁山说,“马车都留在外面了。”
那人笑了笑,“甭说马车,人找进来就很不容易了,我们这里地处深山野林,今晚没有雾,天气又好,所以你们才能看见火光,平常一般是看不到的,都以为是荒山野林,没有人烟,所以很难发现这里,没有外来人,对了,光顾着高兴,都忘了上茶水了。”
他走到门口,冲外喊道,“婆娘来客了,赶紧准备茶水饭菜,他们赶了很远的路,肯定是又渴又饿。”
外面有人应了声,接着,门口出现了一个包着头巾穿着粗布衣服,脸上布满沧桑的女人,看清楚屋内的人,扶着门框一时间愣住了。
姓金的汉子笑着说,“诸位不要见怪,婆娘是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好看的尊贵人,别说,她没见过,就连我从小到大也是没见过,刚才,打开门看到你们,我还以为是神仙下凡了呢,普通人那有长成这样的,只有神仙才有这风貌。”
“对,对,就是这样。”门口的婆娘回过神来,赶紧附和丈夫,眼神痴迷
紧附和丈夫,眼神痴迷,崇敬,还有丝惧怕。
周大姑娘笑了,“你们见过神仙?”
“没有。”夫妻两摇头,姓金的汉子挠着头说,“神仙那里是我等贫贱的凡人能见到的,但我想神仙必然是像诸位这样的天人之姿。”
几人都笑了。
周大姑娘说,“我们可不是什么神仙,这是我家主子和夫人,这是我家小主子,这位是我家先生……”一一介绍。
不一会儿,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面放着茶水,“爹娘,茶好了。”
“好了,就给客人喝。”姓金的汉子吩咐,“这是我家闺女,过完这个年就十岁了,小少爷多大了?”
荣铮说,“还不到七岁。”
姓金的汉子说,“小少爷长的可真好,仙童也就这样。”
荣铮看了儿子一眼,“长的好有什么用,捣蛋的很,没少被他气。”虽然是责怪嫌弃的语气,可却掩盖不住提起孩子的自豪感。
说话间,那小姑娘怯生生地走到了几人跟前,招待茶水。
这小姑娘比着同龄人瘦弱,穿着跟父母一样的粗布补丁衣服,到人跟前,说句请喝茶,就忙眨巴了下大眼睛,垂下了头,不敢直视。
只是走到宝春跟前时,看到偎依在娘亲怀里的小酒时,不由愣了下,愣完,急忙腼腆地低下头,“喝茶,凉的,解渴。”
“凉的,解渴?”周大姑娘嘿笑了声,“看来小妹妹很喜欢我们家少爷。”
小姑娘的头垂的更低了。
小酒早慧,已经有了男女之别上的意识,不由羞恼地瞪了她一眼,“心姨?”
周大姑娘乐道,“赶紧接下啊,人家都举好久了。”
一屋子大人都面带笑容。
小酒在笑声中接过了茶水,没忘瞪那笑的最厉害的周天心。
宝春也说,“别闹了,也不怕主人家介意。”
姓金的汉子忙说,“不介意,小孩子家开开玩笑没什么,咱们这山野之人,没那么多讲究,也没那么多规矩,边境之地,民风开放,男孩女孩大多都玩在一处……”
小姑娘和她母亲去厨房准备饭食去了,姓金的汉子陪着他们说话。
不多时间,饭菜便准备好了,小姑娘和她母亲上完饭菜,金汉子招呼着他们吃饭,“深山野林,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诸位贵客的,就是热情好客,粗茶淡饭,还望不要见谅。”
众人忙说,本是打扰,已添诸多麻烦,何来见谅。
金汉子没上桌,去厨房跟婆娘闺女一起用饭。
的确是没什么好东西,青菜和腊肉,还有一锅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