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们奉旨来抱走小公主,说是皇后娘娘身染恶疾,让小公主暂时由嬷嬷来照料。”
“什么?谁敢碰小公主,本宫绝不饶他。”颜殊月从桶里跳起来,抓了衣裳披着,就要冲过去拦住传旨的公公。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请不要为难奴才。”公公跪下去,给她磕着头,又捧上了皇上的圣旨。
颜殊月抓过圣旨,匆匆扫了一眼,然后颓然垂下双手,慕容烈的话,她不敢忤逆,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公把小公主抱了出去。
“皇后娘娘,叶嫔晋了贤妃,晴公主过继给了她。”宫婢又小声说了一句。
“这个……小五,好厉害!”颜殊月咬紧了牙关,忿然说了一句。
那种药明明可以让慕容烈忘情,为何还他还是对小五与众不同?难道是药量不够?或者是池映梓骗了她?
她身上又痒了起来,没办法,只能重新泡进了冰水里,等着御医想办法,给她把这疹子治好。
“皇后娘娘,端贵妃送了药方过来,说可止痒。”宫婢捧着一张方子进来,呈到颜殊月的面前,她愤怒地抓起了方子,看也不看,几把撕了个稀巴烂。
“这个臭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总是对本宫冷嘲热讽,本宫总有一天,也要让她尝尝这个滋味,来人,关闭宫门,就说本宫身染恶疾,免去各宫晨昏定省的礼数,拿笔墨来,本宫要给皇上写请罪书。”
她从木桶里站起来,满眼杀气,配上一身可怖红疹,让宫婢们不敢直视,匆匆地磨好笔墨,伺侯她坐下,便全都乖乖退到一边去了。
颜殊月笔尖落在纸上,字还没写,眼泪先流了下来。
好半天过去,写了几个字,却是池映梓三个字。她醒过神来,连忙把这几字划去,把信笺折起,凑到烛火边点着,然后看着它一点点燃成了灰烬,这才坐回桌前,提笔重写。
“臣妾泣血叩首,臣妾自知容貌才情,品行功德皆不及端贵妃之一二,今日送军出征,本宫又当众犯下不敬之罪,如今臣妾身犯恶疾,自请皇上将臣妾贬为庶人,打进冷宫……”
“拿去,交给皇上。”她把信纸折好,交给宫婢。
宫婢匆匆去了,她才又回到木桶里泡着,身体和心一起发寒,她不知道为什么总也得不到男人的心,她也温柔,也贤惠,也肯付出,怎么就换不来一点怜爱呢?司徒端霞今天的话深深刺伤了她,若要怜香惜玉,你也得是块玉才行……司徒端霞,本宫第一个就让你生不如死!
她攥紧了拳,把整个人都没进了冰水之中,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等待慕容烈的反应。
——
此时的帝宫之中。
慕容烈和颜千夏欢缠许久,她已经不客气地占了他的龙榻沉沉睡去。慕容烈却还要看折子,顺福给他端了羹汤上来,他用了点,才翻开了折子,辰栖宫的宫婢便托着颜殊月的信笺走了进来。
这是颜殊月自认识他起,就爱采用的一种和他交流的方式。慕容烈展开了信笺,看着看着,眉就紧锁了起来。
“皇后生性柔弱,怎么是司徒端霞的对手,这一次司徒端霞也太份了点。”他放下了信笺,又看向榻上,“去,叫醒她,让她给皇后配解药。”
“她?”顺福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小五姑娘和此事无关。”
“什么无关,你还真当朕是傻子?她一张方子卖一百金,和司徒端霞的侍女叶儿五五对分,以为朕不知道?”
“可别人用都没事啊,皇后娘娘只怕是过敏,养几天便好了。”顺福又为颜千夏说了句好话。
“你这奴才,倒和她一个鼻孔里出气,还不去叫她起来,占着朕的龙榻,也不怕朕砍了她的脑袋,好像她多出了力气似的。”慕容烈说着说着,眉就拧得更紧了。
正文 第202章 你就对我好一点吧
刚刚的整个过程,似乎是他在出力气,她只会拼命喊舒服舒服,再进来啊……他以前会喜欢这样毫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女人?如果不是他疯了,就一定是年锦和苏锦惠串通起来骗他。
“小五姑娘。”顺福过去推了推颜千夏,又扭头看了一眼慕容烈,见他正低头看折子,便小声说道:“快别装睡了,起来吧,给皇后娘娘拿解药来。”
“真的很累啊,顺福,你试试就知道了。”颜千夏翻了翻眼皮子,又钻进了被子里。
“奴才怎么试啊?你快起来吧。”顺福苦起了脸,这是什么话呢,让他试,他拿什么试?
“没有解药的,本来就是美容的方子,她自个儿爱美,人家一天抹一遍,她一天抹三遍,怪谁,痒几天就好了。”颜千夏又嘟囔了一句,顺福叫不起她,只好回慕容烈身边回话。
“刁奴!”慕容烈愤然站起来,大步过去,一把将她从锦被里拖起来,长长柔柔的发滑下来,她像条美人鱼,光|溜|溜地被他拎在掌心里,胸前全是他吻过的爱|痕。
“呀……”她惊慌失措地抬手捂胸。
慕容烈扭头就看向众人,视线最后落到顺福的身上,和他对望着,“还不转过身去?”
顺福一个激棱,连忙抬手掩住了脸,快速转过了身,“奴才真的没看到什么。”
“去,到辰栖宫给皇后传朕的旨意,让她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后宫之主,朕不会换。”慕容烈又低低说了一句。
“那么恩爱,何必碰我。”听着他的话,颜千夏醋劲立刻就涌了上来,小声嘀咕起来。
“小五,别以为朕真不会罚你,你再这样以下犯上,朕会重重责罚你。”慕容烈冷下脸来,锐利的视线直刺着她的眼睛。
颜千夏往后重重一躺,后脑勺重重地磕到了床柱上,痛得一阵呲牙咧嘴,眼泪直流,“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谁没人爱似的!”
你刚刚才和我爱过了,弄得别人死去活来,现在又要当着我的面心疼别的女人,这不是拿刀捅我的心么?她就这样直挺挺躺在锦被上,恨恨地瞪着他。
慕容烈铁青着脸,死盯了她一会儿,拂袖走开,冷冷地说道:“想要朕的温柔,先把你自己温柔的样子拿出来。”
“我没有。”她立刻抵了一句。
“来人,拖出去!”慕容烈勃然大怒,转身就吼。
“啊……”颜千夏立刻从榻上跳了下来,飞扑过去抱住了他,“别赶我走,我好可怜。”
她光光的,谁敢过来?慕容烈被她是弄得又气又恼,又急又恨,可又——拿不出办法来。
“你倒是说,你哪里可怜了?”他掐着她的小脸,气冲冲地问她。
“你都霸占我了,再把我赶出宫去,我无家可归,多可怜。”
“你不是还有秋歌。”慕容烈冷冷地说道,“你怎么会没人要没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