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心道,难怪能得太后喜爱,能引得靖王世子奉若心尖肉。
台上,璎珞和长公主相互见礼后,长公主却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宜之于假,永受保之。”
长公主言罢,看向了唐氏和祁阳王,却是询问两位长辈,可要给璎珞取了小字。
大丰女儿家有及笄礼上,父母为其令取小字的,也有的并不取小字,只等女儿出嫁后,有的会让丈夫给取小字,是为夫妻之间的亲昵称呼,也有表示出嫁从夫之隐意。
璎珞没了父母,祁阳王和唐氏原本也没为璎珞准备小字,此刻见长公主望了过来,祁阳王便瞧向了秦严,道:“不知太后可有赐嫣姐儿小字?”
对祁阳王这一问,秦严明显甚为满意,清隽的面上如被花影春风映过抚过,道:“不若便取皎皎二字何如?”
祁阳王闻言哈哈一笑,睁眼说瞎话地,笑道:“太后为嫣姐儿取的小字,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虽是这样说,可在场的人却都知道这小字乃是秦严所取。
而女子取小字多有从《诗经》中选字的,秦严这皎皎二字,分明出自《月出》一诗。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皎皎,取此小字,当知靖王世子一片倾慕之心了,来日我的夫君若待我有此十之一二,已是足矣。”
今日来观礼的也有不少姑娘家,这会子都坐在一起,听闻秦严给璎珞取的字,吏部尚书阮家三姑娘阮倩云不觉喃喃出声。
她的哥哥和迟璟奕乃是好友,自然也见过迟璟奕。她是文官,书香门第的姑娘,原本便更欣赏书生气质的清润男子。
原本知道璎珞便是和迟璟奕退了亲的苏家姑娘,她还为璎珞惋惜了几分,觉得璎珞这等如水一般,瞧着娇艳艳的女子,配秦严那样满身煞气的武将,实在可惜,如今却不免感叹先前管中窥豹了。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多么皎洁的月光,照见你娇美的脸庞,你娴雅苗条的倩影,牵动我深情的愁肠……
璎珞没想到秦严竟然从这样露骨优美的一首诗词中给自己择了小字,还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又暗暗指自己是他心中的皎皎月光,一时间脸色又通红了起来,心里却荡漾出了蜜一样的甜意。
取过了小字,璎珞方跪在了祁阳王和唐氏身前,再度行了叩拜之礼,聆听教诲,唐氏目光慈爱,道:“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璎珞再拜,答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长公主这才扬声道:“礼成!”
一时间观礼台上的宾客们便都站了起来,待璎珞起身再度向宾客行揖礼后,纷纷还礼。
整个及笄礼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才算礼成,庄严而隆重。宾客们并不在祁阳王府中用宴,璎珞随着唐氏送走了各府夫人们,却和几个玩的特别好的姑娘移步飞雪院吃席玩闹。
自然少不了乔丹华,王雪瑶,还有荥国公唐家的三位表姐妹,阮倩云和乔丹华的堂妹乔丹芸。
今儿璎珞及笄,长辈们也不拘着,还准备了一些清酒,璎珞带着她们回到飞雪院,席面已经备好,几个姑娘彼此都不陌生,欢笑着落座便闹了开来,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璎珞吩咐了妙哥先招呼着,自己到了东屋,云妈妈已候着了,见璎珞进来福了福身,璎珞扶了下,问道:“妈妈,七妹妹还没来吗?”
璎珞口中的七妹妹说的却是苏瑛紫,她这一向也没时间去见苏瑛紫,今日及笄却是早早便让人往苏府送了帖子,希望苏瑛紫能前来的,可到这会子却也没见其踪影,璎珞不觉有些担忧。
云妈妈便道:“还没来,姑娘也莫难过,七姑娘和姑娘感情好,不会因姑娘隐瞒便恼了姑娘的,兴许是家里长辈拘着不让来也未可知。”
璎珞叹了声,到底不放心,吩咐道:“妈妈传个信儿,让马六去苏宅打听下吧,若然真是出不来,便打听下七妹妹的行踪,看她可有出府的机会,我去见她。”
四通街上,苏瑛莺却站在琉璃阁的窗口目光阴冷的瞪视着楼下的街道,哪里吏部尚书阮夫人的马车刚刚过去,阮家虽是掌权之家,可因非勋贵,和祁阳王府并不住在一个坊中,自四通街经过回府,却要路过琉璃阁。
苏瑛莺知道今日乃是璎珞的及笄礼,更知道她的及笄礼请的客人们非富即贵,长公主做的正宾,德高望重的将军府太夫人楼氏做的赞礼。
一个贵女如何贵,如何受家族重视,及笄礼便可见一斑,姑娘及笄礼办的隆重,出嫁后婆家都不敢小瞧,有所忌惮,往后出门交际,更是奠定了人际基础。
苏瑛莺想到去年冬上,太夫人马氏和她的母亲白氏便在为她准备及笄礼,还专门让宋氏进京时,从江南寻回来两个绣娘为她准备及笄礼的礼服做准备,而前半个月她终于及笄礼了,这些却全部没用上,她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正宾都没请到。
去的全是打秋风的粗鄙商户人家,甚至落魄户的寒门,再想到去年府中长辈根本就没提过苏璎珞和苏瑛紫几个庶女及笄一事儿,毫无准备,可如今却造化弄人,苏璎珞一跃成了县主,及笄礼如斯烈火烹油般热闹,苏瑛莺便难以适应这等落差,她真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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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不甘心(二更)
苏瑛莺心中嫉恨的厉害,咬了咬牙,唤了丫鬟问燕进来,吩咐道:“派人给王爷递个口信,就说我有话和王爷说,让王爷得空了过来一趟。”
问燕听罢脸色便是一白,她是苏瑛莺离开定安侯府后重新置办的丫鬟,也算是绝境中被苏瑛莺买了下来,苏瑛莺平日里虽然脾气大了些,可多数时候对丫鬟并不算刻薄,作为贴身丫鬟,她自然知道苏瑛莺和瑞王的那点事儿。
在她看来苏瑛莺真是傻透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样一直和瑞王夹缠不清算怎么回事,吃亏的还不是自己?更何况,那瑞王一看就是哄着她们姑娘,半点真心都没有。
她面露犹豫,动了动嘴皮子想要劝说苏瑛莺,苏瑛莺却厉眸瞪了过来,直吓的问燕当即闭了嘴,她知道苏瑛莺并不是一个能听得进去劝的人。也不敢再言,低着头退了下去。
问燕离开,苏瑛莺方才软了身子靠在了窗棂上,只觉浑身疲累。她岂能不知道瑞王是在玩弄她,可到了如今地步,她实在不能甘心,除了继续攀附瑞王,她根本没有更好的选择,也不识得更厉害的人物。
当然,凭借着她的相貌,这会子找个富贵少爷,嫁去做少奶奶,兴许也能被捧到手心生活,再不济,她手中有银钱,靠着这些银钱,她也可以呼奴唤婢的过一辈子了。
可如若苏瑛莺穿越过来是个农户姑娘,得到这样的生活,她可能已经满足了,可偏偏她之前是侯府嫡女,做过美梦,如今眼见着比自己身世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璎珞风光无限,苏瑛莺却是如何都不能满足于嫁个寻常富户了?
瑞王是三日后才到的琉璃阁,他虽然厌憎苏瑛莺,可苏瑛莺一张脸和身子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苏瑛莺这样的便是偷。瑞王原本是想将苏瑛莺这样的美人送到诚王身边,以谋后事儿的,谁知道苏瑛莺命好,还没进诚王府,诚王便倒了。
瑞王便索性将苏瑛莺当成了禁脔,作为男人,时不时还是喜欢到苏瑛莺这里寻些滋味,吃吃野味的。
苏瑛莺虽然恨瑞王绝情,可对这种生活却也没多大的心理压力,在前世时,她便做过情妇,如今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只要没人知道,那便没什么。
故此两人虽然各有各的心思,相处的倒还很是愉悦,欢愉一番后,苏瑛莺扯了被子盖住身子,瑞王慵懒的自身后抚着她的肩头,却漫不经心的道:“说说你那好五妹妹的事儿吧。”
苏瑛莺顿时便身子一僵,贝齿紧咬,瑞王口中的五妹妹自然是原来定安侯府的五姑娘苏璎珞,现在祁阳王府的真宁县主了。
一个男人在床上公然表示对另一个女人的兴致,瑞王根本就不遮掩他玩弄苏瑛莺的意思。
苏瑛莺一双眼眸红的几乎滴血,深吸了一口气才笑了出来,翻了个身,趴在瑞王怀中,道:“我五妹妹可是好颜色,怎么,王爷看上了?可惜了呢,靖王世子可把五妹妹当心尖尖疼宠,王爷想动她,岂不是割靖王世子的心头肉?”
苏瑛莺声音娇滴滴的,带着股浓浓的醋意,瑞王掐了她一把,声音暧昧的在她耳边道:“怎么?吃味了?”
苏瑛莺这才眼波流转,妩媚勾人的嗔了瑞王一眼,道:“人家哪有那个资格,只我对王爷一番真心,王爷问人家知无不言便是。五妹妹性情倒和靖王世子差不多,都是冷人,虽瞧着温软和气,其实她在家时也就在意两个人,一个是她那弟弟,另一个便是我七妹妹呢。说起来,前几天五妹妹及笄,还专门给七妹妹送了帖子呢,只是大哥哥不允她去。”
她说着支起身子来,又道:“对了,我七妹妹虽然不比五妹妹娇艳欲滴,可也是楚楚动人的小美人呢。五妹妹虽说冷情冷性的,可对看得上的人还是蛮真心实意的。”
瑞王闻弦音而知雅意,笑着道:“莺儿可真是七窍玲珑心呢。”
说着捏了苏瑛莺的下巴亲了上去,苏瑛莺抬臂迎上,低垂的眼眸中一片冷意。
瑞王最好将苏瑛紫弄到身边去,便不信苏璎珞会不踏足瑞王府?瑞王明显是对苏璎珞居心不良,哼,男人都是这样,见着苏璎珞那等绝色的岂能不惦记上呢?
惦记上好啊,瑞王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衣冠禽兽,她倒要看看苏璎珞逃不逃的出瑞王的手掌心!
至于苏瑛紫,呵,她不是和苏璎珞手足情深嘛,若然叫她因苏璎珞的关系被瑞王玷污收房,倒要看看她们还怎么姐妹情深。
苏瑛紫恨上了苏璎珞才好,相亲的人报复起来那才够味呢。
苏瑛莺无比怨毒的想着,而瑞王此刻却也想着苏璎珞,前些时日他送给苏璎珞的谢礼,那铺子,那女人竟然直接交给了秦严。
他非但没能在秦严和苏璎珞间埋下任何隐患,反倒白白损失了银财,那些东西他自然看不在眼中,可那女人的做法却见他一阵气堵。
尤其是瞧着她和秦严那般恩爱信任,他心中怎总有股想破坏的欲望呢!
他脑中不可抑制又闪过那日上元佳节,火焰冲天中那张比火更为灼热的容颜,双手钳着苏瑛莺的腰肢狠命动作了起来。
待得事毕,苏瑛莺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浑身上下青青紫紫,哪里都疼,心绞疼的毛病又犯了起来,她瘫在床上像丢了半条命,晕晕沉沉看着瑞王下榻穿衣,抵着晕厥的前兆,勉强撑起身体,虚弱道:“我那三叔前些时日被打了,如今病倒越养越重,只怕时日无多,王爷要行事,还是快些的好,不然我那七妹妹可就要为父守孝三年了。”
瑞王回头,见她顶着一张虚弱要晕的脸竟还能说出这一番话来,愈发觉得最毒妇人心,面上却笑着道:“还是莺儿一心为本王筹谋,乖,好生歇息,本王回头再来看你。”
言罢,拍了拍苏瑛莺的脸,转身大步去了,床上苏瑛莺一下子软倒,半响都没再睁开眼。
已是四月天,傍晚,春末的余韵似散未散,夏日的燥热已悄然弥漫,飞雪院的东角,一处溪水绕着一栋雕梁画栋的阁楼蜿蜒流淌,绿树掩映,照的溪流也碧玉青翠,夕阳的余晖洒在溪水中,融着树影水波,随风飘动,尤显阁楼清爽幽静。
这阁楼却是璎珞的绣楼,眼见着婚期临近,璎珞的嫁衣却还没能绣好,这几日她都被拘在阁楼中绣嫁衣,每日里唐氏还派身边的桂嬷嬷亲自过来督促。
阁楼上,璎珞一针扎在大红嫁衣右袖上那朵开的荼蘼的牡丹花花蕊,落下最后一针,长长出了一口气,用象牙镶碧玺的花剪将绣线剪断,将针扎在旁边的花囊上,伸展手臂打了个懒腰,道:“哎呀,总算是又完成了一条袖子,就身下一边袖子了,当真是累人啊,妙哥快看看,我这眼睛是不是都已经熬坏了?”
坐在旁边绣着幔帐的妙哥闻言头都没抬,哼了一声,道:“姑娘的嫁衣奴婢们已是帮了不少忙了,姑娘就绣这么两条袖子,还绣了这一个月,也莫怪郡王妃让桂嬷嬷来看着姑娘!”
璎珞闻言正准备起身和妙哥理论,外头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显得有些过分凌乱慌张,璎珞顿住了话语望了过去,片刻云妈妈便进了屋,她脸上神情果然焦虑慌乱,进来也不待璎珞询问便道:“姑娘不好了,方才马六家的来送信,说是苏府那边,不知怎么回事,苏三老爷将七姑娘送去给瑞王做妾室,这会子轿子已经抬出苏府角门有一个来时辰了!”
璎珞闻言豁然起身,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白。
苏瑛紫和瑞王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如何会闹出这样一出来,想到前些时日在花园中,瑞王堵住她后的一番作为,璎珞不觉在屋中来回走了两步。
依着如今苏府的门第,苏瑛紫进瑞王府能得个侍妾的位份就算不错了,苏瑛紫原就不是一心攀高枝的人,不可能是她自己甘愿去给瑞王做侍妾的。
苏定文如今名声臭的可以,他也不可能再巴结上瑞王,那么只能是瑞王自己找上门的,可瑞王无端端的怎么会寻上苏家,还要收了苏瑛紫,不是璎珞自恋,她是真觉得瑞王可能是因自己的原因。
若然真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害死了苏瑛紫!
便不是因自己的关系,苏瑛紫是她在苏府唯一的牵挂了,又曾多次帮过她,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瑞王毁了苏瑛紫。
璎珞提着裙子就往外跑,道:“妙哥,赶紧,派人去寻世子爷,让世子爷直接往瑞王府去碰面!云妈妈,我这便先出府了,迟了恐就来不及了,你替我往千禧园去给祖母解释一二。”
说话间璎珞已经奔下了阁楼,她来不及多做收拾,只抓了个帷帽戴在头上便出了垂花门,直奔车马房,叫了马车,一路出了祁阳王府便往瑞王府急赶。
她心中焦灼的厉害,一直催促着车夫赶路,马车一路疾驰,饶是如此,赶到瑞王府前时却已是两刻种后了。
璎珞心中虽急,可也还有理智,知道自己一个人是如何也不能去闯瑞王府的。谁知道瑞王到底有何图谋,她这自己送上门就是羊入虎口,说不得救不了苏瑛紫倒要将自己给搭进去。
她焦虑的坐在马车上,目光紧紧盯着瑞王府的朱红大门,满手心都是冷汗。
好在没片刻便有急促的马蹄声赶了过来,璎珞一把挥起车帘,望去却是失望,眼前来人并非秦严,而是影七和先前派去寻秦严传话的祁阳王府小厮四平。
到了近前,影七翻身下马,却道:“见过县主,我家爷一早出城往西郊军营了,只怕到入夜才能回来不知出了何事?属下这便派人去唤爷回来?”
祁阳王府派去的人就只说璎珞急事儿请秦严速速来瑞王府,却没说具体出了什么事儿,璎珞的事儿,影七不敢怠慢,忙便打马赶了过来。
璎珞闻言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脸色苍白,这会子再去请秦严根本就是徒劳,只怕秦严赶回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眼见天色已黑下来,璎珞心急如焚。
祁阳王根本镇不住瑞王,便是她这会子回去请祁阳王也是没用的,璎珞目光落在影七身上,咬牙道:“等不及了,影七,你可敢护我闯一闯这瑞王府?”
影七虽还不知出了何事儿,可璎珞并非任性胡为之人,她这样着急,一定有她的原因。
秦严早便吩咐过他们,说以后他们这些秦严的亲卫便有两个主子了,璎珞的话影七不敢不听从,躬身单膝跪地,道:“愿誓死护卫县主!”
璎珞目光微眯,道:“好!”言罢又冲旁边的四平吩咐道:“你快到博易侯府去求见长公主殿下,就说我在瑞王府有难,请长公主万望前来相救。”
璎珞言罢,挥手令四平赶紧去,自己大步便往瑞王府门前而去,影七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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