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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那老儿忒的没有礼貌,我家衙内既不曾得罪你,也没欠你钱,脸色摆给谁看?”
  杨志长的面目吓人,这一吼,把老胡给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的看着青面兽。
  “杨志不得无礼。”高方平展开扇子摇晃两下:“胡先生恐怕有所误会,非高方平要学,而是请先生教府里的诸人念书习字。”
  瀑布汗。
  老胡一听不敢清高了,低着头。他起初以为纨绔子弟要拜师,便拿出了读书人的清高模样来。然而如果不是高方平拜师,很可能被他皮鞭伺候了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不知衙内想派何人拜入老朽门下?”老胡这次乖多了。
  高方平扭头吩咐道:“把府里所有不识字的人叫来拜师。”
  胡先生顿时嘴巴笑歪了,因为教书不是按照工时算钱的,而是按照人数。
  又想了想,胡先生道:“若是府里之人不听管教那便如何?”
  “吊起来打。”高方平嘿嘿笑道。
  这下老胡又开始仰着头了……
  前前后后来了百人,那些地痞混混都弄来拜师了。
  此举也不是说高方平想要素质多高的属下,但识字识数会看账本,是最基本的。顺便,儒学之道虽然糟粕极其多,但大略的了解一下也没坏处,至少可以提高一下素质压制一下戾气。
  儒学也是信仰的一种,面前算是所有信仰中最不极端的。比佛学好。
  所谓的先入为主,有了一种信仰后,被第二中极端思想影响的几率就降低了。也就是说,没文化的人容易被忽悠成恐怖分子,容易被传销洗脑。
  比方说如果能在江南普及学习,往后方腊起事就困难些。
  历史有意无意把方腊此贼定位成农民起义,不知道是啥缘故?宋江是纠结了一伙杀人放火的亡命徒造反了。而方腊明显性质不同,更像邪教对老百姓洗脑。
  当然方腊起事的土壤形成,和蔡京关系最大,东南应俸局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大十钱的危害等等,全是蔡京顶着皇帝的名号弄的,让江南民不聊生
  大头兵们无需学习,他们只需要高方平的《军魂论》就够了。
  最主要的是培养梁红玉和小朵。
  梁红玉是小文盲。而小朵识字不多,记录数据经常是各种圈圈叉勾的代替,看得高方平两眼发黑。
  这两小家伙也无需学习孔孟之道,往后也无需进士及第,所以无需名师,只识字识数就行。至于其他的经国方略有高方平亲自教授。
  梁红玉学习兵法。小朵学习钱经。
  至于梁红英等人只管砍人就行,让她们学习也是为难她们,更为难先生……
  第38章大奸臣术
  “秦凤路经略安抚使种师道三战三捷,已兵至西平府!西夏卓啰和南军司拒守银州失利后退以北地、汇合白马强镇军司固守西平。永兴军路陶节夫所部亦配合北上直指夏州,却迟迟引而不攻!”
  午间,下朝归来的高俅脸色凝重的说着上述军国之事。
  听小种相公已违背历史的兵至西平府,先是一喜,却跟着听到永兴军路北指夏州却引而不发。
  “糟了!”
  高方平想到一些,猛的起身,便和奸臣老爸去了书房。
  杨志凶神恶煞的带刀守护在外面。
  书房之内,高俅问道:“刚刚所言,乃朝议中枢密使张康国所奏。同知枢密院事、中书侍郎刘逵竟是不知此事。张枢密目下为曈帅请功,然而我儿似乎为之着急是何缘故?”
  “曈贯啊曈贯!”高方平背着手走来走去。
  如今的这位曈大帅要说他昏,他也不昏,还颇有战功,督军西北之际对吐蕃诸部以及西夏用兵也有效果,但要说他是名将又不够格,小算盘打的太多。
  “恐怕要出事。”高方平站定后道:“童大帅私心太重,已经有了议和打算!刘延庆乃是种师道副手,但这家伙却和曈贯来往密切。明明机会已现,又因永兴军路经略使陶节夫乃蔡京嫡系,此时停止北进,种师道压力大了!如若继续北进,没有副手刘延庆配合,永兴军老陶引而不发,陕西诸路制置使曈贯又在后方拖后腿,则种师道会陷为孤军状态。这样一来朝局将变!”
  高俅吃了一惊:“我儿聪慧!运筹帷幄于千里,你似乎比枢密院更知西北军事。老夫奇怪于,西北军事关乎现在朝局何事?”
  高方平道:“蔡京对复相机会不遗余力,于你处吃了闭门羹,便有求曈贯。委托曈贯某求复相事宜,则需曈贯回朝。而曈贯回朝需要借口,时值种师道连番大捷,正是请功之机会,他便指挥刘延庆内讧,蔡京遥控陶节夫放弃唾手可得的夏州。咱皇帝胸无大志,能不丢失国土就很高兴了。于是此时做出了结,放弃此最好的北进机会。曈贯回朝接受嘉奖,巩固地位,顺便和蔡京加深盟友关系。”
  顿了顿,高方平冷冷道:“曈大帅好计算!也不知道你收了西夏使节多少好处!”
  高俅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
  奸臣就是奸臣,随即高俅很赖皮的道:“可为父听来,前些日子陶节夫已取下银州,如今种师道更兵至西平府,很不错了,见好就收是我朝传统,儒雅仁厚之意。”
  高方平一阵头晕:“老爸乃怕是混不成了,蛮子杀我边民时可曾仁厚?小种相公于艰苦环境下作战,用血打出了最佳的北上时机,那些娃真的不容易啊,但如此用命铺垫出来的良机,就因为蔡京复相的政治需求搁浅了。西平府更乃战略重地,代价已经花了,兵临西平府却不能攻,太可惜!陶节夫真蠢货无双也,种师道兵压西平府牵制西夏人两大军司动荡不得,他老小子却不敢打夏州,就算要听蔡京的废话,一鼓作气打废夏州又停兵,它会咋地?”
  “……”
  高俅觉得这小子思路很崩坏,怕是废了,根本有辱“奸臣世家”的价值观。然而这小子如今威严日盛,也不好意思教训他。
  高俅始终不主张和蔡京对着干,那个太心惊肉跳了。万一宝贝儿子将来有天领兵出阵,也遭遇目下种师道的局面,那就惨了。
  “妈的赵明诚他爹真乃绝世草包。”高方平走来走去的破口大骂,“有机会不会抓,真正该咬蔡党的时候总不吭气,不该咬的时候,他大相公张着嘴巴便哇哇乱咬!他那个心腹刘逵身为副相、枢密副使,竟不知道西北军情。全是一群饭桶草包,就这种水平也想和蔡京斗?极其好笑。”
  停下脚步想了想,高方平泄气的道:“西夏使者应该快到东京了,有老曈放水,又受刘延庆和陶节夫所部拖后,种师道已无法再有寸进。”
  想到历史上此时西夏使者来找皇帝议和,高方平就极其无语。
  你说议和便议和,不打战,让财政回血,让西军休养生息。放弃北进机会倒也无所谓。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历史上的这次议和汉儿打赢了,西夏蛮子来舔赵佶几下,赵佶一高兴,种家军第二次打下来的土地又还给西夏人。
  是的,这种事不止一次,乃大宋传统。
  上次种鄂打下来的边城,也被司马光那些大爷反手送还西夏。当然作为报应,元佑党反手又被蔡京日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