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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剑耷拉着脑袋:“少爷,您饶了我吧。是夫人吩咐的,我怎么敢违背夫人的意思啊。”
  段晋辰又一把揪起宝剑的耳朵,“那你就敢违背我的意思了?你信不信我马上把后巷那花大姑送到你手上?”
  宝剑闻言脑袋垂的更低了,他嘟囔道:“那柳姑娘天仙一样的,少爷你就知足吧。”看到段晋辰还要揪他的耳朵,赶紧找个借口先奔了出去。
  段晋辰无奈道:“一个个的,都不把我这少爷放眼里。”
  盛睿泽看到堂堂小国公也被自己母亲给逼着要成亲,心里顿时平衡了些,他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款款道:“习惯就好。”
  韩平有些不解:“小国公,那柳姑娘确实美若天仙,您怎的看不上呢?”
  段晋辰闻言马上反驳道:“世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却是万里挑一。”
  “这话倒是新奇,又是哪本奇文野志里看到的?”盛睿泽坐了下来,把带来的书随意往桌上一放,看到桌上摆着宣纸和笔墨,挑眉道,“准备作画?”
  段晋辰摆摆手,“无事可做罢了。刚刚那话新奇吧?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愣了愣,这哪是一个姑娘家能说的话啊。”
  “你又去招惹哪个姑娘了?”
  “我可没招惹,是海棠说的。”他从自己妹妹那听到的,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海棠说的,他当时就觉得心里好像某一处的弦微微颤了颤,有趣的灵魂……至少他知道海棠的灵魂,有趣的很。
  盛睿泽抚在宣纸上的手一顿,海棠?这么俗气的女人能说出这样深度的话?他不由将那宣纸的边翻卷了起来,她这是在比拟自己?有趣的灵魂?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还有多少面是他没见过的。
  “今天找我来所为何事?”段晋辰把衣袍一掀,在盛睿泽对面坐了下来,看他神色多了丝严肃,他又对韩平道,“去将门关上,守在外面。”
  “是。”韩平略一拱手,走出书房关上门,面色严肃的开始了尽职的守门。
  盛睿泽把今日皇上那封信的内容简单叙述了一番,低低问道:“皇上正打算把皇城迁到坪洲这来?”
  正文 【38】断袖?
  段晋辰已经没了往日的嬉笑,面色倒多了几分难得的正经,“哼,他如今一心向道,指望着得道升仙,那几个道士说这边灵气多,他哪有不来的道理。”可皇城迁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劳民伤财不说,还会引起民怨,对整个江山社稷百害而无一利。
  他听得盛睿泽说那蒋文华只怕没几天就要任职盐运使了,冷笑道:“就他那几下子,还不得把国库都掏空。”他本来还想问下,迁移皇城这事会教到谁手上负责,想想还是算了,这么大的事,若真的定下来,只怕他也要上京走一趟。
  “我这次来查的这个案子也算有些眉目了,只怕和市舶司那边脱不了干系。”盛睿泽这次来坪洲,明面上是护送千兰长公主来避暑,确保其安全,实则是调查私吞贡品一事。
  大奉朝开朝到现在一百多年,也算是实力雄厚,作为一方强国,自有周边的小国家也朝奉纳贡,以修两国之好。
  可惜皇位传到了现在这位承安帝,开始几年虽不是什么明君可至少也算是做好帝王的本分,可后来就一心沉迷道学,无心朝政,几乎都落在了柳丞相手上。
  清明节后波斯送来的贡品里,和礼单上核对后发现少了一对千手观音,还有波斯名师宇清大师的字画,贡品丢失不算小事,涉及两国利益和面子,承安帝就派了卫禁军里的盛睿泽来调查此事。
  两人都商谈了一番其他事,最后盛睿泽道:“明日早些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自然就明白了。”
  正事谈完了,段晋辰又恢复那散漫的笑:“这段时间你倒是越来越像个人了,看来还是坪洲适合你。呆在上京那破地方,你除了是个冷血的杀人工具,还是什么?”
  盛睿泽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他似乎是勾了勾唇,又似乎没有任何表情,还是那一张冰块脸,“左右不过只是奉旨办事而已。”
  段晋辰也不想说这个事,他想起自己被母亲催着成亲,好奇问道:“你比我虚长几岁,你怎得不成亲?莫不是身体有隐疾?”
  盛睿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自己隐疾不隐疾的,难道他知道?他缓缓起身,甚至在重新考虑,明天要不要带段晋辰去吃那滚豆腐。
  段晋辰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似乎不高兴了,他摸了摸鼻子也笑了,一眼瞥到刚刚他带来的书,他拿了起来,却看到刚刚盛睿泽翻到的,正是《汉书佞幸传》:“董贤为人美丽自喜,哀帝望见,悦其仪貌,宠爱日甚。出则参乘,入御左右。常与上卧地。尝昼寝,上欲起,贤未觉,不欲动贤,乃断袖而起,其恩爱至此。”
  段晋辰又把这段话重复了一遍,眼睛慢慢睁大,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已经走出书房的盛睿泽,想冲出去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又想万一是自己想偏颇了,岂不是尴尬?
  可他越想越觉得对,难怪再过几年都而立之年了还没有成亲,平日里看到那些姑娘眉头就拧成一团,看谁都不顺眼,原来他是喜欢男子啊。
  却不知道是哪个男子被他给看上了?
  海棠和杨氏回到家后就一直在洗新鲜的黄豆,想着多磨些豆腐,只怕明天生意要稍微好些。
  妙竹提着茶壶过来,“小姐,喝些玫瑰茶。”
  “玫瑰茶?”杨氏也停了下来,“这玫瑰还可以冲茶?”
  妙竹倒了一杯递给杨氏:“夫人您尝尝,是小姐用新鲜玫瑰花瓣晒干,然后每次冲泡的时候加几片进去。”
  海棠不喜欢喝茶,可自打来了这,几乎都是各种茶叶冲出来的茶水,她索性就自己晒了不少花瓣,做了些花茶。
  杨氏喝了一口,玫瑰的甜香沁人心脾,还真不错。
  三人正说笑着,就看见海丰从院子外缓缓走进来,杨氏笑道:“丰哥儿回来啦。”
  海丰抬头对杨氏一笑,就说进屋看书去了,海棠分明看到了他的笑有些勉强和敷衍,本想进去问问,可转头一想,这个年纪的孩子不都是有些自己的小心事吗?或许睡一觉就好了,这样想着,她也就不跟进去了。
  海秋从巡检司回来时,看到一地的黄豆,皱眉道:“今儿个黄豆多些了,怎么,明天有人定宴席吗?”一般有宴席的话,会有人来多定些豆腐。
  杨氏笑笑没说话,等到了晚上入睡时,她才将今天在集市上海棠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海秋听,末了叹气道:“这孩子只怕在侯府受的苦更多,只是不和我们说罢了。”
  海秋如何不知,他掖了掖杨氏那边的被角,“当初你便是太疼着她了,什么都由着她来,若不是嫁入侯府,这些苦也不用受。”
  杨氏伸手扭了海秋一把,泪眼婆娑道:“这会子埋怨起我来了,当初用账本要挟侯府逼他们娶晚晚,也是你想的法子。就我疼晚晚,你不疼她?”
  海秋好笑的伸手搂过杨氏,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低低说道:“都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的说哭就哭,晚娘和丰哥儿我都疼,他们可是你给我生的好娃娃。”
  被海秋这样一逗,杨氏顿时破涕而笑,只轻轻推了推海秋一把,“都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怎的说话还没羞没臊的。”
  海秋搂着她,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他睁着眼睛,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眼里的情绪,他也没表现出来,只在心里想着,侯府蛇心不足,势必还会再动手脚,到时候自己仔细些,总有蛛丝马迹可查。
  海家虽是小门小户,比不得那些高门大户,也不能给晚娘和丰哥儿更好的前程,海氏夫妇唯一能给的就是自己对孩子满满的爱,因而对两个孩子自小起都非常疼爱。谁若是欺负他们,海秋夫妇才不会唯唯诺诺的忍气吞声,总有办法解气说好的,加书架过百,小思就加更,守约的我,你们难道不要收藏下这书吗?
  正文 【39】豆腐西施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