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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五余光看到海棠看着那曾将军出神,马上借口道,“当然,这些和我们盛大人相比还是差很多,我们盛大人当年可是在弱冠之年就浴血奋战沙场,那时候……”闽五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宣讲,说到后面都口干舌燥了,他心想,哪日若不是当这职了,去说书也不错。
  高芷蕊对着曾衍逸屈膝行礼:“芷蕊多谢公子出手搭救。”
  曾衍逸一个漂亮的旋身就从马上下来,他今日穿的一身骑装,捏了捏袖口,漫不经心地扫了那车夫一眼,淡淡道:“你是哪家车夫?这都寸步难行了,还在这扬鞭策马?”
  那车夫虽是有些畏惧他的气势,可还是梗着脖子道:“马车里坐的可是堂堂公主殿下,你算哪门子葱,竟来殿前失礼?”
  “我哪门子葱都不是,好端端人站在你面前,瞎了你的狗眼吗,说我是葱。”曾衍逸是手还抚在刚刚那匹癫狂的马的脖子上,似乎还在抚慰它,“莫非是我太久没回来了,竟不知除了皇上外,也有人可以称之为殿前失礼?”
  那车夫脸色骤然发白,他刚刚只顾着抬出公主的身份来压面前的人,平日里嚣张惯了,哪里还会去琢磨话该怎么说。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眷,几乎都没见过曾衍逸,看他容貌英俊不凡,身姿虽不如旁的男子那么高挑,但也不矮,特别是那漠视一切的气质,引得她们既侧目要看,又忍不住羞红了脸。
  千兰淡淡地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打狗还要看主人,本宫倒是要瞧瞧,谁家公子这么不依不饶的。”
  喜丸掀开车帘,车夫连忙过去跪在地上,千兰缓缓下了马车,踩在车夫的背上,下了马车,今日千兰身着裙幅褶褶裙褂,裙摆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可惜绝色的脸上却带着不屑一顾的清高,让人看了就心生不喜。
  千兰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他和自己直视时不卑不亢,甚至眼底还带了丝鄙夷的意味,这让千兰很不舒服,她话里带着丝愠怒:“本宫的马车来了都该避让,本宫不治你们的罪已是开恩,竟还反咬一口,哼,当本宫是好欺负的吗?”
  曾衍逸唇角上扬,勾起的笑容讽刺意味十足,“原来人还真可以厚颜无耻到这地步啊。”
  裴府的管事从巷子那头挤到了这头,看到除了两位皇子,就数眼前这位地位最高了,偏偏又出状况,管事连忙对着千兰弯腰作揖:“公主您来了,大人和夫人刚还提到您呢。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千兰看着曾衍逸,话却是对管事的说:“这也是尚书大人请来的客人?”
  管事平日里管着整个裴府的人情往来,别说坪洲了,就是上京的贵客来了他也没有不认识的,可眼前这位面生的很,又听千兰不悦的语气,存着讨好公主的心思,对他说话就不客气了:“今日尚书大人六十大寿,若是没有拜帖是不能进的,公子寻我家老爷若是有事,不妨过些日子再来。”
  “拜帖?”曾衍逸挑眉,“或许有的吧。”
  管事一听,愣了,什么叫或许有的吧,越发认定这人是来露个脸的,今日达官贵人这么多,若是得哪个贵人青睐,日后就会顺畅许多,他当即冷下脸道:“请你迅速离开,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曾衍逸扬声喊道:“阿喜。”
  “在。”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从人群里应声而出,对着曾衍逸抱拳道,“回将军,拜帖是裴尚书亲自送到府上的,那日您和二殿下在德胜楼,是卑职收下的。”
  将军?裴尚书亲自送去的?那管事面色有些发白,想起来这人是谁了,太阳穴突突的跳,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原来是曾将军,您看奴这记性,怠慢怠慢。”
  正文 【163】本宫还没你的海棠迷人?
  曾将军?千兰眯着眼睛,在脑海里搜索这么一个人,这才想起好像驻守大周国家的边境的将军是姓将,外界传言此人虽长是个玉面郎君,但心狠手辣,做事决绝,带兵很有一套,当年她皇兄一时兴起要去边境视察,消息走漏了引来大周国伏击,此人只带了一千亲卫军就突围而出,救了皇上一命,虽一直驻守边境,却深得皇上之心。
  怪不得能这般嚣张,千兰虽对曾衍逸不满,可也知道自己这一身荣耀都是皇兄给的,当然要给这位曾将军几分面子,她淡淡道:“百闻不如一见,曾将军果然少年英雄。”
  “彼此彼此,公主果然是大气之人。”客套虚伪的话谁不会说,管事这边领着千兰去了裴府,曾衍逸不愿这么早进去,宁可多溜达一圈,到时候踩点进去。
  高芷蕊再次屈膝行礼:“原是曾将军,父亲一生为官清廉却只服两人,一是卫禁军指挥使大人,二便是曾将军。若不是两位驻守我大奉朝边境,百姓又如何能免这战火纷扰。”
  曾衍逸似乎听多了这样的夸奖,他挥一挥手,“我就算了不值一提,盛大哥才是个人才,我这些本领啊,都是他教的。”
  海棠往这边走,恰逢路过他们的时候听到了这句,她停了下脚步,往曾衍逸那边看去,刚好对方也看过来。
  曾衍逸不认识海棠,也不认识闽五,但看到对方眼神温和的看着自己,出于礼貌,他也只是颔首表示,心里却想,这位姑娘看自己的目光倒是特别,不是爱慕,不是陌生,竟是有几分欣慰的意思,自己以前和这位姑娘认识吗?
  到底是盛睿泽教出来的,这气质都有几分相似,海棠有些失笑。
  裴府。
  贵客们纷纷入了裴府,裴尚书准备了歌舞和射箭、投壶等来助兴,还未到用膳时间,贵人们也都各自游玩着,或是三三两两沿着裴府漫步着,或是围坐于小亭上,吟诗作对的,倒是一片热闹。
  海棠进了这裴府,海丰就和曾如归他们去亭子那了,她径直往花厅那边的花桌上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吃得正欢的段蝶诗。
  “我就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哪里就有你。”海棠忍俊不禁。
  段蝶诗唇边还落着些糕点屑,闻言连忙用手绢擦了擦,悄声道:“你都不知道,我母亲一直管着我,不让我吃,我肚子都要饿扁了,趁着我母亲和旁人说话,我赶紧来吃点。”
  海棠道:“别吃多了,一会估计还有美味呢。”
  段蝶诗看了看那些精美的糕点,无奈道:“好吧,听你的。”她忽然往海棠身后瞄了瞄,没看到想看的人,故作不经意问道,“以和没和你一起来吗?”
  海棠怎会不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虽说她提倡恋爱自由,可在这社会,门第实在太重要了,段蝶诗是国公府唯一的千金,国公夫人怎么会同意她嫁给海丰?除非海丰届时高中,还能有些希望。
  话说回来,她好像一直没问过海丰,对段蝶诗有没有男女之情,可别到时候她剃头担子一边热。
  “他啊,去做那些文绉绉的对子去了。”
  段蝶诗难掩失望,却也无奈,两人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花园深处。
  “海棠你知道吗,我母亲属意高太傅家的千金,想让她嫁给我哥哥。”
  刚刚那位小仙女?气质不凡,就是不知道性格如何了。
  “不过我哥哥不答应。”段蝶诗看了海棠一眼,“海棠,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看段蝶诗那认真的表情,海棠也猜到她要问什么,直接道:“我不答应你哥哥,不是说你哥哥不好,而是我不欢喜你哥哥,我和他可以是知己,可以是好友,却不是爱人。正因为我当你哥哥是好友,才不愿意欺骗他,利用他的感情。”
  依照她当时的处境,若是答应给段晋辰做妾,至少那些委屈就不会受,那些人看在国公府的份上,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段蝶诗微微张着嘴巴,最后只换成一声叹息,海棠说的话,哥哥都猜对了,怎么会说没有默契呢?
  海棠和段蝶诗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段蝶诗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条小路尽头,并肩站着两个男子,一个风姿绰约就是气质清冷,一个玉树兰芝却是面色有些发白。
  段蝶诗想起自己哥哥的话,“海棠以后也会是你嫂嫂,但不是嫁给我。”她当时还不明白这话怎么这么拗口,现在看看海棠脸上欣喜又带着点害羞的表情,还有盛睿泽看过来时分明柔和和宠溺的表情,她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傻子了。
  她自小就跟在哥哥和盛睿泽身后,对她来说盛睿泽也是自己的哥哥,海棠若是嫁给他了,可不也是自己的嫂嫂吗?
  太子也注意到了这边,侧目看盛睿泽顿时柔和下来的脸,直摇头道:“乘风,我还真想象不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