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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竹难掩羡慕道:“小姐,我听韩平说,这凤冠可是盛大人找了好几位位能工巧匠之手打造的,还有这上面的珍珠,圆润、夺目,由此可见大人对您的重视。”
  “那还用说?”海棠这样说着,唇角却是高高的扬起,显然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今日的伴娘找的还是段蝶诗,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海棠,眼眸一亮,夸赞道:“海棠姐姐今天可真漂亮,乘风哥哥真有福气。”
  海棠一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海丰,眼眶红红的,看到自己看过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故作镇定道:“阿姐,若是那盛大人对你不好,你尽管回来便是,大不了我再去考个状元回来。”
  杨氏嗔道:“会不会说话,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海棠瞧着,也是心下一酸,她虽然想嫁给盛睿泽,可如今当真要出嫁的,却舍不得了。海棠鼻尖酸涩,声音软糯道:“母亲,以和……”
  杨氏看着女儿,含泪笑道:“好了,还没到时候,待会儿再哭。”
  待会儿再哭,自然说的是新娘子要出去的哭嫁。
  正文 【270】迎亲
  杨氏又说道,“成了亲,就不能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遇事多考虑考虑,也多和乘风商量商量,别总是犟着。”
  杨氏当初答应盛睿泽的求取,也有一方面原因是因为盛府不像一般的大户人家那般复杂,而且不用担心婆婆和小姑子的问题,自己女儿嫁过去,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想得再好,以后小两口过起日子来,总归有磕磕绊绊。盛睿泽如今和海棠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能包容她一回两回,可时间长了,有些事情也是说不准的。
  海棠听着杨氏的叮嘱,到了时辰,便起身去了前厅。
  她穿着一身沉重的凤冠霞帔,动作自是缓慢了不少,给杨氏敬茶磕头之后,才咬着唇落了泪,一张小脸顿时梨花带雨。
  站在一旁的海丰,一个大男人,看着自家姐姐穿着鲜红嫁衣,也忍不住红了红眼。可若是哭出来,当真是闹笑话了。
  这边正百般不舍着,门口有人突然大喊了一嗓子,“新郎来啦”
  众女眷相视一眼,在段蝶诗的带领下,顿时一窝蜂般冲了出去。
  外面也不知道怎么个为难新郎法,笑闹成了一片,妙竹早就起了好奇心,又得了海棠的吩咐这才小跑了出去,没一会就又小跑了回来,也是笑得不行。
  “小姐,她们在拦着姑爷,非要他笑一个,才肯让出十步。都说活阎罗平日里不笑,今天定是要多看看他笑起来如何呢。”
  海棠光是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很搞笑,也很想看看被一群女眷围着,要他笑是什么样子。
  很快盛睿泽就到了屋子外,那如清泉般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海棠不知为何越发觉得心跳加快
  只听得段蝶诗道:“请新郎念出含有海棠二字的诗词,既要表达自己对海棠的喜爱,还要应景。”
  “昨夜三更雨,今朝一阵寒。海棠花在否,侧卧卷帘看。”
  “好。”有人笑着夸了句。
  “秾丽最宜新著雨,娇娆全在欲开时。”
  “岷蜀地千里,海棠花独妍。”
  ……
  “蜀地名花擅古今,一枝气可压千林。”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众人都被盛睿泽最后这一句压海棠给笑的不行,看着平素里冷冰冰的人此刻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再看他望向新娘子的眼神,充满着爱意,似乎周遭的人都不复存在了,只剩下他们二人在脉脉相视。
  段蝶诗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听到盛睿泽这话早已羞红了脸,嗔道:“快把新娘子接走吧,今日就先放过你。”
  众人这才笑着把盛睿泽放了进来,他虽看不清红盖头下海棠的妆容,但单看她那一声大红的喜服,就让他心情激荡不已。
  杨氏走了过来,受了盛睿泽的参拜,又嘱咐了海棠几句,这才让他把人接走,海丰才肯背着自家阿姐上了花轿。
  海棠脑袋上盖着红盖头,除了自己的一双红绣鞋外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见外头一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热热闹闹的声儿,平日里觉得吵闹的很,可这会儿却觉得分外的激动,她安安静静坐上了花轿,手心却有些不由自主的冒汗。
  海丰看着花轿的帘子被放下,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盛睿泽,今天他穿着一身喜袍,褪去了些冰冷,多了些风姿无双。作为卫禁军指挥使大人,盛睿泽素来不喜形于色,如今却俊脸染笑,眼眸微亮,眉梢都沾着喜气。
  他是真的很喜欢自己阿姐吧。海丰心里这样想着,希望他能一辈子都疼阿姐,爱护阿姐。
  杨氏看着女儿坐着的花轿被抬了起来,顿时就哭成了泪人儿,若是孩子她父亲还在世,看到她觅得良人,风光出嫁,该有多开心。
  今天段晋辰是伴郎,迎亲队伍马上要出发了,他看到了一直安静地站在边上的曾衍逸,就那样含笑的看着这对新人,表情里既有些欢喜,好像也有些失落。
  大喜的日子,他今日倒是难得没穿素色衣裳,穿了件宝蓝色的便服,长发高高竖起,平日里随身携带的宝剑今天也没带着,看着粉面桃腮,比平日里曾将军的模样多了几分柔和。
  段晋辰最先看的是他的眼睛,发觉他眼里只有这对新人,好像对其他一切都不关系,他忍不住目光下移,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他嘴唇上,怎么看着好像格外的红,难道他一个大男人为了好看也抹了口脂?
  段晋辰记得,那日在太子府的后院,假山旁,他一身素衣,脸上未涂脂粉,酒醉的自己抱着他就吻了起来,那滋味……竟让他回想了好几次,甚至有次夜里还因为想起这个吻而起来换了裤子。
  就好比此刻,他的身体又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的了,趁身体内的火还没有失控,段晋辰准备挪开视线,避免出丑,可没想到一抬眼,就见他无意般朝这边看了过来。
  段晋辰下意识想要垂眸,可他又想真正看他一眼。
  曾衍逸一直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顺着视线地扫过来,马上就对上了段晋辰那双狭长的凤眼,明明隔了很远的距离,她却觉得段晋辰就在眼前,甚至还觉得他好像还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提醒她,那天那个吻。
  曾衍逸心如鹿撞,匆匆扭头,假装与身边的人说话,又同时往前走着,借着身边的人挡住了段晋辰的视线。
  曾衍逸这番言行,落到段晋辰眼里,却只是躲避。
  他当真就这么厌恶自己吗?可为何自己总是会想起他,想起那个吻?莫不是对他有些心动?段晋辰自嘲一笑,对方视自己为毒物避之不及呢。
  “小国公有心事吗?”韩平见段晋辰眉头微锁,奇道。
  段晋辰回神,立即收敛了脸上的异样,道:“没有,我们快些跟上吧。”
  韩平心里却是在想,小国公肯定伤心难过了,当初自己喜欢过的姑娘如今嫁人了,新郎却不是自己,他还得来做这伴郎,能不伤心吗?也是委屈小国公了,可别一会来抢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