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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也配用一副睥睨的眼神望着她?
  冷奕瑶觉得好笑。所谓“坐井观天”说的不过是如此……。
  m毫无情感地看着即便神智不清,但本能却在死命挣扎的大王妃,唇边染出一道嘲讽冷冽的笑。右手一个用力,瞬间,大王妃整个人双脚离地,几乎顷刻间变成悬空!
  人,在死亡的时候,再会露出被层层面具包裹下的真性情。
  m微微侧了侧头,随即那双冰天雪地的眼睛忽然瞳孔骤然放大!
  原本还目光空洞的大王妃倏然仰头“哗啦哗啦”地剧烈震颤起来。
  那样子,就像是在雪域高原上,被猎人一手拎起的兔子,死命的挣扎,绝望的扭动!
  极度的窒息,使她脸上的血液开始逆流,充血的状态很快让她整个人远处看去像是一个即将制作完成的红灯笼。血液在静脉里流动的样子,甚至可以透过表皮,被看得一清二楚。
  “杀了丈夫,很值得炫耀吗?”m凑近她,一字一句,毫无情绪起伏。可这样的声音,却让大王妃浑身发抖。
  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狂躁地扭打起来。
  可是,没有用!
  她的双手,没有一丝力气。即便偶尔一两次能落到m的身上,也像是软绵绵的棉花似的,没有一丁点力度!
  m轻蔑地看着眼珠开始充血的大王妃,笑得越发平静:“我父皇死之前,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凝视着他不知真相地走向死亡?”
  他憎恶皇室,厌恶皇家的一切。但父亲……
  这么多年,为他做了多少,他心知肚明。
  所以,他从来不曾动过夺位的打算,哪怕,陆琛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做王的资质,他也从来不会多生事端。
  父亲把能给的亲情几乎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所以,母亲乃至冰域族当年的惨案,他一直强迫自己压抑。那并不是父亲的错,而是祖父,就因为“蛊惑人心”这种该死的传闻,他从小就得隐姓埋名。
  可当父亲真的有一天骤然去了,他才发现,他血液里唯一的那么一丁点亲情也冷了。
  他曾经以为,这都是命中注定,是父亲的身体到了极限,可实际呢?
  这么一个毒辣的女人。
  嫁入帝国皇室这么多年,一边看不起枕边人,一边如粹毒的蜘蛛,暗暗蛰伏,等待适合的机会,将自己的丈夫一点点拆分入腹!
  那她有没有想过,亦有这么一天,自己像是一个傀儡般被他轻轻一捏便死无葬身之地!
  “不!”
  一道凄厉的惨叫从走廊外传来。
  那声音像是要撕裂喉咙,泣出血来。
  伴随这跌跌撞撞的狼狈身影,房内所有人顿时一愣。
  “不要!”长公主一脸绝望的冲了进来,一下子扑倒大王妃的脚边。眼中泪水横流,撕心裂肺地望向冷奕瑶:“求,求求你,让他住手,让他住手啊!”
  自边境回帝都后,一改以前张扬作风,变得格外低调的长公主,就这样以扑倒之姿,出现在众人眼帘之中。
  侍卫长愕然,呆呆地看着这种情况,近乎觉得讽刺。
  当年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因为意外,忘却了冷小姐的存在,母女离散,一别经年。
  如今,亲缘还未续上,亲生母亲跪地求情,这样的场景,何其诡异……。
  第一卷 第五百零二章 就在身侧
  因为长公主的突然冲入,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就连m掐在大王妃脖子上的手,都微微顿了顿。
  面对所有人复杂的目光,冷奕瑶无疑成了眼下众人的焦点。
  向来拥有皇族风范,雍容华贵的长公主,几乎是跪倒在m脚旁,就这么凝着一双眼,惨烈地看向冷奕瑶,仿佛在看生命中唯一的一抹希望。
  只是,冷奕瑶倒觉得这情况,奇妙的很。
  她难得有一分闲情逸致,指了指动手的m,又指了指自己:“动手的人不是我,你求我做什么?”
  真正算起来,她和长公主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过来。讲句不好听的话,冷家人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下手的时候都不曾手软,不过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倒是挺有眼力劲,知道没有资格去求m,所以柿子紧软的捏,准备从她这里下手吗?
  她用这么一双狐疑,甚至略带有趣的眼神望向长公主。
  这样的神色,让旁边所有围观的皇家侍卫都觉得诡异,却让长公主如坠地狱。
  没有什么,比这双无情无欲的眼睛,更让她心底冰凉。
  “我,我当年对不起你,但,但她毕竟是你外婆,求你,求你看在她是你亲人的份上……。”长公主哆哆嗦嗦,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地上的羊毛软垫上,可即便这样,也不敢闭上眼睛。
  冷奕瑶觉得这人挺好玩,说道理,只想得到朝自己有利的方向来掰扯,到了别人那里,难道就不该一视同仁?
  “可死了的那个,按照血缘,还是我外祖父。不说按照皇家律法,就算家法,杀人偿命,她杀了我外祖父和舅舅,我就该看在她是亲人的份上,都原谅了?”
  如果是这样,这世上,还要律法做什么?
  长公主一口气忽然哽在喉咙,呆呆地看向冷奕瑶,像是听不懂她的话,又像是听懂了,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冷奕瑶笑了笑,在这样肃杀的氛围里,她的这抹笑,却更让身边人觉得害怕。即便是身为陆琛的侍卫长,早就见识过她的铁血手段,此刻看到她脸上的这抹笑,都觉得心口被冰刺了一下。
  “我再换个说法,撇开帝国和邻国的立场不谈,你身为长公主,出生于帝国皇室,从小受的供奉给养都是来自帝国。如今,你母亲杀了父亲,又亲口承认了自己是帝国奸细,你让我饶她一命,不如你给我一个冠冕堂皇,可以说服所有民众的理由?”她淡淡的,像是在和一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传道解惑,眼睛黑白分明,甚至带着一种脱离世俗的清醒。
  这种清醒,让人很难将她与地上这个长公主联系到一起。就仿佛从一开始,她就承认,长公主的的确确是她的生母,但,那又怎么样?
  这和她判定大王妃是不是该死,完全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