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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旧时乌衣 > 第21节
  她屏住心底的一片焦灼,尽可能绽出如沐春风的笑意,“是,有两件事。”说完这句,她谦恭地颔首低眉,为他行了一礼。
  谢泓单手支地,侧过身,坐姿放肆风流起来,素纹云理的白衣飘曳而开,他极有耐心地等着她说。
  “第一件事,便是请谢郎,不要查我。”
  “哦?”谢泓兴味一起,眸光有些潋滟,“言小郎有什么见不得谢某之事?”
  他想到昨日台上一瞥,她匆匆低头之事,旁人看来,那明明是做贼心虚时的怯意。
  只是他不知道,谢同他们也猜不到,那不过是年轻小姑见到心上人的自然反应罢了。
  “谢郎这个人,什么事都习惯于把控在手里,”巫蘅有点无奈,叹息着摇头说道,“言衡虽不知何处招惹了谢郎,但既然已经招惹了,谢郎定要把我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才好,最好是祖上倒个三四代什么。不过言衡身家清白,被人这么防着,心底难免不是滋味。”
  她说完这番话,谢泓的目光变得多了几分审视。
  言衡再也不躲不避,与他四目相对。
  “好。”谢泓动了动唇,渐渐的,那金色绚丽的阳光洒在了他一袭白衣上,他整个匿在夺目的光里,巫蘅看得眼睛发胀。
  只是她想,眼前的人一贯是这般耀眼的,第二个请求便有些难以启齿。
  谢泓吐袖而起,棋局才起了个头,他却再无兴致,风度翩翩地笑道:“小郎,今日本来赏花的,第二要求,便等到赏花后再说可好?”
  巫蘅也正有此意,她长松气息,慢腾腾地从地上起身,问道:“谢郎这局不下了?”
  “下不过,再纠缠下去也是自取其辱。”谢泓在输赢方面倒是供认不讳,巫蘅也感觉到了,谢泓的棋力实在一般,她红唇上扬着浮出淡雅的悦色。谢泓偏头凝视了她一会儿,方才弯唇道,“这里的紫薇花颜色正好,等会摘下一朵为小郎别在发间可好?”
  这句……就真真是调戏了。
  巫蘅没有谢泓意想之中的着恼,反倒女儿态地,两朵红晕爬上两颊,甚至绵延过耳。
  谢泓没说什么,他只是当下一步出了亭阁,巫蘅仍是不疾不徐地跟上,她心知肚明自己对谢泓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也知晓自己动了妄念,可是脸颊的烫意却实在无法消散,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既无奈又恨自己不争气。
  穿过这道雕栏精修的小阁,前方是两边粼粼如幻的水池,岸边无数桃红柳绿,摇摇洒洒的一畔,水榭枕倚,宛如卧伏水上酣梦春睡的窈窕美人。
  这水上架了一条木廊,木屐才过发出吱呀的颤音。
  巫蘅看得迷醉,不留神跟得近了些。她今日一路小跑,薄汗浸衣,身上的檀香味早已盖不住那抹幽兰的芬芳,这般与谢泓隔得一臂之距,便纤毫不漏地飘入了他的鼻里。
  谢泓脚步一顿。
  身后她险些撞上他的脊背,巫蘅有些惊讶,“谢郎,怎了?”
  他回过神来,微愕的目光随着春风飘散。他敛了敛薄唇,悠然而从容地转过了身。
  飘洒的桃花慢悠悠地飘落,这湖水上飘着热雾,桃花繁景,一派云蒸霞蔚。更衬得眼前之人,他温柔低回的轻笑,如此缥缈不定。那白衣招摇,那眼眸清隽,甚至令人有一种错觉,当他这么盯着人看时,这个世间便只得自己能有此殊荣。
  巫蘅已经很难保持清醒了。
  他不说话,只是勾住了她的手,巫蘅紧张得手心濡湿,汗津津被他牵着,赧然地低下了头,这般猝不及防之下,却被他猛然带入了怀中。
  “卿卿。”他的声音真的是温柔到了极点。
  巫蘅很想沉醉。
  可是……她猛地眼睛一睁,“你,你知道了?”
  他怎么会突然叫她“卿卿”,谢泓知道他是女儿身了,而且他戏耍她!
  谢泓搂着她的手臂一紧,声音一低,“卿卿那晚不是说,要我撕了你的衣裳么?”
  巫蘅的心里兵荒马乱,她想到一件事,低着头在自己手臂上嗅了嗅,果然身上的兰香已经露出来了。
  “我现在撕可好?”白衣谢郎的声音真的温柔极了,那眼波也真是温柔极了!
  只是……只是……不是这样的啊,上次她出言相戏,他明知是假的,还羞涩得脸色泛红,然后便扔下她一个人狼狈地走了,怎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白衣郎君仿佛猜透了她心里的想法,淡淡地拂开微笑,“原来是你,所以卿卿现下是扮作男子来勾引我,嗯?”
  不待乱糟糟的巫蘅答话,他又极轻极柔地叹道:“卿卿这番浓情厚意,谢泓岂能真做那草木顽石?”
  他自讨了番,便立即改过自新地,揽着她的手开始一寸寸往下。
  巫蘅急得脸色大红,他到底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哎,我们家谢郎为什么突然间得不那么青涩了?
  谢泓(小羞涩):不能老是被女人调戏,所以……我找了二十几个半老妇人手把手地教我来着……
  作者君(惊讶):你爹妈答应了?
  谢泓(猛然恼羞成怒):我十九年没有过女人,好不容易终于才开窍,他们都谢天谢地了,就这么点要求还不答应?!
  ☆、与郎同行
  “谢泓!”巫蘅脸色潮红地阻开他的手,怒叱道。
  “卿卿这便恼了?”谢泓的手收回了袖中,只是另一臂仍将她托着腰肢压向自己的胸膛,“不是有求于我么?卿卿不怕触怒了我?”
  巫蘅咬咬牙。
  他将她看做什么?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
  如果,如果他不是谢泓,她定砍了他这条手臂。只是,她放在心里的白衣名士……
  他对任何女人,都是如此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