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没问题，但也不必妄自菲薄。”苏染接过资料，给了小凡，看向顾烨北：“那就谢谢顾少了。”
顾烨北见她收了，心中一喜，又说：“今天如果不忙，我还想请你吃个饭，顺便给你引荐一位医学方面颇有建树的专家。赵家知道吧？赵姝涵和赵天齐兄妹俩都曾师从施年恩大师学习，尤其赵姝涵号称中医界最后的希望之光，这一次的医学院招标，赵家稳拿胜券，基本已经内定。”
苏染一脸平静，内心腹诽，赵家？没听过。
“你说的是那位美女神医吗？”苏小凡一听赵姝涵的名字，来了精神，“我知道她！听说就连国外的大明星得了癌症，都千里迢迢找她医治。西医无法攻克的难题，在她的手下，竟然妙手回春！”
“对，就是她！”顾烨北很欣慰，总算有个识货的，“赵姝涵常年国内国外的跑，她的诊的确十分难约。不过，我听说小凡的父亲身体不太好，今天见了面，倒是可以约个时间，让她给叔叔看一下，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听顾烨北还要安排名医给苏小凡父亲看病，苏小凡心中一暖，看顾烨北的目光便多了些深意。
可是两人说的兴奋，苏染却雷打不动的一派平静，尤其听到还要折腾她二叔时，更是连忙拒绝：“给我二叔看，就不必了。”
苏小凡反应过来，也说：“对，现在染姐替我爸针灸呢，效果还不错。”
顾烨北一头问号，仿佛听的是天书：“什么？苏染给你爸治病？”
“是啊。”苏小凡说的理所应当人，“染姐技术可以的，她那天还救活了连施年恩老师都救不活的人呢。”
顾烨北：“……”
这都什么跟什么？拿苏染跟赫赫在名的中医界泰斗施年恩比？
见他一头雾水，苏小凡只好把那天发生的神话，绘声绘色跟顾烨北描述了一番。
苏染听两人说的火热，把她衬的跟个电灯泡似的，她挑挑眉：“你们聊，我先上去。”
见顾烨北要拦，她又重申：“反正这次的标小凡负责。”
“哎……”
顾烨北还要追上去，可苏小凡说的正起劲呢，他也不好直接打断，何况，她说的还是苏染的奇遇。
“你的意思是，苏染替病人针灸前，施老师已经施过针了。”
“是啊。染姐把人救活，你没看那位施大师的脸色，才叫一个好看。”
苏小凡说的高兴，顾烨北却听的摇头：“施老师的医术有目共睹，那是要写进史册里的。你也说了，是施老师先给病人施的针，说不定病人见效慢了些，正好苏染接手，病人就醒了。但说到底，还是施老师的治疗在起作用。”
听了这番反驳，苏小凡一时哑然。
顾烨北并没有亲眼经历那一幕，所以，他无法想象她在那一刻的震惊。
施年恩名声赫赫，连国外的首相都约过他的诊，顾烨北觉得苏染比不上他，很正常。
但苏小凡却更信苏染的医术。
顾烨北见她不说话了，站在那里，撅着嘴，像只打不过，却又不敢再上前挑衅的小鹿，他竟很想抬手，在她蓬松的头发上揉一揉。
以为她被自己说服了，才又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也承认，苏染把人救活，有一定的侥幸成份吧？所以，听我的，专业人的做专业的事，你爸爸的治疗还是交给赵医生，可不能随便拿生命开玩笑。”
然而苏小凡只是面服，心却不服：“不用了。”
“嗯？”顾烨北觉得她好像没听懂他的话。
“我的意思是，苏染是我姐姐，她不会拿我爸的命开玩笑的。总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顾少不相信染姐，那你就拭目以待呗！”
顾烨北觉得自己好像被diss了：“我没有不信苏染。我只是……”
他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可面对苏小凡亮晶晶的注视，他竟一时语塞。
“总之，你跟苏染说，结识赵家的两兄妹对你们恒达，绝对没坏处。我说实话吧，这次医学院的标，恒达想都不要想，根本拿不下来。但是，赵家拿到的标却通常会再承包给相熟的小公司，运作得当的话，恒达分到一部分业务还是没问题的。”
“原来是这样。”
苏小凡点点头，其实能分到一部分业务对于恒达来说，已经很好了。
所以，顾烨北的热心指教，让她很感激。
“你放心，一会儿我会好好跟染姐讲清里面的利害的。”抱着花，她郑重的保证。
“那我等你的消息。”
苏小凡又比了个ok。
“机不可失，赵姝涵时间有限，你可一定要好好劝苏染。”
“知道了。”
对他的再三叮嘱，苏小凡都快不耐烦了。
她转身欲走，才发现手里还抱着顾烨北送给苏染的花。
“这花……”
顾烨北眸色一暗：“她不要，就送你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苏小凡将手里的花捏了又捏。
……
回到办公室，苏小凡找了个花瓶，将花一支支的插好。
淡雅的洋甘菊和清新唯美的多头玫，随便插插就很好看。
花才插好，苏染推门进来。
“花真好看，谁送的？”她俨然已经忘了这花原来的模样。
苏小凡唇角一抽：“是顾少送你的，我刚修剪好，正想给你送去呢，正好你来了，自己拿走吧。”
苏染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此花就是彼花。
“你的插花手艺不错，既然花在你这里重新有了生命，那就得你养着。别给我，我只对甜品感兴趣。”
她拿起苏小凡桌子上那包糖，冲着妹妹晃了晃。
苏小凡尴尬的只能把花放下，又把顾烨北的建议跟苏染说了说。
听到恒达只能从赵家手里拿到扒了一层皮的业务，还得为了这一层皮去讨好赵姝涵兄妹，苏染无语的勾了勾唇角。
“染姐，那个赵姝涵真的很厉害。我觉得顾少说的有点道理，以我们的体量，能分到一点业务已经难得。既然顾少好心，要不然，你就去一下？”苏小凡很有耐心的游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