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总管不愧是陪着狗子长大的人,他非常了解狗皇帝的心思,因此尽量另辟蹊径地劝着。
他只想好好地活着,并不想给狗皇帝与桃子精的爱情当炮灰,谁爱当谁当去。
老子已经损失了两颗蛋,休想再多去他的尊严!
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起作用,因为萧尧很冷漠地看着他,紧接着冲她嘲讽地笑了笑。
“张显能啊,是不是桃婉仪得罪过你,你怎么尽在朕面前说她不好?你今儿就算说破了天,也得把纸鹤给要回来!”
张显能只有点头的份儿了,行吧,反正狗链子如今也不在他手里了,狗是他主子,冲他叫他还得去找骨头。
“奴才明白,这就去。”他转身就想走,不过还没迈开腿,就又被叫住了。
“慢着,不过你之前说的也对,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她咬了朕别想这么轻轻揭过。朕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是君威。你去跟她说,她再这般不懂事,朕不仅要灭一对双胞胎,她身边的宫人都不能幸免!”皇上开始放狠话了。
当张大总管听到这几句叮嘱的时候,顿时心累不已,他非常想抽自己几个耳光,为何要多嘴那几句,看把这条狗嘚瑟的,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
张显能去了,听了一耳朵桃婉仪的哭声。
不得不说,这几日床上躺着养伤,可把桃子精给憋坏了,昨儿对着张成演了一通还没爽,今儿逮着张显能在场,跟在皇上面前哭没啥大差别,卯足了劲儿哭。
足足一个时辰了,张显能从站着听她哭,到坐下来看她表演。
“主子,差不多得了。”今日是柳荫轮值,看着她们家主子敞开了眼泪哭,这架势她都有点害怕。
秦翩翩撇了撇嘴,低声反驳:“今儿别想哄我,我特地叫望兰晒了新被子,帕子哭湿了没关系,把这条被子哭完再说。”
张大总管看着那厚厚的一床锦被,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狗子真是找了个好媳妇啊。
以后再有哪个地方干旱,就把桃子精拖过去,让她对准了地哭,哭不出一条黄河出来,不许吃饭。
用她眼泪组成的河,应该是名副其实的母亲河吧。
柳荫着实拦不住了,只能任由她哭。
不过张大总管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好看,柳荫之前在龙乾宫的时候,就怕极了张显能,如今这种积威甚深的状态依然存在心底。
秦翩翩哭得时候,她就不停打岔。
“主子,您喝口水吧。”
“你吃个橘子,别哭了。”
秦翩翩偶尔吃东西的时候,还张罗着张大总管一起,张显能总是用一张棺材脸看她。
桃婉仪却是毫不畏惧,毕竟她是抢走狗链子的人,前主人嫉妒那是在所难免的。
“哎呀,柳荫真是好丫头,知道我哭累了还叫我吃喝,如今我吃饱喝足了,更有力气哭了,待会儿赏你金锞子。”她轻声细语地夸奖了两句,看向柳荫的眼神里充满了关爱。
话音刚落,她就憋足了劲,又开始哭了。
柳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看向张显能,张大总管的眼神都能把她给吃了。
不是,大总管您听我说,桃婉仪是智障,她离间我们的感情,真不怪我!
可惜无论她面上再怎么楚楚可怜,内心活动再怎么丰富多彩,张显能都已经在小本本上记账了。
柳荫不是个好丫头,得整整。
张大总管终于解放的时候,出了赏桃阁,整个人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得罪桃婉仪了,这个女人绝对是世上最毒的□□,鹤顶红跟她一比都可爱多了。
望兰来交班的时候,就见柳荫哭丧着脸,连个眼神交流都不给了,直接离开。
“望兰,你快把我的湿被子换掉,柳荫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喊她都没动静。”秦翩翩瞧见她,满脸都是欣喜的神色。
望兰边换被子边跟她说话:“主子,奴婢晒的锦被舒服吧?”
“舒服,你下回再记得晒。”
“成,只要您在奴婢当值的时候,不那么哭就行。”望兰答应得很愉快。
秦翩翩稍微想了想,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连连点头:“好啊,你帮我晒被子,我就在柳荫当值的时候哭,你俩分工合作,挺好的。”
已经走远的柳荫,殊不知她被人家联手坑了。
傻人有傻福,在柳荫身上不太适用,毕竟她们的主子是桃婉仪,跟着这位主儿,就要随时随地多长一心眼。
张大总管不久之后就折回了,当然他也没能再次见到桃婉仪,望兰笑意吟吟地站在门口迎着他。
“我就知道大总管一定会去而复返。”她轻声说了一句。
张显能这个人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道:“那就不用咱家多说了,想必昨日张成那小子都跟你说过了。就按照老规矩来吧。”
望兰点头:“成,婉仪那儿我说一声便行。”
张显能也跟着点头:“那你们今晚赏桃阁又省了晚膳啊。”
望兰:笑不出来。
张显能:我想打狗。
当晚,赏桃阁的鱼池又开张了,桥上挤满了张嘴等鱼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