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尽管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却也没有怀疑,当即道:“既是这样,赶紧进宫见陛下。”
一行三人,很快来到昭明宫,途中为避免被更多人看到卫文斌,魏敬成特意拿了一顶黑纱斗笠给他戴着。
当卫文斌在承德殿除下斗笠时,东方洄豁然色变,难以置信地盯着卫文斌;当然,他不是惊讶卫文斌活着,而是后者为什么还在金陵城里,更与魏敬成以及东方洄在一起。
“陛下就在眼前,你可以说了。”面对东方泽的言语,卫文斌咬牙道:“我只与陛下一人说。”
东方泽眉头一拧,不悦地道:“你别在这里得寸进尺,赶紧说!”
卫文斌紧紧抿着唇,显然是不打算说,东方泽心头火起,待要喝斥,耳边响起东方洄的声音,“老九,你与敬成都退下怠!”
见他发了话,东方泽只得咽下嘴边的话,气哼哼地与魏敬成一道退了下去,在示意怀恩关起殿门后,东方洄面色阴寒地道:“怎么一回事?”
卫文斌赶紧将之前告诉魏敬成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即惶惶道:“陛下,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害臣,您可一定要救救臣!”
东方洄不理会他,朝怀恩道:“绿衣今日可有来过?”
怀恩垂目道:“启禀陛下,老奴今日并未见过绿衣姑娘。”
他的回答令东方洄重重一捶御案,面色比之前更加难看,负责护送卫文斌出城的四个人,皆是琉璃坊的人,由绿衣一手安排,按理来说,卫文斌被劫,她应该比魏敬成更早得到消息,进宫奏禀,可她没有;绿衣不会也不敢对自己隐瞒,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她没有得到报信,护送卫文斌的那四个人都死了,与之前追杀镖师的那些人一样,全部都死了!
从镖银被劫开始,就事事不顺,似乎有一直有人在暗中与他们做对,破坏他们的计划,这个猜测,在第一拨人死去时得到了证实,眼下更是确信无疑。
卫文斌迟迟不见东方洄应承,忍不住道:“陛下,臣……臣现在该怎么办?”
东方洄捏一捏鼻梁,沉声道:“有多少人看到了你?”
“这个……”卫文斌回想了一下,小声道:“他们将臣绑在城楼上,许多人都……都看到了,来之前还有人去京兆衙门闹事,这会儿恐怕……恐怕……”
东方洄冷冷接过话,“恐怕整个金陵城都传遍了是吗?”
卫文斌闻言,赶紧跪下哀求,“陛下,臣一直都照着您的吩咐行事,昨儿个连候府都没回就出城了,您可不能不管臣啊!”
“陛下……”怀恩瞅着东方洄欲言又止,后者瞧见他这个样子,冷声道:“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成什么样子。”
“是。”怀恩低了头慢吞吞地道:“救卫大人一事,乃是绝密,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何以那群人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会否……”他抿了嘴,没有说下去,不过已经足够让东方洄明白,“你认为有内奸?”
怀恩躬身道:“陛下英明,除却内奸泄密之外,老奴实在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东方洄微一点头,转而道:“你倒说说,是谁人在暗中与朕帮对?”
怀恩想了一会儿,轻声道:“老奴斗胆妄言,有能力与有资格与陛下做对的,也就那几位了,睿王与穆王一向都是站在陛下这边的,倒是……”
“倒是荣王与安王处处与朕做对是吗?”
“是,而且老奴总觉得,那样东西,落在他们手里的机会更大一些,否则也不可能轻易杀了那么多人。”因为卫文斌在,怀恩不便直言神机营一事。
东方洄自知他的意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神色冰冷地道:“总有一日,朕要他们知道与朕做对的下场!”神机营一直是他心头那根刺,一日不拔,就一日难以安枕。
卫文斌听得一头雾水,焦急地道:“陛下,臣……臣要怎么办?”
东方洄恼恨地瞪了一眼,若非卫文斌不争气,哪里会有这么多事,要不是母后那边交待不过去,他真不想再管这个事!
“陛下。”殿外响起小太监的声音,“卫候求见!”
“他来得倒快。”东方洄轻哼一声,道:“让他进来。”
“是。”随着这声答应,朱红殿门被推了开来,卫晋疾步走了进来,在朝东方洄行了一礼后,气急败坏地道:“陛下,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害文斌!”
“朕知道,朕会派人去查,眼下麻烦的是文斌,已经有人去京兆府闹过,逼着魏敬成给说法,如今怕是整个金陵城都传遍了。”
卫文斌惶恐地道:“父亲救我,我不想死!”
“为父知道,有为父在,你别担心。”在安抚了卫文斌后,卫晋拱手道:“陛下,能否让臣将文斌带回去?”
听到这句话,东方洄心头一股无名火起,硬生生压下后,木然道:“舅舅打算带去哪里?”
卫晋听出东方洄隐藏在言语下的不满,但为了唯一的儿子,只能硬着头皮道:“臣想着文斌不方便留在金陵,所以……打算送他出城。”――
今天有点事情,只写出了一章,只能明天努力了,求原谅,呜`````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舍弃
第一百五十九章 舍弃
“出城……”东方洄冷笑连连,下一刻,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现在整个金陵城,几万双眼睛都盯着,你怎么送他出城?”
见他动怒,卫晋慌忙跪下,屈身伏地惶恐地道:“臣……臣会很小心,一定不会……不会让人发现!”
“不让人发现?”东方洄怒极反笑,“这次的事情,朕做的还不够小心隐蔽吗,结果呢?还是说舅舅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非得让他再被抓回来一次才高兴?”
“臣万万不敢有此念。”卫晋急急申辩,旋即抬眼巴巴地望着东方洄,“那……那要怎么办,总不能真将文斌交出去吧?”
东方洄烦燥地在殿内来回走着,良久,他脚步一顿,将魏敬成唤了进来,指了惴惴不安的卫文斌道:“将他押去你那里关起来,听候发落。”
卫晋从他言语间听出一丝绝决,心中大慌,急急道:“陛下,文斌与您也算是自幼一起长大,他对陛下更是尊崇恭敬,您可不能不管他!”
东方洄抚着刺痛的额头,“朕没说不管他,关入京兆府大牢只是一时之策,朕会想办法救他出来。”
“是。”卫晋虽然舍不得儿子去蹲那阴暗潮湿的大牢,却也没办法,至于东方泽那边,用言语搪塞了过去。
在他们尽皆离去后,怀恩让人取来炭火,点燃香炉,在袅袅升起的轻烟中对闭目坐在倚中的东方洄道:“陛下,其实要救卫大人也不是全然没有法子。”
东方洄闻着索绕在鼻尖的安神香,微微睁开双目,“你指不认卫文斌?”
“不错,只要抵死不承认卫大人的身份,百姓也无可奈何,或许短时间内百姓会有微词,但他们每天劳碌于柴米油盐,老奴相信,很快就会淡忘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