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谦的一番解释,落在魏母的眼里,倒是有一种开口维护的意思。
更有要为了白小岚为家里作对的架势。
白小岚也深觉不对,既然魏子谦都替她开口,她只能牵强的笑,“伯母,当时真的和我没关系。”
魏母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魏子瑜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揽着魏母小臂赶紧把她给劝住,“嫂子对哥好的没话说,你看这几天都是嫂子在旁边照顾着的。”
“还没过门呢。”魏母话里有话:“我们魏家可娶不了这样的儿媳妇。”
明摆着就是给白小岚受气,云晚夏冷眼扫过去,仗着身高优势睇了魏母一眼,“我尊重您是长辈,但你确实没立场指责小白,你知道她付出多少吗?”
付出多少?
魏子谦自嘲笑笑,白小岚为了自己,真的是舍得下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
“好了,晚夏。”白小岚尽量想着息事宁人,不卑不亢的冲着魏母道:“现在喊我嫂子也确实早了,我以后会和子瑜说清楚,避免产生这样不必要的误会。但您要清楚的是,子谦每次出事都是我在旁边陪着的,我也是为了他好,您没必要对我这么厌烦。”
这是云晚夏第一次见,骄傲的白小岚,在面对魏子谦父母时候真的能低下头。
“这是你应该的。”魏母絮絮叨叨。
“妈,够了!”魏子谦十分无奈,带着几分呵斥:“我现在住院的钱也是小白付的,顶级病房一天的费用就要五位数,要不然咱们现在还给她?
魏母不说话了。
“子瑜,你带我爸妈先找个酒店安顿下来。”
魏子谦转个身,牵着白小岚的手小声安抚,“对不起,我妈也没有恶意……”
话都不用说完,白小岚体贴的摇摇头,“我都知道。”
魏子瑜劝着魏母出了病房,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两人站在走廊里就起了争执。
“酒店太贵了。”魏母又推门回来:“我看这病房的空间也不小,我和你爸凑合凑合就睡在这里了。”
这次魏家二老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走,长时间住下去,住酒店的开销也不小。
“不行。”魏子谦有些急了,“这是医院,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你们出去住,我打比赛还有剩下的钱。”
一番争执下来,最后还是魏父拿的主意,“我们出去住,也不用住这么贵的,随便找一个住就行了。”
云晚夏突然明白了的白父的良苦用心。
“我带你们去酒店吧。”白小岚能够感觉到魏母打量的目光,她从小就没有缺过钱,自然受不了这样的窘迫,“楼下酒店我有卡。”
楼下只有一家酒店,五星级。
魏子谦左右为难,他抬眸看白小岚的眼神,窘迫尴尬与无可奈何,所有的情绪一起涌上来,他点点头。
有人出钱,魏母也不担心了,略带几分好奇的问:“楼下酒店好吗?”
魏子瑜点头,“一晚起码五位数。”
“云姐,麻烦你把我爸妈送去。” 魏子谦有些不好意思,冲她抱歉的笑笑,最后在枕头下拿出来一张银行卡:“我有些话想和小白说。”
魏母在一边紧张了,生怕云晚夏接过这张卡。
云晚夏低头在手机上先预定房间,头都没抬,话里有话:“有钱就多给小白买点衣服,比什么都强。”
魏子谦勾起唇角,略带几分自嘲。
最后,魏家二老住宿的开销,也是云晚夏划的。
病房内终于静下来,魏子谦看着白小岚的侧影,喉咙干涩酸痛。
魏子谦见过白小岚的父母,就算是让两人分手,也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与自家父母真是天大的反差。
“你父母。”白小岚声音有些停顿,“是真的不喜欢我。”
夜晚的风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
“小白。”魏子谦声音沙哑,抬手却碰不到白小岚所做的位置,他柔声开口,“她们是不了解,所以才会这样的。”
白小岚摇摇头。
刚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她现在还记着,那种彷徨无措的感觉。
无力感在两人中间蔓延。
若说两人之前,魏子谦对这份感情还带有一丝侥幸,直到魏家二老来,把他在这种虚幻的云端拉下来。
魏子谦记得顾庭允对自己说过:“男人应该承担起来责任。”
又说过:“开公司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想给白小岚锦衣玉食,一如往常的生活,慢慢接触下去,魏子谦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无端的恶意。”白小岚看的清楚,自从自己进门那一刻,魏母就对自己挑三拣四。
在外白小岚锋芒毕露,对着魏家二老她却敛了所有锋芒。
魏子谦看在眼里说不心疼是假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等着她们走了,就好了。”
这句话说出来,魏子谦都有几分不敢相信,他能就这样脱离自己的原生家庭吗?
“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开口说话?”白小岚回想起魏母的诘责,眼前倒映的是云晚夏的身影,她语气平淡又失落,“你明知道我和你母亲口里的做法,不一样。”
魏母的脾气,魏子谦摸得清楚,就他今天说的这番话,她回去还要和魏父抱怨许久,要再继续说下去,恐怕当时就能指着白小岚的鼻尖,两相对峙。
“宝贝。”魏子谦知道她委屈,哄:“之后我会和我妈,原原本本明明白白的说清楚,我让她给你道歉,好不好?”
温柔的声音夹杂着风,白小岚一时间分不清是真是假。
白小岚没有开口,靠在一旁沙发上,背对着魏子谦,小背影倔强的厉害。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工作。”魏子谦深觉无力,不想白小岚争执,“你先回去吧。”
站在病房门口,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白小岚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发出一点闷哼。
就在这是,魏子谦收到一条微信。
魏母发来的一段视频,环顾房间拍了一圈,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激动:“子谦,我这辈子还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