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时候信任在一些事情面前就是一张白纸。
“哪种人?”他笑,邪魅的笑着,然后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去吻她的唇瓣,她的唇瓣因为他的亲吻而颤抖。
她心里憋了一句话,差一点点就要说出来。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即使今晚她不说,但是他们迟早也要到那一步。
或许,也用不了多久了。
她转头,任由他霸道的亲吻,在他如年轻的大男孩只懂得让自己下半身快乐的时候,她却只是静静地望着某处任由自己的眼泪从眼角滑过。
几次快要不能呼吸,她突然想到傅佳那天来家里的时候说的话。
傅佳说得对,无论怎样,她戚畅都休想欺负了傅佳。
因为傅赫不会让。
如果傅佳欺负了她,傅赫会帮她出头,但是也不过是言辞警告。
然而她若是真的把傅佳送进打牢,那么她好不容易扶起来的璀璨可能又要奄奄一息。
下半夜她睡不着,胃里滚烫滚烫的一阵阵的难受的越来越厉害。
之后好不容易爬起来然后去找胃药,却是打开药瓶子看着里面空空如也。
不由的心烦意乱,胃疼的更加严重。
昏暗里,从窗帘低下透过的一点点光芒,也不过是看着白色的地毯上她小巧的脚丫。
一双手用力的扶着床沿才好不容易起来,她突然想起来在隔壁房间的橱柜抽屉里还有药。
只是不经意的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眼中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之后却是光着脚就下了楼。
不穿鞋是因为怕吵醒他罢了。
现在,她竟然一个字也不愿意在与他说。
他保护自己的妹妹没有错,但是她却是他妹妹的仇人。
于是,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再像是从前那般简单快乐的凑合?
找到药之后甚至都没用水就把药咽下去,坐在地毯上转头看了眼她自己买的床,竟然不由的笑了一声。
原来到头来,果然还是需要的。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画面,她说会上瘾,他也说上瘾了。
那时候,他那灼灼的眸光简直把她电的要晕倒。
而现在……
他用他的客观理智把她推入冰冷的深渊。
好在,大家都还有残存的理智,也不至于被伤的体无完肤吧。
后来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家。
床上没有她的身影,甚至她趟过的地方已经一点温度都没有。
傅赫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光着上半身站在卧室门口。
楼下寂静的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出门了?
他转头回到床边,拿起旁边放着的腕表,才七点。
他不知道,她刚一出门就遇到傅潇,他在他们家门口,只是没有敲门的打算。
戚畅吃惊的看着他,他却只是转头缓缓地往外走去。
之后两个人一起下了楼,戚畅轻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他说。
淡淡的,轻轻地,又似是带着无限的情绪,都被他压制住的某种情绪。
她点点头,然后站在楼下跟他聊天。
“这几天吃饭的时候他们总说起来,酒店没了你之后冷冷清清的,他们吃饭都觉得没有以前香了。”她的声音也很轻柔,其实多的是珍重,慎重。
他们好似已经不再是那种能随意说笑,随意假装的关系。
但是却好似是那种很要好的老朋友一样。
其实才过了几天,但是戚畅觉得,好似他们已经大半生不见了。
他也用那种很温暖的眼神看着她,只是那眼神里多多少少的带着牵挂。
“是吗?”他低声说,还是话不多。
戚畅想起来,他只有在离开前的那几天跟她冷过几次脸。
“不用质疑,他们真的都很想你。”她笑着说。
他却看着她脸上的疲倦,她眼圈甚至还有些发黑,明显是昨晚没睡好。
“那你呢?”他低声问道,依然那么尔雅的笑着。
笑的让人动心。
如果是现在经历这些的她遇到这样的他……
“我当然也想你啊,都没人陪我吃早饭了。”
她笑着说,只是笑的有些夸张。
她像个孩子般,只是不自知。
而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们俩在不远处客套着。
“是不是又胃疼了?那么憔悴。”
他终于放弃那个话题,不想再让她煎熬,即便很想听她说想他。
“下半夜又疼,不过吃过药好了。”她笑了笑说,然后一转头,只是无意间的一眼,脸上的表情僵住。
傅潇看着她的表情然后也转头朝着里面看去,也是一怔,不过却很坦然。
毕竟他们只是聊个天而已。
傅赫大步走上前,既然已经被看到。
冷冷的看了戚畅一眼之后转头就抓住傅潇的衣领朝着他一拳挥了过去。
戚畅下意识的往后退,然后在傅潇倒地的时候却立即跑过去,不敢置信的昂头望着那个男人。
“傅赫你到底发什么疯?”
她甚至怀疑傅赫是不是脑子有病,不然怎么这两天处处跟她作对?
“傅潇,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来找她。”傅赫冷声对傅潇说,说完就走上前去拉着戚畅走。
“傅赫你放开我。”她大吼,不想跟他走。
“你想在他面前跟我吵?”他突然对她质疑一声。
戚畅一下子说不出话,她干嘛要在傅潇面前跟他吵?
于是便只能跟他走,傅潇从地上爬起来,擦着嘴角的血看着傅赫霸道的带着戚畅回去的身影,嘴角动了动,眼里闪过怒意。
——
后来的后来,她在市南海边跟安逸见面。
两个人在沙滩上并肩站着,只是,距离上次一起来时候的情景,早已经是换了一世。
“你就这么认定你们酒店的人命案是我指使的?”
“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真不是我。”
“那么说,上次是你了?”
他转头看着戚畅孤傲的模样,戚畅也转了头,冷若冰霜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
然后双手环臂朝着前面走了几步。
“安逸,你必须为你曾经犯过的错受到惩罚。”
不然我这几年所经受的,又有什么意义?
她不会告诉他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她会很明确,他们之间那点事。
海风很大,在这个已经到来的春天。
“我知道你很恨我,可是去年你跟傅赫结婚之后,辉煌已经不如璀璨,你还非要让我去坐几年牢才甘心?”他问她,看她的眼神似是疑惑。
戚畅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望着前面那片海。
“连这片大海都已经跟过去不一样,又何况是你我?你总以为我做不到,我却偏要做到。”
她淡淡的说道,像是云淡风轻,又似是仇深似海。
一切的一切,皆是因果报应罢了。
他们之间,迟早要有个了断。
而且,在过不久,安家便也会经受她父母经受过的一切。
以牙还牙而已。
戚畅看着他的身影,突然笑了一声,笑的顾名思义。
安逸拧着眉看着她,对她竟然一点也猜不到了。
“你笑什么?”
“你比三年前好像高了很多。”她轻声说,却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那片海。
安逸眉宇间不由的开朗许多,然后也笑了一声:说起比三年前,你比三年前,才真是判若两人。
“不是判若两人,是三年前的戚畅太不堪一击已经当场被你给逼死,而后来的戚畅,早已经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