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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武侠仙侠 > 师尊又病又凡尔赛 > 师尊又病又凡尔赛 第18节
  半时辰后,轮到张山和他七个弟兄巡逻。
  冷玉坐在唯一不漏风的小门房值夜,对着小盘子里六颗红彤彤的解药发呆。
  去看薛棠华的时候鹰隼又给她一颗解药,七七四十九到现在,只剩一粒就能彻底摆解脱。
  冷玉体内的魔种没有发芽,小九却站在她那边警告诸葛鹰扬,小替身比白月光正主厉害得多,实在不得不让人多想,她到底想提醒什么。
  锁闩基本失灵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诸葛鹰扬面色红润提着一葫芦酒,和姜慕白勾肩搭背地进来,冷玉没来得及收起解药,忙用书盖住盘子:“你俩来干什么?”
  姜慕白笑嘻嘻道:“我吃饭忘了说,我大师兄问您什么时候验紫玉鸾箫的气味,师尊很急但不好意思跟你提。”
  冷玉这才想起东方乌将怀清真人的紫玉箫给了她,被她随手放在桌上还没动过:“明日能验,今晚太迟了。”
  诸葛鹰扬一巴掌挥开书坐在桌子上,打了个酒嗝,捏起一颗解药好奇地闻了闻:“这是你给棠华买的小果子?”
  从魔域的印章到解药,他每个看似毫无头脑的动作都在她敏感点蹦跶,冷玉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强自镇定道:“放下,那是给孩子的甜果子!”
  诸葛鹰扬哦了声,放下解药:“那算了,我不爱吃甜的玩意。”
  然后下一秒,他眼疾手快捞起一颗塞进姜慕白嘴里:“小姜喜欢甜食,你多吃点。”
  冷玉:!!!
  “给我放下!”冷玉怒喝一声,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这是我的地盘,滚出去!”
  “你打我,冷道友太过分了!”诸葛鹰扬没回过神,捂着胳膊震惊道,“不就一颗糖吗,至于上手打人么?”
  他越说越耍脾气,抓起冷玉遮挡盘子的手,捏起最大一颗解药当着她的面塞进嘴里,嘎嘣几声嚼碎咽下去,嚣张地问姜慕白:“好吃吗?”
  姜慕白腮帮子一鼓一鼓,弯起眼睛连连点头:“好甜,还是山楂味儿。”
  “……”
  冷玉阴沉沉地盯住诸葛鹰扬,姜慕白发觉她似乎在生气,不解其意地挠头:“师娘怎么发脾气,大不了我明天带薛妹妹再买点更好吃的?”
  望着忽然间少了两颗的解药,冷玉欲哭无泪,不想再跟傻子解释,行云流水地提刀出鞘:“我数三秒,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诸葛鹰扬终于咽下去,才要开口,冷玉转头根本不想听他解释:“一。”
  “三,滚!”
  *
  当夜,巡夜回来的姜慕白和吃了见手青翻车的元熙一起上吐下泻。
  诸葛鹰扬和姜慕白同宿一间山房,扶着虚脱到腿软的少年去茅房呕吐,两拨人不期而遇。
  魔尊给她们这些人演示调制的毒药功效,被灌下药的死囚痛到青筋暴起,满地打滚求饶直到喉咙呕血,一时辰内脏便化为血水,一天之内只留锃亮的一具骨架。
  只有他的解药可让中毒者苟且残喘一个月,冷玉不知没中毒但误食魔尊牌毒草大杂烩的姜慕白是否会留下后遗症,但绝对不会像诸葛鹰扬如无事人一般。
  他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诸葛鹰扬咳嗽一声,拍了拍姜慕白的脊背:“这孩子,都说了睡前不能喝酒他就不听。”
  冷玉扶着说天空有小人跳舞的元熙,似笑非笑道:“我可不信名里带鹰字的人说鬼话。”
  到底是内门弟子,姜慕白呕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吐出绿色的胆汁才勉强停下,擦了把嘴上床就睡,发了一晚上的烧,第二天早上醒来,又是神采奕奕的元气少年。
  “师娘呸呸师姐,昨天吐完好饿啊。”姜慕白啃着穗禾堂的馒头,居然还能自己跑来找她,“紫玉鸾箫上的花种查到了吗?”
  冷玉平复了一晚上的心情,这会儿才接受自己小命被诸葛鹰扬两口没了一半的事实,勉强安慰自己小道童那里抢的五颗起码还有三颗。
  就当多活了三个月,未来无限可能,她还能苟。
  冷玉无精打采地打开长匣,将箫托在鼻下仔细闻了闻:“似乎是幻神花和八瓣若叶铃兰混合香,我爹娘生前给我在混沌之地的黑市留下门路,这种用法一般是魅魔看上正道男子的路数,八瓣铃兰和她们的巢穴大多在魔域东南,先将男子迷昏拖去洞穴,香气蛊惑人心放大感官愉悦,主要给昏迷的男子壮阳。”
  心情不好但工作还是要做,她认真给听得半懂不懂的姜慕白解释:“魅魔一个月的毫无节制,加上奸细持续投毒,这就是你师尊三年来一直病弱的原因。”
  姜慕白眨眨眼:“冷道友真的不喜欢若叶铃兰吗?”
  冷玉:“浓烈熏人,我不喜欢这种花。”
  姜慕白笑起来,将紫玉鸾箫收好:“冷师姐懂得真多,入归元派前在做什么?”
  她虚度的前半辈子在什么,做魔尊的美人刀,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做违背人性的恶人。
  冷玉望着湛蓝的天空想了想:“在努力做好人。”她又补了一句,“守卫归元派乃除魔小队本分,我以后也会对怀清真人认真一点,只求他别天天作,孩子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姜慕白嘿嘿笑着点头,显然误会了她其中一句话。
  冷玉无奈,又不好明说鹰隼天天都在怀清峰那边找机会安插眼线,只能含蓄道:“魔尊不会就此放弃,让他别再相信外人。”
  怀清真人少年时代大多时候都在闭关练剑,第一次为人师尊也对徒弟下不了狠手,在魔域中招则因轻信弱小,看他手下一个赛一个天真的弟子就知道,冷玉只是没明说孩子血脉,他便先入为主认为是自己的种,太容易被骗了。
  冷玉忽然一回神,她好像最近很关注怀清真人?
  不行不行,作精男人有什么好关注的,她要好好做事揪出更多奸细,还要骗鹰隼继续送解药,男人,只会阻拦她挥刀的速度。
  “啊呀,这日头晒得人暖洋洋的,是不是很适合复仇?”
  鹰隼抱着薛棠华在瓜棚附近摘瓜采花,慢悠悠引着孩子过来玩。
  冷玉注视她在树荫下编花环,少年温和地站在她身后,手掌轻轻抚上纤腰,笑意盈盈在她耳旁悄声道:“小玉儿,想不想知道被魔尊灌药后……将你送给了哪个正道修士?”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答案:正道修士,首先排除鹰隼和一集就狗带的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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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支持,求求你们别取收,爱过就是爱过,起码留一点痕迹嘤嘤嘤,不想看了放收藏夹吃灰就好,别狠心抛弃我嘤嘤嘤
  第30章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
  久到冷玉已经想不起是哪一年,只记得秋天西都府的柿子树开得红火,魔尊要她们灭口的那家修士姓卫,满门一百四十五人。
  卫家祖上曾为归元派修过关押魔物的地牢,西都府分支的卫家家主不堪忍受魔尊手下狗仗人势横征暴敛,独身一人为万民斩杀驻守在此的魔宫守将,被咽不下这口气的魔尊命令美人刀屠门。
  熊熊大火吞噬庭院的火红柿子树,冷玉叹口气,提刀木然地踏进火海,撬开密室找到家主令牌中藏的归元派地牢地图,看了看藏进衣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假地图塞进去,收拾完这一切忽然听到火海深处有孩子的哭泣。
  冷玉眼中忽然亮起微光,回头看见领队正在外边空地清点尸体无暇注意她,顺着细小的哭声跑进内宅,冷玉掀开床帐,赫然在床底发现一个不足五岁的男孩。
  看到一身黑衣,脸上染血的冷玉提着血迹斑驳的弯刀,男孩惊恐地捂住嘴,眼泪和着鼻涕流进嘴巴:“姐姐,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冷玉沉默思索半瞬,掏出避火符和一袋上品灵石塞进孩子衣襟:“你家后院柴房后有狗洞,顺着后边竹林快逃。”
  她带起孩子几步飞跃,将他一把推出去又拿稻草堵住洞口:“竹林外有户受恩过你父亲的老妇独居,卫家本族在南境,记住你的仇人是魔尊,别恨我。”
  她原路返回,将令牌交给领队的女人:“查过一遍内室,只发现这个。”
  领队打开令牌看看,仔细将她打量一番:“玉儿,我似乎听到你那边有孩子的哭声。”
  冷玉抬头对她平视,毋庸置疑道:“查过,没有。”
  领队似是而非地笑笑:“可这边只有一百四十四具尸体,唯独缺了五岁的小少爷。”
  冷玉指甲掐进手心,声线沉稳冷静:“你记错了,他家三子一女,全府只有一百四十四人,不信你问雪霏。”
  雪霏看了眼冷玉,又看看似笑非笑的领队:“……玉儿说的没错,卫家最小的少爷十一岁,尸体都在这儿了。”
  “行啊你俩,就当是我记错了罢!”领队冷哼一声扭头便走,刀尖的残血甩落在冷玉手背。
  雪霏担忧地替她擦去:“玉儿,你又不听话了……”
  冷玉只是朝她笑笑,望向远山绵延数十里的竹林,抬手触到滴落的细雨。
  乌云滚滚,快要下雨了啊,也该回去向魔尊复命。
  但愿那颗复仇的种子不要熄灭。
  果然回去后,冷玉就被客客气气请到魔宫。
  高位上的赤眼男人懒洋洋地开口:“孤听说你又对领队出言不逊,年纪不大心眼不少,长得又不是孤喜欢的妩媚模样,孤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冷玉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心中飞快思索莫非他发现地图是假的?
  魔尊捏起一颗玉珠丢在她头顶,慵懒地叹气:“卫家的事做得不错,你也在美人刀呆了那么久,听领队说你最喜欢正道那些物什,孤满足你的愿望,让你见见渴望许久的正道男子罢,听说那男子和你都是冷冰冰的妙人儿,绝配。”
  魔尊既没当场罚她,后续也没再找过冷玉,就好像是随口一提的闲话。
  过了一月,冷玉稍稍放下心底不安,鹰隼带她出去散心,在人魔混杂的市集看似不经心问:“魔尊对你有点意见,我怕他出手就是大招。”
  冷玉接过他刚买来的冰糖水,小酌一口道:“那你要怎么办?”
  鹰隼抿了抿唇,轻揩她嘴角的微微濡湿:“等到这事儿完了之后,我去求魔尊娶你,你想去人间过安稳日子,咱们就永远住你喜欢的地方。”
  ……
  冷玉喝了口水便有点晕,大抵是这几天实在胆战心惊,糖水也实在齁甜的缘故,走路腿脚发软。
  鹰隼揽住腰扶她回去休息,在她耳旁轻声道:“别怕小玉儿,再忍一个月就不疼了,苦日子彻底结束,我等你为我穿一次红嫁衣。”
  再后来的话冷玉没有听清,只记得自己躺进一张柔软的床,入目是朱砂色的绮罗帷帐,只想就此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屋内熏着迷醉的暖情香,鹰隼已经消失不见,除却她自己翻身的声音,屋内安静昏暗地可怕。
  一闻到这种危险的香味,冷玉豁然惊醒,发现自己双手被银环铐在床头,浑身上下□□,腿心深处血迹斑斑,敏感处痛得撕心裂肺,到处都是被大力掐出青淤的痕迹。
  她恐惧地想喊人求救,却被身侧满是霜寒气的赤|裸|男人捂住眼,语气生冷:“闭嘴。”
  “救命……别碰我,放手让我走!”冷玉疼得掉眼泪,强忍着身下仿佛被撕裂的痛楚,挣扎躲过他的手,又被狠狠掐住脖颈动弹不得。
  男人侧身将冷玉压在身下,摸索出腰带蒙住眼睛,拔下她的银簪扔在地上:“你最好安分点,少来欲擒故纵这套。”
  ……
  她不想再回忆从痛苦疯狂到麻木忍受的一个月。
  那时冷玉不明白鹰隼何谓熬过那月就结束的话,现在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在魔域最信任的人,眉眼在鹰队最阴郁好看的少年,亲手端给她加了药的冰糖水,亲手将她抱上魔尊指定的床,一边说着娶她的话,一边将她送给别的男人折磨。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过去三年多光景,冷玉觉得她是时候忘却前尘,慢慢走出这场阴影。
  和同样被送给修士又爱上不该爱的人,拼命也要给修士生下孩子的雪霏相比,她已经足够幸运了。
  不要信任狗男人,会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