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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淮不回答, 倒是顺势吻了一下。
  叶楚怔了怔。
  陆淮抓紧她的手, 拉着她进了房,顺手关上门。
  “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他又问:“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叶楚不假思索:“西式。”
  陆淮早已料到:“你的婚纱已经订好了,督军府的女管家在和你母亲谈。”
  叶楚眯眼:“分明都已做了决定, 你还来问我的意见?”
  陆淮忽的一笑:“夫人的意见最重要。”
  “若是你现在想要中式的,我立即去换。”
  叶楚:“……”
  末了, 陆淮又靠近过来, 他伸手覆上来。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腰, 却佯装在测量的样子。
  叶楚一愣:“你做什么?”
  “帮你检查。”陆淮一本正经地说,“看看婚纱的尺寸要不要改。”
  “陆淮……”
  没有等她说完, 他的吻落下来。
  陆淮一边抱叶楚坐上他的腿,一边在她唇中攻城略地。
  她环住他的脖子,献上自己的身体。
  他的手探进她的衣衫。
  好像在做一个完整全面的检查似的。
  窗外, 秋意已经渐渐袭来。
  他替她脱掉了有些碍事的衣服。
  仿佛卸去了燥热的夏天。
  ……
  陆淮并没有将阿越失踪一事告诉秦骁。
  所以秦骁并不晓得,阿越是在躲避陆淮的追踪时,想了这个法子把资料给他。
  秦骁知道阿越的身手极好。
  阿越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将资料放进他的书房,他并不觉得奇怪。
  秦骁只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阿越会突然出现在津州?
  秦骁把资料仔细收好,他在津州忙完后,立即动身回了上海。
  回到上海后,秦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叶公馆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叶楚的声音。
  秦骁开口:“我是秦骁。”
  叶楚嗯了一声。
  秦骁:“阿越将一份资料放在了我的书房。”
  秦骁还未说完,叶楚立即问道:“你看见阿越了?”
  叶楚的声音难掩紧张。
  这几日,她头一回听到阿越的消息。
  秦骁隐约有了猜测,阿越应该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秦骁并未出声询问。
  秦骁接着说道:“没有。”
  “他把资料放在桌上后,就离开了。”
  叶楚清楚阿越的性子,她也猜到了事情的结果,却仍旧有些失望。
  叶楚又问:“阿越还留下什么?”
  秦骁:“除了那份资料,他还留了一张纸条,让我务必交给你。”
  叶楚:“我们约个时间罢。”
  秦骁和叶楚约定在咖啡馆见面。
  叶楚很快就去了咖啡馆。
  她心中焦急,不想错过阿越的消息。
  桌上的咖啡热气袅袅,模糊了叶楚的面容。
  秦骁把资料递给叶楚:“我没有打开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秦骁担心事情紧急,也许这份资料对叶楚来说很重要。
  叶楚接过,直接打开了档案袋。
  叶楚快速地扫了一眼那份资料。
  这份文件的内容是贝达纳·雷诺曼和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业务合作。
  叶楚猜测,阿越定是碰到了贝达纳·雷诺曼。
  这份文件也是阿越从那人身上偷来的。
  既然阿越碰到了贝达纳·雷诺曼,那么他一定已经上了火车。
  在阿越离开后,她和陆淮立即派人去寻,但是一直没有发现阿越的踪影。
  叶楚握紧了拳头,心中不免担心阿越的安危。
  上辈子,阿越死在莫清寒的手中。
  而她为了避免悲剧上演,将阿越保护得极好。
  可是世事难料,谁也不曾想到阿越竟是董鸿昌的亲生儿子。
  阿越知道真相后,再次逃离了上海。
  此时,叶楚同样清楚了上辈子阿越的死因。
  前世,莫清寒定是发现阿越的身份,才会对他痛下杀手。
  其中关节弯弯绕绕,莫清寒和董鸿昌之间的关系也错综复杂。
  但愿,阿越能逃过此劫,平平安安。
  叶楚脸色有些难看,她意识到秦骁仍然在场,稍稍敛下了神色。
  叶楚再次道谢:“麻烦你了。”
  秦骁摇头。
  叶楚并未将阿越的事同秦骁说。
  她和陆淮把此事压了下来,没有走露任何风声。
  学堂那边,叶楚也只是给阿越请了长假。
  叶楚一面压下了这件事,一面继续寻找阿越。
  ……
  上海的某处公寓。
  刚至初秋,却已添了几分寂寥之色。
  蝉鸣声渐远,浓重的暑气也随即散了,一阵凉一阵。
  而公寓的窗帘紧闭着,外头的景色隔绝在外。
  室内安静极了,沁凉之意悄声潜入。
  桌上放着一张喜帖。
  罂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视线始终落在上面,舍不得移开。
  过了许久,罂粟才伸出手,拿过喜帖。
  她动作缓慢,极为珍重。
  喜帖打开,叶楚和陆淮的名字映入罂粟的眼中。
  浓烈的艳红色似是灼烧了罂粟的指尖,顺着她的心脏的位置往上蔓延。
  罂粟的眼眶红了,短短一瞬,泪水就从她的眼中滑落。
  向来坚强的罂粟竟然哭了。
  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即使罂粟在落泪,却连一丝的哽咽声都未曾发出。
  罂粟仿佛在压抑克制着她的情感。
  一如既往。
  长久以来,罂粟独自面对一切事情。
  悲伤、喜悦、不安,全都无人倾诉。
  而如今,却有一个能与她感同身受的人。
  她与叶楚血脉相连,也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罂粟懂叶楚的心思,叶楚自然也清楚罂粟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