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妃如此,妃以下、身份还在美人、才人中徘徊的后宫其他女人的年俸、份例更是少得可怜了。至少在耳报神冬果的告之下,杨令月是知道,那号称朱由校第二宠的周美人,上个月只从内务府总管的手上领了一匹沾染了污迹的蓝素缎,一匹在内务府库房里堆积了有些日子、已经生了霉味的大卷江绸。
当然之所以会这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周美人不小心得罪了内务府的人,但也有内务府总管剑暗中收了好处,看人下碟的缘故。拖耳报神冬果的功劳,杨令月可是知道在周美人借着生病勾了朱由校几次后,不光被截了胡的当事人生气,就连把朱由校当成亲生子来霸占的客巴巴也是十分恼怒的,周美人只是领了一次残次品份例,算是讨了便宜了。
杨令月回了冬暖阁。刚在烧得热热的炕上坐下,还未来得及接过春来倒的姜茶时,冬果气喘吁吁地撩起门帘子,夹杂着一股子冷空气,从外间走了进来。
“娘娘,奴婢已经将内务府发放的份例锁进了库房,咱们是先用,还是继续用旧的。”后宫惯例,都是发了新的,将旧的放好,先用新的。冬果由此一问,不过是拐着弯问杨令月旧的该怎么处理。毕竟有新的不用,继续用旧的,那是脑子一根筋、节省惯了的主才会如此做。
“自然是先用新的。”杨令月接过春来递来的姜茶喝了一口,稍微润润喉咙后,这才不慢不快的继续说道。“旧的份例,等会你跟春来有空时花时间去点点,先挑出几匹样色上好的绸缎,你们三个丫头分分、做一身宫装,余下者就随意赏给宫里其他人,要知道绸缎、皮料这些玩意儿是最不经放的,要是放得像周美人上回领的份例那样儿,就太可惜了。”
听闻这话,在场的三个丫头全都吃吃地笑了起来,显然都在笑话周美人吃的这个亏。过了好一会儿,三个丫头才收了笑,齐齐说道。
“娘娘放心好了,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三个丫头在东暖阁待了一会儿,见杨令月窝在炕上、安静地看着闲书,春来和冬果便一道去了库房,清点库存,只余下秋去一人跑去小厨房,挽起衣袖,兴致勃勃的研究食谱。
过了一会儿,太阳懒洋洋地缩回云层里时,穿着对襟明黄夹棉龙袍、披着镶有黑狐老皮的斗篷,戴着黄色纱罗质地的金冠,看起来文质彬彬、也有几分书生气质的朱由校从外走了进来。
“刚才朕来时,看这宫里的粗使宫娥们在庭院中走走停停、好不忙碌的样子,阿月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杨令月放下手中看了一半儿的闲书,下炕来到朱由校的身旁,抬手为他除了身上披着的斗篷,感觉到他身上所穿的这件对襟明黄夹棉龙袍半湿,显然沾染了霜气,又跑去找了一件天青色、胸口、衣襟、衣袖、衣摆处都绣有黑色团龙形状窄袖圆领的袍子为朱由校换上。
朱由校显然是习惯了杨令月的殷勤,笑眯眯地张开手臂,享受服侍。
杨令月动作很迅速的为朱由校换了一身衣裳。完毕后,她推拉朱由校、一起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声音清淡,却让人觉得心痒痒地说道。
“万岁爷怎么有空来臣妾这儿了,不雕刻船只模型了。”
“这话酸味怎么这么重呢,”朱由校含笑看着杨令月,及其熟稔的调情道:“阿月你今儿到底喝了几桶醋。”
“喝多少不知,反正足够酸死卖醋的了。”杨令月娇娇地哼了一声,半真半假、不依不饶的道:“万岁爷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不然送臣妾万岁爷亲自雕的梅花钗如何。”
朱由校脸上笑容加深,显然很受用杨令月这一番爱娇的话语,不免柔了声音,清缓、温和的说道。
“梅花钗不好看,朕亲自给阿月做一支凤头钗如何。”
“嗯,还要大郎亲自给阿月簪上。”
杨令月显然也是调情的各中高手,柔柔地几句话让朱由校整个心暖和的不像话,只觉得眼前的人儿怎么看怎么美好。心神荡漾下,朱由校忍不住抓住了杨令月的雪白,好似玉石一样的小手,将杨令月整个人往怀里一扯。
杨令月轻呼一声,忍不住白了一眼朱由校。因为在杨令月倒进朱由校怀里的瞬间,朱由校这位少年天子一手搂着杨令月腰枝的同时,一手探进了衣襟里,掐着那粉嫩,不断地揉!捏。
杨令月隐晦的抽了抽嘴巴,控制住自己想反手抽他一耳光的冲动后,杨令月娇娇的说道:“万岁爷,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朱由校吃吃一笑,“朕想阿月了,阿月难道不想朕了。”说完,朱由校也不管门窗是否关好了,直接推倒杨令月、把~~枪~上阵。
半晌缠暖,云雨过后,杨令月小脸粉嫩、一双杏眼明润润地靠在朱由校的胸前,衣裳凌乱半遮,隐约可见青青紫紫的吻痕。至于朱由校,则一脸餍足的把玩着杨令月那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让其缠绕手指。
就在此时,外间掩着的门被轻轻地推开,王体乾撩起门帘子,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垂首低语的唤了一声:“万岁爷。”
朱由校挑眼扫了一眼垂首弓腰、站在那儿的王体乾,声音沙哑的说道:“什么事?”
王体乾依然低垂着脑袋,弓着腰身,用不小不大,刚好令屋子里躺着的帝妃二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回禀道:
“刚延禧宫的宫人来禀,说是...说是住在偏殿的张才人,有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o(* ̄︶ ̄*)o
☆、第三十三章
王体乾口中的张才人,便是那位截了张皇后胡、睡了朱由校,成功由宫女上位成了嫔妃的秋丽姑娘。
秋丽姑娘本姓张,说起来与走运成了皇后的张嫣同姓又是老乡,,至于八百年是不是一家,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拖与张皇后同姓的福,也算有几分姿色的秋丽姑娘,被分配到坤宁宫后,受到了不少优待。至少张皇后因为同姓、又是老乡的缘故,对秋丽比常人更多了一分信任。
对于这个同姓、同乡的秋丽姑娘,张皇后本想着、如果秋丽她真忠心的话,等过几年必送她一场富贵、必送她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只是没想到,张皇后刚有了这个想法,秋丽便亲自出手将她弄懵逼了。
尼玛,果然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咬死人。
秋丽这贱人平时装得那么乖巧,结果张皇后一错眼,这贱人就抓住了机会,干脆利落的卖了主子、将主子当成垫脚石往上死命的爬!
张皇后那个憋屈啊,只恨不得将秋丽这贱人挫骨扬灰,往死里作践。只是张皇后一直标榜自己是贤惠大度的贤后,这种降低人印象的整治手段,别人能做,她是万万不能做的。没法子,张皇后只能憋屈地将怒火咽回肚子里,并主动自觉的开口,给了秋丽一个名分。
张皇后本打算将秋丽塞进翊坤宫膈应杨令月的,只是杨令月没上当,让张皇后的打算落了空,所以怒火无处发泄的张皇后只能将秋丽塞进了延禧宫,使着各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磋磨成了张才人的秋丽。
只是…张皇后万万没想到,她磋磨张才人的结果是……张才人有喜了。
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消息。
只说朱由校在翊坤宫接到王体乾的禀告后,立马就收拾收拾、领着想去看热闹的杨令月,一起坐着撵轿往延禧宫赶去。
赶去的途中,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朱由校乘坐的撵轿碰到了张皇后所乘坐的凤轿。张皇后下了凤轿,给朱由校见礼时,无意中瞥见撵轿中与明黄相依的那抹粉红,心猛然地悸了以下,苦苦瑟瑟,让张皇后分外难受。
“臣妾参加皇后娘娘。”杨令月有些膈应张皇后的脸色,但到底沉得住气,面上笑得如那脱俗的梅花一样,下了撵轿给张皇后行礼问安。
张皇后面子上的功夫一贯做得好,她微笑的回了一句‘妹妹有礼了’,便跟着一道去了延禧宫。而到延禧宫时,已然双十年华的张才人正不胜娇弱的倚靠在美人榻上,手抚着小腹,娇羞的道:
“请恕妾失礼,不能起身恭迎万岁爷,皇后娘娘,以及容妃娘娘。”
朱由校摆摆手,语气温和面色平淡的转问:“太医怎么说?”
一旁伺候张才人的宫娥赶紧上前回答道:“太医说了,张美人月份尚浅,胎脉细弱,恐出意外,当好生的卧床静养。”
一旁听着的杨令月诧然的挑眉,却没什么话没说,转而看向了依然保持微笑的张皇后,显然很好奇张皇后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不出杨令月的意料,张皇后见宫娥如此回话,立马看向了朱由校,面带担忧的道。
“既然如此,张才人就好好的卧床静养吧。万岁爷自然由其他姐妹服侍,张美人目前当以子嗣为重。”
一旁沉思的朱由校依然没有说话,反倒是看热闹的杨令月打破了沉默开口了。
“万岁爷,张才人承孕龙嗣是不是当赏啊!”杨令月勾起唇瓣,意味深长的说道:“毕竟这可是万岁爷的第一个血脉啊!”
杨令月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被后世人评价‘丽而狡’的杨令月此时才想起,历史上朱由校的第一个儿子朱慈燃是由张皇后所出,且生下来就是死胎,被追封为怀冲太子。至于面前这位因子得封裕妃的张才人,历史上也很出名——在原天启三年五月的时候,因受召幸怀胎将产册为裕妃,怀胎十三个月尚不分娩,被治以欺君之罪,同年八月被废黜并饿死。
杨令月猜不透本该天启三年因太医误诊谣传怀孕的事为何会提前到天启二年春初发生,但左右不过一个结果,一心想着往上爬的张才人得不到好下场。自认冷心冷肺的杨令月本想冷眼旁观,但略微想了一下,杨令月选择开这个口,一来给张皇后上上眼药、在朱由校面前加深张皇后不贤惠的印象,二来也是为了向朱由校表明自己不争宠、爽朗大方。左右不过一句话,杨令月自然乐得用注定会是死人的张美人给自己刷印象分。
只不过……杨令月隐晦的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这给张才人诊脉的人是谁,讲真,他可真是个人才啊!
由于杨令月多了这么一句嘴,朱由校不顾张皇后的黑脸,下令让礼部造册、封为裕妃。又以四妃多了一位、原四妃中当有一人进贵妃位为借口,下令进杨令月为贵妃。自此杨令月算是真正确定了她后宫第一宠妃的名头。
杨令月是在张美人被册为裕妃的一个月后见到杨明达的。此时翊坤宫里的庭院中移栽来的桃树在宫人的精心伺候下,花蕾朵朵,有些已然胜开。后宫之中的丽人们也纷纷脱下沉重的冬装,换上绚丽多彩的春装。
杨令月本来以为刚自己看到杨明达时,会喜悦得流下热泪,却不想当已经长得比自己个头还要高的杨明达,在魏忠贤的带领下,出现在自己面前上,喜悦是有却仅仅红了眼眶,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让杨令月失言,只呆呆愣楞的望着杨明达。
过了好一会儿,杨令月闭了一下眼,继而睁开后,才找回了声音,悠悠的道:“长高了,人也变黑了不少。”
“辽东夏日的太阳很烈给晒的,人虽说变黑了却精神了不少。”因为他黑得发亮,即使三分相似、轮廓间隐隐魏忠贤的影子,跟魏忠贤这名声不怎么好的外祖父走在一起,没人会认为他们有血缘关系。
杨明达暗搓搓的想法并没有表露出来,因此杨令月还是以记忆来对待杨明达。杨令月笑了笑,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看起来很仙的微笑,而是真真正正开心的笑。
杨令月笑着说道:“的确,男子汉大丈夫黑点好。只不过你这样,我到底会心疼。”
杨令月瞄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品着茶水的魏忠贤,补充道:“当然,祖父也是会心疼的。”
魏忠贤抬首,很有人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愤愤地开口道:“得了,咱家可不会心疼这臭小子。这小子就是头倔驴,在家宅里待着时好悬没把咱家气死,这才想方设法的让你们姐弟二人见上一面。”
杨明达摸摸脑袋,在一旁特憨厚的笑了。而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杨令月先是扫了一眼憨厚笑着的杨明达,又扫了无可奈何叹着气的魏忠贤一眼,若有所思的问:
“明哥儿不是答应改姓,承魏家香火了吗,这又是在哪犯了倔毛病。”
“这小子不知哪根筋儿不对,刚从辽东回来,又闹着要去辽东,不知道哪儿正在打战啊!”魏忠贤也是来了气,先是当着杨令月的面骂了倔驴脾气犯了的杨明达一顿,最后看着杨明达依然油盐不进的样子,无可奈何的道:“为国效力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就要上战场杀敌。明哥儿啊,祖父虽然是阉人,但在万岁爷面前还是有一定话语权,只要你愿意,祖父就一定能将你捧上高位,位极人臣。”
“可小子就想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啊!小子就只有这个愿意,祖父你那么好,就答应小子吧。”
杨明达依然笑得憨厚,但说出的话却让魏忠贤差点吐血。而杨令月则锁着秀气的柳眉,一双剪水秋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杨明达,直让有着憨厚外表、其实却是个内里黑的杨明达倍感压力。
“明哥儿,你老实告诉姐姐,这真的是你的想法,还是……”
“是我的真实想法,弟弟是真的想去辽东镇守,”杨明达急急的打断,急急的说道。“依姐姐之才,应该知道辽东,知道山海关的重要性,辽东三省或许可失,但山海关不可失,一旦山海关丢失,大明军队再无收回失地的可能性。”
“弟弟走运,在辽东服徭役之时,曾听到过几位有才学的寒门学子议论朝政。外祖父派韩小公公来寻弟弟时,弟弟又有幸碰到过辽东经略熊廷弼熊大人,受到了他不少的教导。弟弟自认没那个能耐当能吏,但卖命上战场杀敌,弟弟还是能够做到的。”
“姐姐,别人不知道你,弟弟却是知道的,既然你入了那个宫门,那个位子你就一定有野心。姐姐,你就相信弟弟一次,弟弟有那个能耐镇守辽东,使鞑子踏不过山海关。弟弟一定能为未来的侄儿打出一个盛世大明。”
望着杨明达那一脸的坚韧,杨令月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界太窄,在她还在后宫这块地儿算计时,杨明达早就打定了主意要上战场,要为他未来的侄儿挣一个盛世大明。
杨令月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她和杨明达果然是姐弟,都有大志,或者说有野心。杨令月自认是了解杨明达的,但此时她有些了解了,或者说她太过明白了。
“你就这么确定姐姐会生下皇子,而那皇子就一定是大明未来的天子吗。”杨令月冷着脸,当着魏忠贤的面质问杨明达:“要知道现在住在延禧宫的裕妃可怀着皇嗣呢!”
“那孩子会顺利的出生吗。”杨明达盯着杨令月的眼睛,同样质问道。先不说他姐姐的心计,就说其他,只要魏忠贤和客巴巴在的一天,其他人就别想生下朱由校的儿子,即使名义上母仪天下的张皇后也一样,所以杨明达有理由相信、认定他的姐姐,如今的杨贵妃一定能生下皇子,而那皇子一定会是大明未来的主宰。
杨令月猛然闭上了眼睛,继而睁开。一直盯着她眼睛看的杨明达分明从中看出了那来自于血缘牵绊而产生的信任,杨明达在这一刻相信,他的姐姐会尽全力满足他的野心。
事实上也是,杨令月没有再出口说反对的话,甚至在魏忠贤及其不赞同下,主动说服了魏忠贤。
“祖父答应明哥儿吧,难道你就不怕这头倔驴私下跑去辽东当大头兵吗。真到了那时,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恨得当初为何不直接答应了呢。”有魏忠贤明面做靠山和炮灰似的大头兵,傻子都知道哪种更好一点。既然杨明达的愿意是当将军、奔驰沙场,那么她这个做姐姐的定会全力扶持,她等着杨明达建功立业,和她合力造一个盛世大明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今天不更新,明日三更~
☆、第三十四章
杨明达正式改名为魏星, 字明达后不久, 就再次踏入了辽东那片土地。与之前苦哈哈被征集到辽东服徭役不同的是,这次的杨明达有了官身,以兵部员外郎兼都御史的身份赶赴辽东、作为辽东经略熊廷弼的副手, 参与辽东政事,赞理军务。
因为熊廷弼对杨明达有过几次教导,杨明达一入辽东,便乖觉的认了熊廷弼做老师。面憨心黑的明达同志事事以熊廷弼为主不说,还尽全力扶持熊廷弼、稳固辽东,短短时间就让暂时不缺粮草的辽东成了他和熊廷弼的一言堂。
天启二年正月,后金八旗精兵继占领沈阳后,一鼓作气攻取了西平堡, 防备西平堡的副将罗一贯战事。而驻守在那里的镇五营总兵官刘渠以及副将祁秉忠在平阳桥与后金八旗精兵大战, 最后兵败战死。至于辽东巡抚王化贞和辽东经略熊廷弼则撤入关内。
四月,有了官身的明达赶赴辽东后不久, 上谓‘弹压登莱非公不可’,以以袁可立为右佥都御史巡抚登莱共同赞理军务。
袁可立此人执法如山,凡有案件, 皆刚毅持正, 不避权贵, 与别号熊蛮子的熊廷弼相比,虽然多了一点正人君子的味道,但说明白了也有儒生特有的迂腐,特别讲究所谓的圣人之道。
明之一代, 士大夫们大多信奉程朱理学。其原因是出自宋朝时,著名的朱扒灰朱熹同志。由于朱扒灰姓朱,老朱家的那一波人便认为朱扒灰同志是祖宗,嗯,至少往上数、是有血缘关系的。
朱扒灰同志跟老朱家同姓同族,那他的理论就必须坚定的支持,特别是‘存天理灭人欲’的理论有助于老朱家统治,程朱理学更是在大明大行其道,个个讲究圣人之道,提倡存天理灭人欲,叫嚣着该怎么治国才更合理,一个劲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纵观历史,那些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还喜欢标榜自己是忠诚义士之人,在真遇上外敌入侵时,往往都是的第一个投降,然后改行给新主子继续歌功颂德。历史上明末清初之时,这种玩意儿出得还少吗,不然崇祯帝在煤山上吊自缢,临死时也不会吼出‘君非亡国之君,臣乃亡国之臣’的话了。
当然这并不是特指袁可立也是汉奸,要知道历史上的袁可立算是一位比较不错的官员了。只不过作为士大夫的他,很看不惯那些靠着巴结宦官上位的人,特别是如今的魏星(明达)同志,在正直不阿的袁可立袁大人看来,是靠着与阉贼魏忠贤勾勾搭搭,拍了不少的马屁才从平头百姓一越而成官老爷。
于是几次议军务,袁可立袁大人都有一点特别针对明达之嫌。幸好明达这孩子本性敦厚,即使逐渐长成了一个内里黑,但本性还是不错的。明达认为跟一个头发、胡子皆花白的老头计较有违,敬老爱幼的传统,所以袁可立每每针对自己,明达都一笑而过。如此大度作为,到让他的便宜师傅熊廷弼深感欣慰。
一晃数月,随着明达在辽东官场上逐渐站稳,窝在紫禁城里的杨令月成功的说动了魏忠贤这除了爱权就是爱钱的货,从他那儿拿了八十万两银子,然后派同是两人亲信的夏时公公出宫,到沿海一代,大规模买地建厂。
说起来杨令月前世虽说是个大学生,但她所学的专业是历史(她是准备出来后参加考古工作的)。对历史、特别是明史,杨令月如数家珍,但对于各种来钱的法子却半知半解。除了知道玻璃是沙子烧成的,□□成分是硝酸钾、木炭以及硫磺,但尼玛比例估计她只有等她再穿回现代问度娘才知道了。
不过虽说对于理科那玩意儿差不多一窍不通,但聪明如她却是知道怎么提高一个军队的战斗立,无外乎钱和粮草,以及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