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看上去很薄,不知道能否承受她的重量,她现在就像是走在玻璃栈道上,而下头就是岩浆河。
要是冰晶破裂了,她会跌落岩浆,烧成灰。
妈呀,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还会有岩浆!?
岩浆是地心里的东西,这是座岛,漂浮在海上,岩浆不可能有的,难道她跳下来的时候,摔进了海里,然后沉到了海底了?
不,这也不可能啊,海底的气压高的离谱,航空母舰都能被压碎,她凡胎肉体,怎么可能会不受影响。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摔下去可就死定了。
因为担心冰晶的路面会破裂,她不敢再用走的,整个人都趴在了冰晶的路面上,堂堂本科生,物理学了好几年,不是白学的,依照受力面积,趴着能分散体重。
她慢慢地匍匐前进,并耳听八方,要是听到碎裂的声音,她就会马上停下。
下头是岩浆,上头是冰晶,怪不得不会冷,一定是冰晶中和了岩浆的高热致使的,还好发现的早,要是没看到的话,她或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不到尽头的冰晶之路和底下的岩浆河成了两条平行线,同样的绵长。
匍匐前进比走路要消耗体力,用这种方法前进,也就入大学时军训的时候体验过,但顶多五分钟,但她已经爬了许久了,一身的汗,累得直喘气,又不敢停下,这冰晶看着一点都不坚固,停顿太久,很可能破裂,她只能摇牙死撑。
“饕餮!!你在哪,听到就回答我。”
一边匍匐,她一边喊,这样一个人。压力实太大,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临界点了。
“嘻嘻……”
倏地,一道黑影从她面前窜过,快得看不到形状,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
“谁!?”
雨默惊惧地四处张望。
“嘻嘻……”
黑影又从她身后窜过。
她慌忙转过身,看向后头,黑影已消失不见。
雨默打量着周围,这里没有躲藏的地方,黑影又是哪来的?
“饕餮,是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话,别开这种玩笑……”
“嘻嘻……”
黑影从她的头顶擦过,掀起了她湿漉漉的头发。
“哇!”她吓得抱着脑袋贴紧了冰晶路。
冰晶下,岩浆翻滚,像海浪一样拍打着,视觉效果极为震撼,又吓了她一跳,一害怕,她就没什么理智,只想快点逃命。
她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发了疯地往前跑,越是恐惧,越会说狠话,她边跑,边咆哮。
“你个杀千刀的,敢不敢出来,小心逼急了老娘,吃了你,我告诉你,我现在很饿,十头牛都吞得下,要让我抓到你,一定先砍了你的头放血,再扒皮,剜你的肉,削你的骨,最后拿你的骷髅头当凳子坐,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她没命地往前奔,但黑影丝毫不见惧意,如影随行的跟着她,上下窜跳。
“嘻嘻……人类……”
她吓了,两条腿就像上了马达一样,跑得更快。
“哇,救命,救命啊!”
她看不到黑影,黑影却跟着她,就像鬼魂在追她一样。
惊恐到极致时,肾上腺素的分泌会很旺盛,脑子就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这段空白会让人做出异常胆大的事情,就像有些惊惧蜘蛛的人,当见到蜘蛛后,多数人会两眼一翻直接昏死,少部分人却会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死死地捉住蜘蛛,然后掐爆,即便蜘蛛死了,手也不会松开。
雨默就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位。
当恐惧到达极限,精神即将崩溃时,她面色狰狞了起来,黑影再次窜过她身后的时候,她以闪雷一般的速度捉住了它,一捉到就往死里掐。
“混蛋,让你吓我!!”
她现在的神情和一个变态杀人犯没什么区别。
兴奋,嗜血,惨无人道。
“放……放手……你要掐死我了……”
雨默双眼充血,根本看不东西,念想全在手指上。
捏死它!
掐死它!
又或者咬死它!
总之就是歇斯底里地疯了。
“臭丫头,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
“……”
没反应,还在掐。
“手劲真够大的,好,你有种,看我……”它吐了一口口水出去,喷到了雨默的皮肤。
温度极高,烫的雨默下意识地松了手,捂着被烫到的地方。
“好烫,好烫!”
“真是个没教养的丫头,竟然见面就掐,这是哪学来的礼数?”
雨默听到了声音,灵魂和理智归了位,四处查看却没有。
“下面,下面!”
她低了头,瞬间双眼瞪得滚圆。
这是个什么东西?
龙头,鱼身,还是鲤鱼的身体,背负着一个大龟壳。
它个头不大,顶多一只京巴狗的大小。
鱼?
龙?
还是……乌龟!
是乌龟吧,这么大个龟壳,不知道重不重?
等等!
雨默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刚才做过什么,她完全不记得,只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只奇妙的生物。
莫非……
这就是……白泽!?
她欣喜若狂起来,顾不得脚下是岩浆,奔过去,将它抓了起来。
“你是白泽,对不对!?
她找到了!
魅罗,有救了。
“白泽!?“
雨默点头。
它撇了一记嘴,“不是!”
“不是!?怎么可能不是!?”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答案,捉紧它的脖子,歇斯底里地摇晃。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俨然就是个疯婆子。
“你骗我的,你一定是白泽,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是想求你帮个忙,我保证,用我的命保证,我绝对不会害你。”
白羽屠杀过白泽,白泽可能以为她和白羽是一伙的,所以不肯承认。
“臭丫头,你快把我摇吐了,快放手!”
“快说,你是白泽!”
除了白泽,她没办法接受除此以外的答案。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白泽,你有见过白泽长我这么美丽的,开什么玩笑,别跟我与那种低等兽类相提并论,我可是……”
“不,你是白泽,就是白泽!”
雨默疯狂地继续摇它,她的压力实在太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活的生物,就认死了,谁说不是都进不了她的耳。
“我告诉你……”
“我不听!”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可理喻的丫头!”
“这你不用管,告诉我,火陀罗的毒要怎么解?”
“我不是白泽,我怎么知道?”
“不,你一定知道!”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是你不肯承认。”她嘶吼。
如果它不是白泽,那白泽在哪里?
她用尽了所有力气,再次掐向它。
它两眼一翻,直接吐了白沫,“你……你再……不松手,我可……可要……”
“你说啊,你快说啊!”疯狂的她,没有理性可言。
“默默,住手,你会杀了它的。”
又一道黑影降落,重重地落在冰晶的路面上,震得天摇地动。
雨默没站稳,摔了下来,手中的……那只‘乌龟’脱飞了出去。
饕餮伸手,将‘乌龟’接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