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杜四喜有些激动的是她得了原身的记忆,身体更是保持了原身的技能。要不然,想想两个世界不同的生活经验,杜四喜觉得她来了古代,未必玩得转悠了。
九九重阳节,田东镇很热闹。
赵杜两家的亲戚,自然也是上门来庆贺了。
杜四喜本人是真正的头一回当新娘子,心中说不忐忑,那是死鸭子嘴硬,骗人来的。
杜家大嫂本着羊毛出在羊身上,未免得出了银子的赵家不高兴,还是很上道的贴了些本钱,给杜四喜办了一回算是热闹的婚事。
昨日,杜家大嫂是和二弟媳妇一起,去赵家给杜四喜铺了喜房。
今日,早早起来后,就是全福老人上门,给杜四喜开了脸。等洁了面后,全福老人更是拿着青木梳,一边梳着发,一边唱着祝福的梳妆歌。全是妥当后,杜家大嫂是笑着拿了一朵大红色的绒花,攒了杜四喜的发髻上,边道:“姑奶奶大喜,嫁进赵家一路荣华。”
绒花,协音“荣华”二字。
这新嫁娘带了绒花,也是取个好兆头。
大晋朝的女子一生,哪怕是贫家的孩子,在成亲时也是能风光一回。譬如说,穿了凤衣凤冠。
“姑奶奶这一身打扮,可真是美啊。”杜家大嫂赞了话,今个儿的喜气是掩不了。在心里,这位杜家大嫂是真高兴。算算杜四喜的这一场婚礼,整个收拢的银钱,杜家实在是挣了不少啊。
此时,“噼啪噼啪”的暴竹声响起,是赵家的迎亲队伍来了。
新嫁娘要出门了,这场婚礼,自然也是到了中半场。哭嫁,是免不了的习俗。杜四喜这会儿,却是没什么舍不得的情绪。她毕竟不是原身,杜家没给她什么温暖。但是,入乡随俗嘛,杜四喜还是凭着非凡的演技,想着人生被搓磨的时候,两行泪花流了出来。
等着喜帕盖在了头上,喜娘扶着杜四喜进了花轿时。坐在喜轿内,杜四喜从未曾清楚的明白了,她的人生,往后真跟一个名叫赵洪英的汉子联系在一起。
他们是夫妻了,一荣俱荣,一损共损。
☆、第6章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可谓是人生四喜。
对赵洪英而言,今天的成婚,那就是四喜之一。等新婚夫妻拜过堂,自然就是入洞房。宾客们起了哄,拜堂后的院里是热热闹闹的。
杜四喜在新房里坐着,赵洪英自然给伴郎们拉出去敬酒了。
许是酒敬好了,赵洪英总算脱得身,回了新房。
望着坐榻边上,一身红妆的新娘子。赵洪英停住了脚步,有片刻后,方是走上前。
“我挑了喜帕,你别怕。”赵洪英大声说了话,这里面掩饰了对新娘子的在意和关心。杜四喜听得此话,轻轻回了一声。
待喜帕挑开后,看着点了妆的杜四喜,赵洪英自然而然的赞了一句,道:“你真漂亮。”心里头,赵洪英更是高兴,这是他媳妇,往后就是自家人了。
杜四喜抬头,望着了赵洪英一眼后,又是低了头。
因为是喜庆的日子,赵洪英还是剃了络腮胡子,是留了不容易掩盖住相貌的八字胡。这一看,杜四喜才算头一回,正宗的看明白了她这个新婚丈夫长啥相?
赵洪英不是什么英眉俊目的公子哥,而是那种四四方方,给人很正感觉的一个年青汉子。他有一身古铜色的肌肤,更像了阳光健壮的帅哥。并且嘛,还是杜四喜一直欣赏的那一种。
打从上一世留下来的审美观,杜四喜完全不觉得白斩鸡一样的读书人气质,是什么好货色。
当然,更可能是施恩亭这个原身的前夫,留给杜四喜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免不得让杜四喜忆起了这么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夫君,也是堂堂汉子。”杜四喜借着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水莲花娇羞一般的赞了话道。
天下人,就没有不爱听好话的。
何况是自家媳妇的夸赞。赵洪英听得后,很是畅怀大笑几声。
“爹去逝前,给我取名叫洪英。往后,自家人。你跟太婆婆一样,唤我名就是。”赵洪英这会儿,是开口说道。这等称呼一事,杜四喜一听,点点头,道:“我唤夫君洪英,洪英往后,唤我闺名四喜便好。”
“四喜,这名字好听。”
杜四喜一听赵洪英这么说,捂嘴笑笑。
“咕噜咕噜”的声音,这时候从肚子里是响了起来。
赵洪英尴尬了,他觉得他这个丈夫好像不够细心,忙道:“你肯定饿了。”
“桌上有备的饼、点心和馍馍,你先尝尝。我去厨房给你拿吃食。”说着话,赵洪英转身准备去给他媳妇杜四喜端点饭菜,又或是面食。
杜四喜忙唤住了赵洪英,道:“不用了,桌上的点心,足够了。”
喜房里,除了有喜烛燃着。自然还是有很多饼和馍馍之类的吃食。当然,杜四喜和赵洪英饮了交杯洒后,却是发现点心味不错,就是馍馍大多数里面是夹了生的馅。
“你也吃些。”杜四喜在咬开了一个馅生的馍馍后,顶着赵洪英热情的目光,还是把这个馍馍一口一口吃掉了。
“我不饿,看你吃就成。”
许是吃了小半盘的点心,还有一个馍馍,杜四喜感觉肚子不在饿了。她笑笑,回道:“不了,我吃好了。”
“这身新娘子的衣裳得换下来。我还想用热水洗洗身。”杜四喜指了指她身上这全袭的大红色凤衣凤冠,便是开口说道。有这话,赵洪英满口应了,就是给杜四喜去提了热水进屋里。
这会儿,杜四喜换下了这身沉重的凤衣凤冠,然后,她穿着了长长的中衣,把喜帐子里的那满榻花生、果仁之类的小玩意儿,全部是捡了出来。
这些生果之类的好祝福,摆摆意思意思就足了。
要是真偷懒,晚上歇觉时,可真是会让人弄腾得没法子睡着觉的。
待杜四喜捡了小半篮子生果仁等,搁了屋内的桌上时。赵洪英提着两趟子水,给杜四喜在喜房隔出来的小小耳房里,是装了大浴桶七分满的温温热水。
“哗哗”的水声响起,在喜房里静坐着的赵洪英,是心中有些暇想着小耳房里的媳妇呢。毕竟,这可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嘛。
等着杜四喜沐浴好,穿着睡衣出来时,赵洪英体会到了什么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
这时,喜烛的暖暖光芒下,赵洪英只见着他的媳妇长得人美,全身都像是包裹着蜜似的甜甜味。有什么诱惑的媚力,让赵洪英更感觉到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挠挠着他的心窝窝一样痒痒。
当然,就杜四喜的记忆而言,她不是什么清纯少女,啥也不知道的。
不过嘛,事实上的人生实际经历的话,杜四喜确实是属于看过猪狗路,就是没吃过“猪肉肉”的那种嘴皮子瘾家伙。
“媳妇,四喜。”
一声喊了话后,赵洪英脸红了,喉咙也是动了动,全身是燥热了起来。
“洪英,你还没洗洗身呢。”
杜四喜轻轻说了句,眼底的温柔,在赵洪英看来更是娇嗔一般。这等眼神,都是让赵洪英骨头里,软了三分硬度。
“我这去,这就去。”
待到新婚的夫妻二人,都是沐浴过后,赵洪英是主动的拉上了喜帐子,抱着杜四喜一起滚到了榻上。
“真香,真香。”鼻子在杜四喜的脖子间嗅嗅后,赵洪英鼻头动动,就是伸了他那宽厚的大掌,是摸了摸杜四喜的脸蛋,道:“咱们真成婚了,真好。”
此时,此刻,两人四目相对,喜帐子里的气氛是开始暧昧起来。
屋内,烛光的摇曳下,更是映照出了两条合二为一,相互交缠的影子。
“嗯……”
有春意浓浓的声音,混合了男女最原始*的声音,在喜房之内响起。
屋外,黄昏迎亲的喜事儿,已经到了后半场。这时候,天幕是晕暗的,只有院子里的大红灯笼,还是点点缀映着星河的灿烂。
月亮,升上了繁星闪闪的夜空。
那是在告诉了人们,天黑了,可以歇息,可以睡觉。当然,亦是更可以在儒家的礼法之框框里,不犯了白日宣淫的戒条,在这等合法合理的时间内,努力的造了小人儿。
☆、第7章
次日,新媳妇的杜四喜是腰酸腿疼。昨夜当了新郎官的赵洪英却是浑身舒坦,跟吃了人参果一样的舒坦。
“洪英,咱们得节制,还要给太婆婆磕头敬茶呢。”这不,夫妻二人刚醒来后,杜四喜一感觉到她的丈夫某个地方,那是又热情起来的有些蠢蠢欲动时,忙是豁开了脸皮的提醒此话道。
赵洪英脸红了,衬得阳光帅气的脸庞,那是让杜四喜也看花了眼。
“你昨晚累着了,我这就起来。”赵洪英在杜四喜扭了一下身子,看着媳妇白花花的肌肤后,忙是跟跳蚤一样的从榻上蹦达起来,一边还解释了话,道:“我去给你打水。”
“不……”
“我对家里的摆设不熟,要不,咱们一同起身,你给我指点一下。”杜四喜拉住了赵洪英的衣角,说了要点的地方。
杜四喜软软的开了口,赵洪英自然不会拒绝了媳妇的意思,便是一口应了。
等夫妻二人到厨房时,赵家太婆婆正在煮着朝食。
此刻,杜四喜见着厨房的两口大灶中间,就是离着烟囱近前,摆着一个装了水的陶罐。陶罐下面是送了烟的通道。借着这通道,灶上煮饭的火,就是能顺带的温热了陶罐中的水。
“太婆婆,我起晚了。”
杜四喜脸红了,她才到赵家,实在不想给这位家里的最高长辈,留下了一个懒媳妇的不良印象啊。
“太婆婆巴不得你们多睡会儿,要不然,太婆婆的玄孙子从哪来?”赵家太婆婆哈哈笑起来,还是打趣了新婚的夫妻二人。见着杜四喜害羞了,她才转了话题,道:“不是你起晚了,是太婆婆人老了,不爱歇觉。起得早,没事干,干脆把朝食煮上。”
“灶上有热水,你们赶紧去洗把脸。一会儿,就是用朝食了。”
如此,在赵家太婆婆的和善细语声里,杜四喜在赵家的新媳妇生涯开始了。
相比较杜家的寄人篱下而言,赵家带给杜四喜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有滋有味。至少,跟赵家太婆婆处起来,杜四喜发现两人的个性挺合得来。这么个长辈,完全没什么压力感。
十月,桂花香,桂花糕自然是最应景的点心。
与赵家太婆婆一起动动手摘桂花后,杜四喜是秀了一把厨艺,做了不少的桂花糕。除了送给娘家的杜家大哥、二哥两家人外,赵家的亲戚也是赠送了一些。
桂花糕材料,用了鲜桂花、蜜糖、糯米粉等物。兼有用漂亮的模子印出来,做出的外型自然是精致极了。而且,这点子是味道清甜爽口,细腻浓香。
“洪英娶了你,是好福气。瞧瞧这双巧手,太婆婆有口福。”桂花糕这等点心,就是赵家太婆婆上了年纪的老辈人,也同样不费了牙齿,入嘴同样能细细的品味。所以,比较起了其它的点心,赵家太婆婆一边尝了桂花糕的味,一边对杜四喜夸赞了话。
“太婆婆喜欢,我多做些。您想吃时,拿着出来当了零嘴儿。”
“老婆子再嘴馋,可不能像小孩儿一个样。”赵家太婆婆摆摆手,笑道:“哪能贪了吃。”
“人说老小孩,老小孩,太婆婆是越活越年青。”杜四喜接过话,好话不用钱,一直接着串串儿的说了。
这些马屁话,自然是说得赵家太婆婆越发的欢心。
待到赵洪英从县城赶回来时,就是见到自家太婆婆和媳妇一团子合气高兴的模样。
归家嘛,就是享受了家里的和乐。赵洪英对于这样的家庭气氛,自然是非常的欣喜。
“四喜,今日剩下些零碎,我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