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记一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况且人这辈子谁没个起起落落啥的。想当年她爹带回家的那些客人,被小鬼子都贴了黄榜,如今呢?
只要活下来的,就如那位陈大爷,如今可都是大官了。虽说人家当官了,她爹也没要啥回报。
可到底不同的。
平头百姓谁家要是摊上点事儿,想找门路都找不着,而她爹,只要她爹去找那位陈大爷说几句话。
好了。
最起码有这个面子,啥事都好说了很多。
她不知这三位将来能不能又起来了,但他们总归都不是些干了啥杀人抢劫的胡子,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这边关有寿迎着丁老他们三位进屋,那边叶秀荷第一时间让仨孩子端菜上桌,接着她又开始继续烧热水。
笨想想啊,这三位可是城里文化人,没瞅那会儿田家的瞿老太一到屯子里,她就先急着要洗澡?
关有寿长得高大,他的衣裤倒是不怕丁老三位穿不了。
而房间?
关家真不缺。甚至为了安全起见,齐景年与关天佑俩人主动挪到西外间,腾出他们里间卧室。
如此以来就是真一旦有谁半夜上门的,也得先过了他们俩这一关。
吃过,洗过,这一通忙下来,时间已经不早。西里屋炕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丁老他们三位久久无语。
说几句?
心情实在太复杂了。
而关有寿?
他正乐呵呵地抱着媳妇入睡。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没忘,这不他在睡梦中就梦见了小葫芦。
而关平安?
再也没谁比她更赞同她爹这个决定。
怕?
她小飞侠岂能护不住区区三位!
在她老子做梦都梦见小葫芦之时,她就在小葫芦里面呢。话说她爹干啥都太合她心意了有没有?
她正瞅着时间压根就不够用,要不要再挤一挤。比如赵老爷子每日要求的必须多在他家后院梅花桩动一动。
讲真的。
以她小飞侠如今的本事,练这玩意儿真没啥意义。还不如听瞿老太的多动动画笔,多捏绣花针戳一戳。
就说这梅花桩吧。
不是如同赵家似的一成不变。它必须要由简到繁,到了最后阵型上还要由天罡,八卦形状掺和而成。
不然就是练个一百年都练不出轻功。倒不是她不提醒她太爷爷一句,这梅花桩也不是什么秘密,各门各派几乎都有。
不过是各自练得的方法不尽相同,有些复杂点的她不说就是了。可穆休说的也是,赵家压根就没有祖传心法匹配。
而祖传心法?
这是一个家族或是一个师门的不传之密。就如当年的穆休,他习的就是师门传下来而不是她关家祖传心法。
她爹再与师伯关系如何要好,也不可能会外传。倒是她小兄长,傻兮兮地跟这坏小子一交流就被他给摸到手了。
就这样,穆休都要发重誓立下绝对不外传。可见心法是何其的重要,她也不可能违背祖令传给赵家。
小葫芦大青山的一处山坳。
其中一处地面上堆积了上百棵的木桩。
这些木桩每一根都有碗口粗细,长度更是长短不一,但毫无疑问的木头两端的一头都是带尖的。
站在山坳的高处,关平安指挥着地面上这高高垒起三角形的一根根木桩,按记忆力的阵型一根根的插入前方平原之处。
其实要说这次小葫芦进化,除了红地毯变成储物袋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最为显着的变化?
肯定是有的。
就说她的胸口就多了一个拇指盖大小的葫芦形印记。平常它都不出现,只要她泡到水葫芦里面,它就显影了。
再经过这些日子以来不断地摸索,关平安现在可算是明白过来了。她现在就是葫芦仙居的主人。
而且随着葫芦仙居的这一次进化,这印记烙在她的心口之后,她是再也没有那种迫切想撒点血试试的冲动。
更甚者好像就冥冥之中有一种声音告诉她,她现在在里面更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去掌控一切东西。
就比如这些木头桩子,之前她是可以取出也可以从外面带入,但现在它们更是随她一个念力进行任何处置。
还有那些她养在山上的动物,还有养殖场的鸡鸭鹅们,包括海里湖里的鱼虾蟹,她都不用走到近处就能处理。
早前她不是打着了野物都要自己亲手杀?
现在不用了。
一头野猪,她闭着双眼都不用半个时辰之后,那啥猪毛、毛皮、猪血、猪肉、猪骨头都能按她心思一一分开。
就连山鸡?
她关平安再也不用烧热水褪毛,只要她闭着双眼都不用一刻钟……鸡是鸡,毛是毛的一一分开。
当然,干久了,脑壳还是会隐隐发胀。好在一直掌控着念力,她就是头疼了,也能用心法和池水解乏。
等这些木桩全部插入地,关平安的脑袋又有些发胀。心念之间,她立即出现在竹屋后面的水葫芦的台阶上。
说起这三步玉石台阶,关平安又得要差点拍死自己。她当时咋就没将那些原石全都给摆着院子里呢?
明明都“瞅”见有绿的、红的、紫的、黄的,还有七彩的,当时她干啥就挑了这些好的存到地下室?
不然的话,如今都能让她游泳的水葫芦,这么老大一圈儿的三级台阶,可不就是最少得有十二级玉石台阶?
现在晚了~
再洒血试试?
她可不敢了。
泡在水葫芦的尾部,关平安摸了摸心口的葫芦印记之后,后仰着小脑袋抵在一个软枕上,她又再次忍不住伸出小手摸了摸边上的玉石台阶。
可惜了~
这阴差阳错的,如今三级台阶从黑色到白色再到无色透明,偏偏都是她瞧不上的那三块原石。
这一晚关平安照样没再出去,同样是运行起心法直接泡在了这儿,不同的是这次没再翻她老祖宗传下的竹简,而是呼呼地睡着了。
明天,明天她必须第一个早起……
第895章 关有寿再进小葫芦
丁老三位来的晚,起的又早,何况还有齐景年与关平安俩人探路在先,还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在这狂风呜呜呜响的大冷天,要不是有关有寿暗示,就连一直密切关注关家的田胜利都无可得知。
关有寿这个汗颜的。
这真要有嫌疑人士想掳走他,估摸这位老大哥也是相当不靠谱,所以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他还是上小葫芦多练练功得了。
“爹爹?”
不等关有寿找机会,他闺女倒是先憋不住了。
呵~
关有寿再次进入小葫芦。
还是皑皑青山,层峦叠嶂。而肉眼可见的小山坡上种着各种各样的果树,其中还有一批刚刚发芽。
不用说,他都能猜到他闺女刚摘下了果子没两天,而刚冒出花骨朵的果树肯定是早遭了小毒手。
再放眼望去,原本还是空矿的黑土地,如今又长满了五颜六色的瓜果蔬菜,还有长出枝杆嫩叶的庄稼。
“累不累?”
与关有寿大手牵小手的关平安狡黠一笑。她也不先回话,立马伸出另一只小手摊在她爹前面。
“爹爹,瞅好了哈~”
这“哈”刚落下,紧接着他闺女的小手突然往前一挥,随之前方黑土地的上空开始飘下密密而斜斜的细雨。
“爹爹,这就是江南的雨。”像牛毛、像花针,更像条条细丝,不像他们这的雨,一下就嗷嗷大。
无语的关有寿,此刻他有何感想?一直被吓着吓着,好像麻木了,现在就是他闺女说她能开天辟地?
他信!
关平安果断收了手,朝他讨好地笑道,“嘿,嘿……爹爹呀,咱们家的老祖宗可疼你闺女我了。
如今很多活儿,我都不用亲自动手。就像这雨吧,只要我一想哎呀呀,要浇水啦。然后呢?
我就能一点儿也不费力地让湖里的水呀,河里的水呀,就是院子里头的池水想洒向哪儿就到哪儿。”
关平安一边缓缓地道出这一翻话,一边瞄了瞄她爹的脸色,一边又瞄了瞄被她爹拉住的小手,大有一言不合就想溜之势。
而关有寿?
他无意识地抓着闺女的小手越来越紧,但他也不会再似初次进小葫芦似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关平安晃了晃了爷俩的手。
关有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的同时,他放手抹了把脸,“还有啥?趁你爹我还没晕倒之前全说了吧。”
“好。”关平安趁机麻溜儿地伸出双手想搂住她爹,可惜胳膊不给力,短了……扛起她爹?
不敢!
“爹爹,你抱我。”
没削你一顿都很好了,还抱?!关有寿瞪了眼闺女,却也行动无比熟练的一弯腰就抱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