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年对着关平安揶揄的目光,他是绝不承认昨晚最后的最后,天佑忍无可忍借用小锦囊之便换了床上用品。
他才不会说你哥今早又换了回来不说,还打算让人将换洗衣物也摆几套在这边,省得还要来回换衣服,麻烦。
天亮雨势是停了,但不巧的是,原本说好一起出门的老太太临行之前接到了一通电话,说是有一位老姐妹过来。
“那我们明天再出门算了。”
关有寿一开口,关老太太连忙摆手阻止。要不是她家业儿想陪她出去走走,她还真懒得出门,街上闹得很。
不止阻止,老太太还催着决定在家陪她的孙媳妇也一块出去转转。她这孙媳妇虽说还是学不成八面玲珑,但其孝心实在可佳。
要说还是她家业儿眼光好,会找媳妇。女子有姿色是有利于子孙后代容貌,但性情也敦厚朴实就更利于潜移默化儿女秉性。
结果两则皆有,就是关家之福。手段差了一些就差了一些吧,这世间本就无十全十美的人,何况孙媳妇所出的一对儿女已经优秀到弥补了她不足之处。
老太太眉开眼笑地拍着叶秀荷的手,“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让业儿陪你出去逛逛。听话,去吧,我有你娘陪着没什么事。
让业儿带你上珠宝行看看有没有什么心仪的首饰,再上百货大楼逛一逛。别怕花钱,钱赚了就是用来花出去的。”
听到最后一句,关平安不住点头。说的实在太对了!钱本来就是要花出去的,否则跟守财奴又有何区别。
不过要让她娘一掷千金,这过程看来还有得磨。之前她娘的脑筋还转换不了币种与币种之间的汇率,可如今?
她娘可精了。
算来算去是够麻烦的,还时常被她绕晕,可这不是管家管久了嘛,她再胡扯,她娘比着大米和鸡蛋价?
得~
估出来了。
这不,坐着去往城区新房的途中。随着越离繁华区域越来越近,车速也渐渐放缓,她娘几乎成百事通了。
“孩子爹,你看到那个高楼了没?上回我和表嫂她们回来时听她们说居然贵到四万一坪,这还不算,据说楼都还没盖好全都卖出去了。”
孩子祖父在那栋高楼大厦就购置了一层楼当写字楼出租出去的关有寿对着悄声而言的媳妇笑而不语地点头。
他还是别说破算了。
“孩子爹,你看,这条十字路口过去往右拐就是去往三姑家的方向。她家是大,空气也好,就是太靠近郊区不好。”
可他三姑家的大宅院总体价值也不菲。当年地价都便宜,三四十年过去了,早已翻了好几番,如今普通富豪都买不起。
据他所知,也就仅仅略逊色于他们家半山宅院。关有寿决定还是别说破,让他媳妇觉得买的早便宜多了就行。
“现在是往新房哪片区跑对吧?我有印象的,大姑家就在同一个区。要说起来应该是大姑家比三姑家还有钱对吧?”
不!
公认的。
现在你男人最有钱。
“……听说大姑几个儿子几乎在好几个国家都购置了不少房产。像酒庄和农场合起来就有七八处。”
关有寿点头,但还是没好意思炫耀他们家老爷子比他两位姐还会折腾,购置房产算什么,老爷子是连石油公司的股份都有。
要不孩子们怎么会说比他们梅爷爷藏得还要深,就连他们王爷爷这位经济大拿都比不上他们爷爷更有经济头脑。
他这个爹啊,其实还不单单有经济头脑,更有敏锐的z治头脑。他爷爷还在世时将资产投资在此扩大,而他爹就反而其道。
一稳定下来,先是与他早前留学期间结交的好友们连贯起来四处投资。财富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凭借着人脉与秘密占有的股份炸出好几个国家的爵位。
他,输他老子不是一大截,而是天地之别。难怪先生时常感叹时也命也,当年要是他们兄弟俩人能联手,国之福也。
虽说此评语夸大了一些,但他还是忘了不早前周先生还未过世时,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就亲自对他说这么一句话。
吾辈之中,你父是先行者之一,他于国有功。
过去,关有寿或许对这一句评语的体会不深,但自从接手家中产业,尤其是接手过他爹私产之后,他懂了。
账目上相当一部分产业出现亏空,甚至有一部分海外资源企业的股份突然在关键时间就这么没了。
这其中,他父亲或许是为了护住他这个儿子的安危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于国,他父亲实则无愧疚半分。
只不过让人遗憾的是,出于某些不能外传的因素,至今也没几位能知老爷子为和平所作出的一番努力。
“到了。”
随着前面一辆轿车缓缓停下,关有寿和叶秀荷所乘坐的这一辆轿车也慢慢地停了下来但还未熄火,叶秀荷就知到了。
很快的,重新刷了红漆的两扇大铁门被里面的人缓缓拉开,一前一后的轿车就缓缓驶进大门进入院子,这才是到了。
这里?关有寿路过市区时曾经来过一次,就唯独叶秀荷只听说过却未来过此地,大致是个什么情况?
叶秀荷就听她闺女用他们如今所居的小洋楼比划过,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不,她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
“孩子爷爷费心了。”
是啊,爱屋及乌。他爹为他这个儿子就付出极多极多,多得他再也不会心有遗憾亲娘不慈,养父不义。
第1714章 加工坊竣工
说是盖几间加工坊足矣,但事实上不单单原先大门口左右两侧挨着围墙盖了一排排平房,就连后院?
盖着盖着,关义得知他家小小姐居然连玉雕师也请了,他就索性让人在后院也给盖了一排类似后罩房的平房。
如此一来,效果肯定比关平安所设想的还要好。一是房间多,就是再请了人,也无须担心地方不够用。
二是,后院开了一道侧门,还理了一块水泥地。更方便进车卸货也更方便解石,或是更方便珊瑚加工前清洗切割工作。
谁让她收购珊瑚原料时基本上都是朝体积较大的下手。人家说是要加工珊瑚摆件就朝摆件进攻,像小件的,全算成了添头。
用关平安的话来说,她要干就必会对准精品市场。否则,她直接上其他加工坊直接进一批囤一批,多轻松。
“前面几间房可以充当工作间,后面可以布置成宿舍。像蔡师傅那样的,完全可以留一间屋给他们夫妇俩人居住。”
关平安连连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的,除了有病需要静养的蔡师傅两口子以外,哪位师傅要是累了就直接可以休息在此。
但这些人是否也可以带家眷?那就还得容她再细细考虑。毕竟一旦开工,还会涉及到很多方面的问题。
“依爹看来,没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打算每天派发出多少量,一旦人离开工作室就必须要收到保险柜内?
再则,行有行规。除非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人会想背上盗窃罪名,得了横财失了名声还会祸及到家人。
说难听点,此人就是手艺再好,在他这个圈子里,此人就相当废了。爹有没有跟你们说过木器厂王师傅的事儿?”
“爹爹,是不是你救了他儿子一命的王师傅?”
关有寿点头,“那是他家老儿子,真要论起来,其实爹跟他家渊源很深。只不过当年爹许下承诺,不会跟外人提起。
爹要说的这件事吧,还在救了他老儿子之后发生的。那时木器厂还没成立,王师傅家的老大已经出师。
有一年腊月,还没过小年,你马大爷拉我去他大姐家拿东西。你们知道的,你们马大爷的大姐这人不是一般的热情。
等到了地方,她就拽着我们俩死活都不让走,非要我们进屋坐会儿她才拿东西出来,我只好跟他们姐弟俩进去。
当时王师傅家的老大正好在她家帮她家的小姑子赶嫁妆箱子。因为是熟人,爹就想到他身边看有没有啥要搭把手的。
说来,这事儿吧,也巧了。爹一过去,他就慌慌张张地拿了一个刨子在乱刨。问题是木工活,爹也懂的啊。
当时看他明明应该用凿子凿眼就行了,还刨啥刨。加上没多久,你马大爷他大姐在她屋里找不着钱了。
她说她一听到你马大爷在外面喊她的时候,她还在数钱,急着跑出来时就随手把钱塞到枕头下,结果进来就没了。
当时除了我和你马大爷俩人没进过她的房间以外,她家就连几个孩子也没在家。如此一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爹就找了一个她刚才跑得急,可能一时记岔了没准丢在院子里的借口,拉你马大爷姐弟俩上院子门口的找。”
“结果就这么找着了?”
关有寿好笑点头,“可不是嘛。其实这事儿,你马大爷当时找着钱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他不想让爹为难。
到了当天晚上,人家王师傅就上门找爹来了,说是县城有一户人家出高价要做整套家具,想爹过去帮忙。
他当时话里的意思就是只要以后他手上有什么木工活就会带上爹,而且还可以帮爹瞒家里攒私房钱。”
“爹爹你推了。”
关天佑点头。
齐景年失笑摇头。
“肯定是推了。不管从什么方面考虑,都不适合应下。这也就是爹觉得人家不像惯偷,吓了一次也没胆了。
一旦事情闹大,王家祖传的手艺活就这么废了不说,一大家子就连婚嫁都会成问题,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好在那之后,王家老大手脚倒是干净了,没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后来过了几年,他还找爹喝酒,说是爹救了一命。”
关天佑嗤笑一声,“何止是一命。当时爹你要是直接拆穿,只怕他家成分都要改了,还能后来当上工人?”
关有寿拍了拍儿子肩膀,绕过他身侧往前院走去,边笑道,“较真了吧?爹想把事情大而化小时就没想得什么回报。
毕竟当时他要是舍不得拿出赃款,爹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也不能说是爹救了他,是他救了他自己。
再说了,要是想得到回报,还有什么比当场逮着证据打击到人家更有利?其他先不说,王家一倒,爹能接的活不是可以更多。”
闻言,关天佑瞥了眼连连点头的妹妹。
“是滴,没错。爹爹,人家王师傅家的木匠活儿既然一代代手艺相传,那他家会不会懂风水法术吗?”
“厌胜术?”
“是的。”
“应该不会。说是祖传的手艺活,其实真正厉害的木匠师傅都有一手绝活,哪会有好几代都穷得只能打短工。
人家早就徒子徒孙满门,就是自己不干活,每年光孝敬钱就不得了。最多也就会懂一些众人皆知的一些小手段罢了。”
“爹,你会?”
闻言,关有寿侧头似笑非笑地瞟了眼儿子,“干啥,你想学?”
“……爹,你真会啊?”
“虎儿子!”
关天佑讪笑两声,“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这些事,有些好奇罢了。难怪这边盖加工坊,义爷爷一直要坚守在这儿。”
再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刚刚原本说什么来着,唠着唠着怎么又唠到其他话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