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以齐景年的想法来说,要是连这边也装上一层厚厚的合金,他真得要先好好调查对方。
可别买个农场,结果惹上一个疯子。
说是差不多已经搬空,那也仅是差不多而已。陈列在其中的一排排红酒架上,还是有斜放着那么零星的几瓶的。
但要说这几瓶酒多贵重,肯定不是的。要关平安说,其价值可能还比不上几个红酒架,一排排的,瞅着就特气派。
往里再走一点,过了红酒架,就是冲刺浓浓果酒的木桶区,对面尽头又是一道厚重的金属门。
同样的,又是一道密码门。奇怪的是,就这闻起来酸不拉几的果酒味儿,跟陈醋似的,难不成还有人偷?
关平安就寻思着以原来农场主这种砸钱的做派,哪怕就是对方这次黄金期货不爆仓,距离卖产业的时间也不远了。
简直瞎来的嘛。
就这一道门都能买老多的醋,想要多少有多少。她关平安就有老多好东西,可她就没这么折腾过。
还一道密码门接着一道密码门,真当逃生通道,光打开这以道道门就要老半天,歹徒早就在那头候着来个瓮中捉鳖。
离开了地下室,再重新回到客厅时,关平安就想好了,往后她家可不能把这地下室当成逃生通道。
回头怎么的也得要在里面改一条通道出口才行。如此一来,就是又得花钱。什么玩意嘛,还真空荡荡的。
“走了。”想什么呢?齐景年挺好奇的。只不过大家已经开始打算离开,他也不好再拉着媳妇儿闲逛不是。
“你要想再过来,简单,就是开学了不是还有周末?到时候这里人多了,咱们随便几点过来都行。”
关平安点头。眼看要出玄关,她懒得再“打量”哪里有没有藏了宝贝。反正这整个农场现在都是她的了。
地下室是改装过了,主建筑是推到重建了,可约瑟先生不是说了‘古迹’还是有的,只不过在山脚下。
回头再过来仔细转一圈不就行了?想是归这么想,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下周末,别忘了提醒我。”
意思就是下周末要来?齐景年了然,先护着她下门厅前面的台阶,边学着她的样子悄声回她,“一定。”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好忙?”
齐景年摇头。
忙什么?
有何要忙的?
反正该签名的也签了,齐景年是一点也不心虚的将之后的工作全推给齐一,让他去和律师交接。
也不对。
他还干了一件大事——到家给齐七打了一个电话,通知他明天先带一批人赶过来和齐一接头。
然后?
电话直接给了齐一。
剩下的?
你来和他商量。
关平安旁观着,见他是真轻松,这个羡慕的。她呢?想开家进出口公司,还得要方方面面全要考虑周全。
“你先别羡慕我,回来之前怎么特意让我提醒你别忘了下周末再去?”他还想等改进以后再带她去的。
虽说她现在更喜欢开车兜风,但危险啊,还不如围个马场再设几个活动靶,让她骑马兜风还能玩枪法。
可关平安好意思说她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每次花出去一把钱就有机会回补过来?不,她还真好意思说的。
齐景年看着她懊恼的样子,想笑的不得了,但还是强忍着笑意,配合道,“是不是钱给少了的缘故?”
“怎么可能。”她家第一套房子只花了五十块钱都能挖到好几箱宝贝来着,“你说我是不是水土不和?”
齐景年再也忍不住笑出声。这宝贝,水土不和是这么用的?“其实不奇怪,毕竟像这种抵押房产?
还是近年来改建过的房子,在抵押时就应该有专业人员三番五次上门仔细检查之后再给与评估价。
再则,为何要抵押?缺钱。在这之前,原主人肯定是早就费劲脑汁想着自己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不是说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的古老建筑物?”说完,关平安自己先笑了,拍了拍手,“要不要下楼?”
“想下楼整理那一箱笔记本?”齐景年随着她站起来,调侃道,“搞不好那里面还真就有什么藏宝图。”
关平安汗颜。
她就是比较好奇原来的农场主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好不好?再则,那上面可是有不少历史新闻摘要。
齐景年一听这话,立即一本正经附和:“你还别说,这要是谁收藏报纸杂志的话,那一箱子还真值老鼻子钱。
不愧是我媳妇儿,就是看得远,想得远。其他的,咱先不说,就说这人万一哪天又突然爬起来?”
“是啊,这是多么励志的人物。没准人家哪天就像那些球星似的成了偶像,你说我到时候卖出去能赚多少?”
“老鼻子钱。”
“对的~”关平安麻溜儿翘起大拇指,“咱老李可不就说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看在人家那么会砸钱的份上,复来吧复来。”
第1883章 就怕人家对你没意思
关天佑翻完他们带回的一大沓分理得很清晰的文件,正计划去找齐景年打听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楼梯口终于传来了动静,那位让他辣眼睛的哥们终于下来了。瞅瞅,你说你搂着干啥,直接抱你宝贝下来多好。
齐景年果断忽视他揶揄的目光,边往下走,边寻思要不要反击一下。到底,他还是怕这青瓜蛋子吓得又缩回去。
缩回去没什么,没了小青,还有小蓝。总归以他齐景年弟弟的条件,是不怕找不着比那小青更好的人选。
问题是,他媳妇儿绝对会乐得以此为由惩罚他。这对小祖宗,真心惹不起。“那个是三天,还是七天?”
对哦,关平安立即看向关天佑,“三天。”她给秦清宁考虑的时间是三天之内给答复,中下旬签合同给钱。
之前回来时她还没来得及问,不等于她就给忘了。关平安踏下最后一级台阶,转头四处打量着,“咱娘呢?”
关天佑这个无语的。吃晚饭的时候,在餐桌上咱娘不就是说了珍妮老太太她们几位邀请她今晚去河畔听露天音乐会。
你当时还问要不要你一起去的,咱爹说你这两天会很忙,爷爷又被老查理拉走,他不用陪爷爷,今晚正好陪娘去。
“你不就是想问白天清宁那丫头过来怎么说的,用得了这么含蓄?咱兄妹俩谁不知谁,想问就问呗。”
被戳穿,关平安乐得咯咯直笑。拉着他重新坐回沙发,又殷勤地给他倒了杯茶,蹦出一个字:“问!”
很荣幸享有同等待遇的齐景年哪好意思让媳妇儿帮他倒茶。能没被她给忘了,还知道另一手拉着他坐回沙发,已经算是真爱。
这不,他先接过关平安手上的茶壶,边慢条斯理地倒茶,边不急不缓地笑道:“不急。来,先让你哥好好喝杯茶,慢慢说。”
“边去。”见他这派头,关天佑就好笑不已,“还慢慢说,你想听啥?我给她看了计划书,让她考虑好再给我答复。”
“这样是对的。”
关平安瞅了眼赞同的齐景年,又转头看向关天佑,“没当场就给答复?还是你说了,她这才答应回去再给你答复。”
不等关天佑回话,齐景年插话了,“肯定是当场给答复了。你得先问你哥半道上提价了没有。”
“咋说?”
“他这性格,你还不知道?他肯定没给出一个准确的价码。你说一股一万,你哥一准是说在一两万之间。”
“你又知道了。”关天佑没否认,笑笑,“直言她只需投资十万,就她个人的私产来说,还试探不出来。
再则,太早答应不好,太晚答应也不好。早了,见有利可图是一方面,也说明性子过于冲动,不合适。
晚了,说明她考虑的太多,就是对我还不到一定程度的信任。何况,我也想看看她会不会找她爸商量。”
复杂了……
关平安颇为苦恼地瞅瞅了齐景年:你说我哥到底像谁?我本心是随便试探一下就行,结果反而是他认真了。
这样不是很好?想试探对象才说明他认真考虑过了。你第一步试探你哥的心意的目的不就已经达到了?
接下来第二步,很显然,对方也通过了。要是对方见有利可图就急着答应下来入股,你哥就不会是这个态度。
齐景年看了看关平安,又侧头看了看端着茶杯不知在思考什么的关天佑,“你这是最正确的思路。
坚持住,要是能这次能通过你心里一道卡,那就追吧,放心大胆的追。老秦家,不是什么大问题。
秦百川那人粗中有细,哪怕就是为了利益,他也不会把你们之间有合作的事情告之他父母那一边。”
关天佑就喜欢和齐景年探讨问题,看,一抓就抓着重点。闻言,他点了点头,“还有一个秦清泰?”
“私心重?”齐景年淡然一笑,“那更好。你要记住你是关天佑,是能继承关家的唯一继承人关天佑。
说难听点,他算个什么东西?一旦惹你不喜,只要让人得知你态度,自然有的是人讨好你急着帮你解决麻烦。”
关平安张了张嘴,又合上。她想说没那么严重,别把人想的太坏。人家到底是亲兄妹,还能不顾及妹妹幸福。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钱家父子,也不是人人都如她大祖母。她看人家清宁就很好,虽说年龄还小,可已经很拎得清。
算了,算了,谁让她哥被亲祖母给吓着了不说,还被大祖母也给吓着了。慎重一些是对的,须知落子无悔。
“哥,你又给我下心里暗示了。放心好了,我知道我是关天佑,贼有信心的。爷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
“就怕人家对你没意思。”关平安戳了他一句,“你可别想用强的啊。你们俩打架,没准你还打不过她呢。”
齐景年连忙将手上的茶杯放回茶几上,免得忘了喝一口会呛死。为了激你哥,你可真够拼的!
“我会打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关天佑冷嗤一声,“一招就能搞定!再说了,那是你哥我还没表态,你不懂的。”
我都结婚了还不懂?关平安这个惊讶的。你咋好意思说出口的,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懂咋追姑娘了?
“有意见?”关天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关平安,你行啊,姑娘家居然连用强的字眼都说出口。”
关平安立即捂嘴,“嘿,嘿……口误。要不罚我赞助你一斤一步倒?没副作用的那种,可好使了。”
“这是罚?我要,你敢不给?”关天佑侧身将一大沓文件递还给齐景年,“哥,有要我搭把手的没有?”
齐景年听出他指的是农场,“目前还没。等他们整理得差不多,咱们再过去,到时你帮我参谋参谋。”
“行。”关天佑是知道他这次付款坚持用公司账号,“你别分那么清楚,家里就我和安安兄妹俩人。”
“你查了银行账户?”
“还没。”关天佑摇头,他是懒得查。总归是他爷爷既然给小北哥一百万,不可能他这个大孙子会没有。
听他这么说,齐景年就没再多提。而是翻开了其中一张农场简易图,开始说起他对那里的初步调整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