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阿呆:【我不点了。】
  有钱也不应该这样发红包。
  尤东寻沉吟片刻,言简意赅地发了一个一秒钟的语音,让她点。
  家里热热闹闹的,他也刚吃完芝麻馅儿的汤圆,收了几个红包后刚准备找她说话,她那边消息就发过来了。他瞥了一眼还在吃着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后就上了楼。
  也没回房间,直接去了阳台吹冷风。
  修长的手指悬浮在屏幕上方,没过多久,他垂着眼睫摁下语音键带着笑意懒懒散散地补充道:“点了之后说些其他的,元宵节说元宵节快乐太普通了。”
  眨着眼反复听了好几次语音后,余夏蹙了蹙眉,抿着唇在认真思考着还有什么话好祝福的。
  恍然间,脑中白光一闪。
  她记起郑安琪给她支的招,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好像也算不上是招儿。
  郑安琪说,女孩子偶尔也要主动一点,可以一本正经地讲讲情话,女孩子和男孩子相处的最高境界是女生撩而不自知,然后男生反而被弄地小鹿乱撞。
  余夏挑了挑眉,踌躇了几秒,也索性发了条语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说这句话时情绪却有了一丝半点儿的起伏。
  这是真话,虽然才回北京两天,但她想念在怡县的日子。食指一下接一下地摩拭着手机壳,她怔怔然地发起呆来。
  尤东寻:“………”啧。
  -----
  余父试图利用这半个学期修复他们父女俩的关系。
  所以在这最关键的拼死一搏的几个月,余夏被安排了走读。
  余夏坦然接受。
  住不住宿对于她这个自控力强的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单方面宣布的和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和解,只要有一方不同意,这块死结就永远存在。更何况余父总在给余夏说高考结束后留在北京的事儿。
  再一次的沟通无果下,余父有点恼怒。
  他没怎么被人反驳过,在自尊心的作怪之下一时忘记和好这两个字眼,开口时语气就相当重:“你去别的地方,他们有地方保护的,本地人优先录取,十八岁了,你就不能不叛逆?”
  闻言,余夏面无表情。
  她眨眨眼,很真诚地反驳:“如果不是户口在这边,我不会回来的。”
  镜子破了,再粘回去也不是原来的镜子。
  再则,她这块小碎片更不是原来的材质。
  余父突然颓丧,望了她好几眼后才起身离弈,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就这件事情找过她。
  -----
  六月七号八号,全国高考。
  可以说这是一场正式的关乎一个人人生走向的考试。
  考试前一晚,余夏收到了尤东寻的反复叮咛,生怕她带漏了什么。
  “我都装进透明文件袋里了。”她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叉着伸直,垂着密长的眼睫盯着小白鞋,“你也要带齐。”
  穿着的a字牛仔短裙刚刚快要到膝盖处。
  对此,她现在的别扭已经少了许多。
  电话那头低沉却又温润的声音就那样低低地应着。
  尤东寻:“别紧张,北京卷简单。”
  余夏点点头,挺起胸膛骄傲满满:“我不紧张,大大小小的考试都经历过了,我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了。”
  尤东寻笑了笑,“嗯,你很棒。”
  得到夸奖的小怪兽尾巴瞬时翘上天,她眯了眯眼,高兴地与奥特曼多唠嗑了几句。
  等心满意足地挂完电话后,才拿起那本快翻破了的奥特曼语录来反复咀嚼。
  八号下午,哨声吹响的刹那,寂静的表面之下蕴含着不知道是怎样的汹涌浪潮。
  也许等答题卷试卷草稿纸都被收走后,整栋楼会在三秒内陷入沸腾。
  被搬到其他地方的书可能会被他们给找回来,然后二话不说撕成碎片从楼上洒下。
  在网上答案出来前,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兴奋着大叫:“毕业快乐。”
  以及终于……解放了。
  余夏内心无比淡定。
  有些事情经历多了也就清楚了,概括起来也就六个字。
  不!能!高!兴!太!早!
  结果出来前,不要把期望放到最高处。
  不然,跌下来时就摔地越惨。
  从寄存柜里拿出手机资料后,余夏撑着太阳伞,抿着唇神情严肃地走出校门,校门外,有很多家长在焦灼地等着。
  她扫了一眼,又垂下脑袋。
  从布袋里捞出手机,开机后迫不及待地就登上微信。
  置顶聊天上有个红点,显示的消息是2。
  时间是哨声响后的五分钟。
  奥特曼:嗯,什么时候回来?
  奥特曼:带你去吃小龙虾。
  尤东寻没问“考的好不好”这类戳心窝的问题,大概是他足够相信她的努力。
  他唯一问的是什么时候回来,这才是最关键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余夏视线停在这两句话上,抿着唇线浅笑着,她鼓了鼓腮帮子,缓慢敲字。
  阿呆:【噢,可我想吃鸡腿。】
  奥特曼:【吃我都行。】
  阿呆:【……………………】
  余夏噎住,倒没有想歪,纠结了好半晌才回复:【不了,你不如鸡腿好吃。】
  小怪兽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对鸡腿爱地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东哥:躺平任吃
  阿呆:不如鸡腿
  东哥:???????
  唔,高考结束,大学来啦来啦来啦
  ps:开车之事要低调而且得水到渠成
  喊着开车的老司机请你们按捺住焦灼的内心
  谢谢喜欢,看文愉快,晚安^w^
  第63章 第六十三节课
  余夏在北京又待了十几天。
  到了六月下旬, 天气越来越热,她压下内心的燥热, 想了许久后还是跟余父吱了个声,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机票也买了。
  安静如鸡的书房内, 余父的脸色沉地能滴出黑墨来,他紧紧地锁着眉,微张着嘴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他不想同意她的任性,可当初是自己听取那女人的建议为了家里的另外两个人才把她送出去的,现在她对这边对他没有几丝感情也算是情有可原。
  “记得常回家看看。”余父盯着她,佝着腰, 深深地叹了口气。
  余夏抬起头, 眉心微蹙, 听到他的话后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才放松似的耷拉下来。
  顿了好几秒, 她才点了点头,笔直地站在书架边, 嗓音听上去相当平静, “好。”
  -----
  四天后,余夏坐上了回南方的飞机。
  从窗口往外望, 是层层叠叠的如甜滋滋棉花糖般的云朵,纯白色好看到让人忍不住眯起眼, 然后发自肺腑地赞叹。
  她昨晚缩在薄毯里给尤东寻发微信,带着点小兴奋说自己要回去了。
  尤东寻十分冷漠地回复了一个“噢”字。
  随即甩出几张截图。
  『阿呆:[我看了下机票,准备买十号的。]
  奥特曼:[可以。]
  阿呆:[我发现, 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其实一个学期过得也挺快的。]
  奥特曼:[是吗?]
  阿呆:[对啊!!!]
  奥特曼:[大概是你的错觉。]』
  ………
  一张张看过来,看到最后一张截图还被注明日期,时间是在六月二十号。
  『阿呆:[尤东寻。]
  奥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