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不是他在意的地方。
“大晚上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白小凡不安道。
顾乐突然有些发蒙，对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
“艺术楼三楼的女厕所。”
“变态！”
一声清脆响声响起，顾乐下意识便扇了白小凡一个耳光。
不过女生的芊芊细手力量并不大。
“你？……”白小凡欲言又止，硬生生地把气给咽了下去。
从对方的角度来看，他一个男生大半夜出现在女厕所，似乎更加不可理喻。
但这不是他能向顾乐解释的。
白小凡沉声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事后你把我交给学校处理都没关系！”
“什么事情能重要得过你大半夜闯进女厕所？”
“好了，先说你到底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
白小凡的语气和神情都格外严肃，让顾乐也不禁平静下来。
她思索片刻便道：“我不太清楚，只记得我本来是在二楼绘画室加练的……”
“也就是说你练习得很晚？”
“嗯，别人都走了，就只剩我一个人在教室。”
闻言，白小凡心中大概有些苗头了。
日落之后，孤身一人，的确容易受那笔仙所影响。
他早该想到笔仙不会这么老实地呆在女厕所里。
随着它力量逐渐强大，怕是有卷土重来的念头。
若证实真是如此，这笔账白小凡得慢慢跟它算。
“接下来你得配合我一下，我怕你身上沾染了脏东西。”他示意道。
“什么脏东西？”顾乐脱口而出。
白小凡一拍额头，寻思这就有点难以解释了。
“我怀疑是有鬼魂迷惑了你的心神，让你失去神智走向厕所，并打算在午夜时分对你出手。”
接下来顾乐脸上的表情他也猜对了，像是看弱智那种看着他，继而逐渐发怒。
“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那只女厕里的鬼不就是你？不要狡辩了。”顾乐没好气道。
白小凡也懒得跟这种凡人解释了，他打量了一下周围，便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黑匣子。
这正是先前系统奖励他的煞魂十线。
“正好这里热闹得很，我逮只小玩意给你耍耍。”
说罢白小凡朝着一个莫名的方向，将黑匣子弹出，几组乌黑墨线当即如天罗地网一般射出。
随着他精准一收，那包裹着空气的墨线竟然有了轮廓，仿佛裹住了某种事物。
白小凡用力一拉，那事物便滚到了他脚下，被墨线困得动弹不得。
“你以为你表演的魔术很有趣吗？”顾乐无语道。
白小凡冷哼一声，疾手朝顾乐的眼底抹了两滴牛眼泪。
“喂！你要干嘛！啊……！”
本以为白小凡要突然对她出手，当她下一刻便马上看到地上的怪物。
一只脑袋上嵌着半片扇叶的男子被困在墨线网内，鲜血漫布了他的全身。
伤口有无数白蛆在蠕动，他手中还拿着自己掉落的眼珠。
顾乐当即躲到了白小凡身后，把头埋在了他的背窝里。
白小凡有些无奈，他本不想吓唬一个女孩子，但让对方相信这可能是最直接的方法。
“同学，这里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他对着男子平静道。
男子震惊不已，这些年来，白小凡还是第一个能看见他，甚至能把他这魂体之躯抓起来的人。
此时对方气定神闲地盯着他，恐怕是来头不小。
“我也不想的，但我实在舍不得学校。”男子难过道。
白小凡劝道：“命归阳，魂归阴，你留在这毫无意义，不如再世为人再续前缘，有缘的话，你还会来到这里。”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若是你不肯，我只好驱动手中墨线的煞魂咒，瞬间让你灰飞烟灭！”
一丝退路他都不给男子，后者愣了半饷，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平反的，也不需要说你是谁了。”白小凡又道。
在学校里被电风扇扇叶砸死的人，估计建校以来他还是唯一一个呢。并不难查。
随后他略施小法，便将男子送入阴间。
手一放下，白小凡便感觉自己背后湿哒哒的。
他转过身来，发现顾乐脸上尽是冷汗和泪珠，让人看着不忍好生怜惜。
“没事了，他已经离开了。”白小凡安抚道。
“那……那到底是什么？”顾乐颤声道。
“就是你想的那玩意，不过你不用害怕，这学校多的是。”
“啊？！”
顾乐顿时尖叫出来，被白小凡一把捂住了嘴。
“别喊了，这大半夜的！那玩意不会无缘无故祸害人的，不然你能活到今天？”
滞呆地点了点头，顾乐身子顿时软了下来，瘫在了白小凡怀里。
这一切对她来说，显然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这时顾乐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刚说我身上染了脏东西，是真的吗？”
“不确定，所以你得配合我。”
这时的顾乐无比顺从，像只小猫乖巧地看向白小凡，怪可爱的。
想到自己莫名出现在女厕所的怪象，顾乐也觉得自己真就碰到了那玩意，又怎会不怕？
白小凡稍加观察，发现目前的顾乐精气神都正常，似乎那玩意并没来得及下手。
但她身上一定沾染了对方的气息，这种情况用净心符便可。
一来能证明那玩意接触过顾乐，二来也能确认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罢白小凡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张从未见过的符纸，此符除了符咒基本的元素，图案文字极其精简。
毕竟是功能性符咒，并不存在杀伤力，自然简单明了。
顾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那张只在鬼片里见过的符咒，充满了好奇。
本以为白小凡要将它贴在自己身上，不想对方却道：“将它含在嘴里。”
“啊？”顾乐有些迷茫。
“就是这么用的。”白小凡白了她一眼。
鬼魂要对人下手，第一步并不是摧毁肉体，而是扰乱人的心神，使其魂不守舍，再下死手。
若是一个人的精气神俱全，精神力强大，通俗说就是肩上的三把火异常猛烈，鬼魂便难以接近。
而鬼魂扰乱人的心神一般从人的气息上入手，让对方吸入自己的鬼气，腐蚀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