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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就坐在临窗的软塌上,她看到女儿这样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心里愤恨万分。
  恰逢这时,小丫鬟端了羹汤进来。
  新来伺候临安公主的芙蓉连忙接了过去,用汤勺舀了舀,慢慢凑近临安公主道:“公主吃些吧,就算您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可是娘娘呢?”
  “您连娘娘对您的一片心意也不顾了吗?”
  临安公主看到递到唇边的羹汤,淡淡的红丝飘在里面。
  闻起来到像是红枣,可她还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血,于是便外开了脸去。
  芙蓉感觉到贤妃的目光又冷了一些,心里不免有些惊惧。
  她再次递上了勺子,可这一次,心里苦闷烦躁的临安公主直接伸手挥了过去。
  那手拂过芙蓉捧着的碗,芙蓉躲闪不急,当即便被溅了满身。
  她顾不得身上那些黏稠的羹汤,连忙跪在床边,死死地低垂着头道:“公主息怒,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
  “是奴婢没用,求公主责罚。”
  临安公主无意让这个宫女吵闹,她冷冷地瞥了 地上的芙蓉一眼,当即冷声道:“滚出去。”
  芙蓉闻言,收拾了没有摔碎的汤碗以及勺子,用衣袖将地上擦拭干净,这才急急地退下。
  贤妃看着女儿那清冷又漠然的面孔,眼里的寒意更甚。
  只见她突然站起来,对着门外的宫人吩咐道:“来人,去将那负责公主膳食的御厨仗打二十大板。”
  “让他瞧瞧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公主早也不吃,晚也不吃,定是他做的膳食粗糙,让公主连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贤妃将“恶心”那两个字咬得极重。
  外面的宫人都下意识抖了一抖,其中有四个太监去捉拿御厨了。
  临安公主感觉心里被戳出了一个大洞,黑漆漆的,有着阴冷而刺痛的感觉。
  恶心?
  她的母妃,竟然意有所指地说她恶心?
  她抬眸,冷戾地瞪视着自己的母妃,那幽深的瞳孔里,闪烁着一层朦胧的水光。
  而此时的贤妃微微张着红唇,似笑非笑地讥讽着,正鄙夷地望着她。
  “怎么?”
  “是怕因为一个厨子得罪了萧凤天?”
  “还是因为母妃戳到你的痛处了?”
  “这么多年,你到是瞒得母妃好苦。”
  “倘若早三年知道你这心思,那......呵呵......”
  贤妃看着女儿那恶意满满的目光,心里的冷嘲更甚。
  只见她微微勾了勾唇,用极其冷漠而危险的语气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他回京。”
  “当初若不是那陈青云夫妇多管闲事,萧凤天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原本一石二鸟的计策,结果却因为他们夫妇,生生被掐断了。”
  临安公主的心里极度震惊,那瞳孔瞪得大大的,透着无法抵挡的慌乱和恐惧。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好似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让她无法直面的话。
  “那当初......大哥的死......”
  临安公主说到一半便不敢再说了。
  她警惕地看着自己的母妃,殷红的眼眸水光弥漫,渐渐模糊了瞳孔里的人影。
  贤妃看着女儿那惊惧不安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是又如何?”
  “那张莹莹的身边,都有暗卫护着。”
  “你何为没有?”
  “你真的以为你父皇有多疼你?”
  “当初戏言要让萧凤天做驸马,不过是变相告诉萧家,有朝一日萧家上交兵权,可保萧家依旧荣华富贵而已。”
  “可你这个死心眼的傻子,竟然以为你父皇有意将你许给萧凤天?”
  贤妃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女儿的美梦,这一次女儿惨遭算计,卓唯的突然现身,都让他们处处受制。
  尤其是,卓唯曾经还帮她做过一些阴私之事。
  贤妃心里早已沉不住气了,可越是这个时候,她必须要先点醒女儿。
  因为再也不能有下一个张莹莹。
  否则,下一次,她就不知道女儿还有没有命在了?  那个人的心狠,她是亲眼见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