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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武侠仙侠 > 剑仙是我前男友 > 第42节
  看着他,就仿佛看见了少年的谢寒潭,那么美好,那么干净。
  她爱过他一次,应该也可以爱上他第二次。
  “阿寒,”她注视着他,温柔道:“如果,我杀了很多人,我是个很坏很坏的人,你怎么办?”
  “那有什么关系?”宋寒呆了呆,随后皱着眉头道:“不过你杀了很多人,应该会有很多人追杀你,所以清漪,如果你要杀人,你别自己动手,让我来。”
  他盯着她,满眼认真:“你杀人,我埋尸,谁要杀你,我先杀他。”
  说着,他抬手,抚上她的面容,低哑着声道:“所以,清漪,别脏了自己的手。一切有我,一切我来。”
  “阿寒……”苏清漪呆呆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她知道他喜欢自己,却从未想过,是这样义无反顾的、这样执着的喜欢。
  她内心惶恐,不知道如何回报这份感情。宋寒注视着她,轻轻弯下腰来。
  少年闭着眼睛,连睫毛的颤动都清晰可见。
  庭院里荧光树开得正好,映衬着楼下少男少女的容颜,美好得仿如画卷。秦子忱站在阳台上,静静看着他们,暗中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想冲出去,想阻止他。
  可是,他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心像蚂蚁一般啃食着,秦子忱闭上眼睛,威压一瞬间铺天盖地而去,院中的两人神色一凛,宋寒广袖一扬,一把桃花伞就被他旋在了手中,挡住了这铺天盖地的威压,而后抬头看向秦子忱的房间,冷声道:“秦峰主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妨下来说说?”
  “没出太阳,”秦子忱坐在屋里,冷声道:“发发脾气。”
  宋寒:“……”
  “滚!”秦子忱怒吼出声。
  宋寒冷哼了一声,拉着苏清漪道:“清漪,走,我们出去。”
  说着,两人就出了院子。
  苏清漪正好也想出去察看一番,便点了头。
  等两人出了大门,苏清漪正想松口气,一回头,就看见了秦子忱。
  他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追上来的,见她望来,淡道:“外面太危险,我同你去。”
  话刚说完,一个女声就从店里追了出来:“子忱,你去哪里?我陪你去。”
  说话的正是萧云云。她话刚说完,人就已经出现在了秦子忱身边,伸手去拉秦子忱的袖子。秦子忱一把甩开了她,转头看着她道:“请回。”
  “子忱……”萧云云有些委屈:“我想过了,你不喜欢我的地方,我都可以改。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滚。”
  “不滚!”萧云云跺了跺脚:“这路是你家的啊!我不滚,就不滚!”
  秦子忱没说话,转身就走。苏清漪看着红了眼的萧云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上辈子的自己。
  那时候,她也喜欢跟在那个叫秦子忱的少年后面,他不耐烦了,也是让她滚。
  “这路你家的啊?!”
  她说。
  现在看着萧云云,她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有多狼狈,多幼稚,多不堪。
  她不由得笑了笑,低头看向身边的宋寒,温和了声音道:“阿寒,走。”
  秦子忱大步向前,他面上一片镇定,却在暗中捏紧了拳头。
  萧云云已经来了很久了,熟知如何躲避这些活死人。这些活死人依靠呼吸来分辨人类的存在,只要在他们靠近前止住呼吸,就能逃开他们。
  四个人很快就逛了一圈临海城,苏清漪刻意躲着秦子忱,一个劲儿往宋寒那边凑。秦子忱终于不满,一把将她抓过来,冷声道:“这里这么危险,你还不靠为师近一点。”
  “没事……”苏清漪干笑着道:“阿寒保护我就可以了,他法宝多,那把罗春伞在,这些活死人都看不到我们,更安全!师父保护好萧宫主就好了!”
  “叫师娘!”听苏清漪的话,萧云云立刻笑了起来,赶忙道:“子忱,罗春伞可是鬼修的玄器,清漪有着个护着肯定没事,你拉着她反而更不安全呢。”
  秦子忱没说话,他紧紧捏着苏清漪手腕,宋寒似乎是明了什么,玩味笑着道:“秦峰主,将清漪还我吧?”
  “滚!”秦子忱冷声开口,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冷道:“今日就这样吧,回客栈。”
  说着,干脆拉着苏清漪就瞬移消失了去。这是只有合体期以上大能才能做到的事情,于是街上只剩下了萧云云和宋寒,萧云云挑眉笑着看向宋寒,柔下声音道:“宋道友,可否送奴家一程?”
  宋寒微笑开来,温柔道:“好好说话,行吗?”
  “好吧,劳烦了,”萧云云叹息出声,宋寒将罗春伞撑到萧云云头上,同她一起漫步回去。萧云云抬头打量着罗春伞,接着道:“奴家看着这罗春伞,总有那么几分熟悉,宋道友,可否帮忙解惑?”
  “管自己的事,抢自己的人,”宋寒笑的意味深长:“萧宫主,这才是修道之人该有的态度。”
  萧云云微微一愣,随后抿嘴笑了起来:“是呢。”
  而另一边,秦子忱拉着苏清漪回了客栈,就直接拉着她往二楼冲。苏清漪直觉不好,挣扎着道:“师父,你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啊……”
  秦子忱不理她,拉着她进了房间,将大门一关,玉剑往门边一插,一个结界就布在了房间里。
  布完结界,他转头看她,眼中全是冰雪。
  苏清漪有些害怕,忍不住退了一步,秦子忱察觉自己似乎是吓着她了,低垂下眉目道:“说吧。”
  “说……说什么?”苏清漪颤抖着声。秦子忱直接道:“为何躲我?”
  “我没有啊……”
  “你没有?”秦子忱冷笑出声来,一瞬之间就出现在苏清漪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就要亲上去,苏清漪惊得一把推开了他,慌道:“师父!”
  “你这不是躲我?!”秦子忱看着她,眼中全是嘲讽,苏清漪微微一愣,随后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冷声道:“师父当我是什么?”
  感受到苏清漪的火气,秦子忱愣住,苏清漪抬头看他,冷笑出声:“是鼎炉?是玩物?还是凡间不知羞耻的妓子?后宫里巴巴等着皇帝宠幸的妃子?”
  “我敬重师父,”苏清漪慢慢平静下来,秦子忱看着她的眼睛,惶恐从心底一点点升了起来,听着她道:“可是,并不代表师父要,我就必须给。师父为我割了灵根,这是清漪欠师父的,可是并不代表从此以后,清漪就是师父的。”
  “师父若灵力不济,若身体不适,清漪责无旁贷,但若不是因此,清漪为何不能拒绝?”
  她抬头看他,注视着他:“我与师父乃师徒,师父怜惜清漪,为清漪做这么多,清漪心中很是感激。但还望师父为人师表,能谨言慎行。”说着,她恭敬行礼,认真道:“清漪告辞。”
  说完,苏清漪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平静的眼睛,秦子忱全身颤抖起来。
  仿佛回忆起她离开那一天,她站在门口,背对着他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喜欢我。
  那时候他没开口,没挽留。
  于是她就真的离开,至死未回。
  过往的回忆将他淹没,他惶恐得猛地扑了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你别走……清漪……”
  他沙哑出声:“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苏清漪全身一僵,抱着她的男人全身颤抖着,眼泪落了下来,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流淌到她的心底。
  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他很高,很瘦,宽阔的胸膛紧贴在她的背上,袍子摩擦着她的袍子,两个人仿佛是被卷在了一起,无论什么都无法分开。
  有什么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想起,很多年前,她曾经哭着求这么一句话。
  那时候,那个秦子忱没有告诉她。
  而多年后,这个同样叫秦子忱的男人,却紧抱着她,用沙哑着声音,像个少年一般,哭着说:“我心悦你。”
  “苏清漪,我心悦你,你不要走。”
  第44章 蓬莱之五
  苏清漪待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身后人死死抱着她,仿佛陷入一个不能诉说的梦境。
  苏清漪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动物的嘶吼声,随后便是蔺棺的爆喝:“快进来!”
  而后便地动山摇起来,秦子忱放开苏清漪,白玉剑先捅破窗口,猛地飞了出去,他转头看着她,淡道:“你不必现在回答我,你好好想想。”
  说完,人影便消失在窗外,苏清漪赶忙跟了上去,刚到门口,便看见所有人都围在院中,蔺棺的小院上空,悬着一把白玉长椅,上面刻着繁杂的花纹,斜靠着一个白衫男子。这男子脸上带着覆盖了半张脸的玄铁面具,三花聚顶,白衫衣角上绣着大片大片的曼陀罗,妖艳得让人心寒。
  曼陀罗是蓬莱仙阁的标志,苏清漪立刻认了出来,靠近梅长君道:“沈飞?”
  梅长君盯着空中男子,缓慢而郑重的点了头。沈飞看了四周一眼,慢慢微笑起来。
  “我说呢……为什么,怎么总是有小老鼠在到处乱窜。原来是长君你在这里。”
  “你想怎样。”蔺棺挡在梅长君身前,沈飞笑了笑,温和道:“我想怎样,蔺棺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当初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你忘了吗?”
  “沈飞,收手吧。你不能再这样了。”
  蔺棺皱着眉头,沈飞大笑出声。
  “当年他们拿着你我的家人好友祭天地凝成灵脉,如今我只是学他们当年做的事,有何不可?”
  “你疯了。”蔺棺断言。沈飞冷笑:“我疯了?如果不是你和梅长君,我早就做到了!现在阵法里只剩这些蝼蚁,只要将他们祭了我蓬莱仙岛,我蓬莱仙岛的灵脉立刻会恢复如初,很快,长君就会看到她最喜欢的花开了……”
  说着,他直起身来,低头看着梅长君,微笑道:“长君,过来,本座带你等蓬莱花开。”
  梅长君没说话,她整个人颤抖着,好久后,她踏出第一步。
  蔺棺一把握住她,冷声道:“还没蠢够吗?还要回去?”
  梅长君苦笑了一下,张口道:“我……”
  “罢了,”沈飞叹了口气:“长君,你不必来,待本座收拾了这些蝼蚁,自会来接你。”
  “大言不惭!”萧飞飞怒喝出声。沈飞勾了勾嘴角,冷声道:“萧飞飞?”
  说着,他点了点头,淡道:“好得很,当年你师父屠我满门,我不来找你,你倒上门了。”
  他抬头扫向在场众人,一一点道:“花想容、静衍……倒是都到齐了。”
  “师兄……”梅长君终于出声,颤抖道:“罢手吧,这一切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沈飞冷笑出声来:“他们的宗门踩在我家族尸骨之上!他们的修为建立于我族人的血肉之上!你和我说,他们没有关系?怎么没有关系?!他们欠我沈飞,欠我沈家!欠我陈国百万百姓,欠我天道公正,世间正直!”
  “可是够了啊!”梅长君崩溃出声:“这里有我的朋友,你多少恨都已经够了啊!难道你一定要整个修真界都为你家人陪葬,才肯住手吗!”
  “你的朋友?”沈飞扫了一眼众人,随后叹了口气道:“那只能说……她运气不好,为什么要当修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