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给他们通传了消息?”
卫长阳一脸的莫名其妙:“皇兄,我可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有你的侍卫作证,你咬人,也不能咬到我的身上。”
卫永昌没有证据,无可奈何地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发脾气,要那两个搜集情报的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之前宸妃娘娘暂住在本地一家高姓人家之中,只是在前几日夜里,坐着马车连夜逃出去了。”
另一人很惊讶:“这事儿你怎么没有同我说起过!坏了!也是在前几日夜里,蔡老爷府上有好些人手趁着夜色出去了,手上还拿着火器……”
“所以,你们现在才想到要告诉朕,宸妃在前路上很可能遇到了埋伏,哦,还有,她住在一个陌生男子家中!”卫永昌没料到自己的属下会送给自己这样惊喜的消息。
“主子,我已经让人去盘问蔡老爷府上的人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要不您先歇息会儿?”道隐上前来。
卫永昌一把攥住了道隐的袖子:“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蔡老爷通风报信的!”
道隐心下一惊,面上平静安抚着卫永昌:“主子,您乏了。”
“也对,你怎么可能背叛我!”卫永昌说着讪讪地松开手,“你是我的影子,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绝不可能背叛我!”
道隐挤不出笑容来,只是安抚主子:“您先睡着,有消息了我通知您。”
卫永昌原本都已经睡下了,但是刚盖上被子突然就从床上弹了起来:“道隐!”
“主子,我在这里。”道隐急忙走到他面前。
“长阳呢?长阳还在吗?”
“回主子的话,长阳王跑不了,他被我们重兵看守着,您就放心吧。”
“长阳这里就算我能放心,可方无隅那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卫永昌的汗水突然就从额头上冒出来了,“方无隅明知道我要找活的宸妃,可他竟敢阳奉阴违,他敢杀她,那说不准他对我敢不敢下手!”
“前些日子您交给方无隅事情去做,将他春雨楼的势力牢牢地牵制住了,您忘记了?”
“看我!差点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卫永昌终于能擦擦头上的冷汗睡下了,交给方无隅事情做,明着是器重他,暗里却分割他的势力,这一计,还是江水寒献策。
躺在床上,卫永昌忽然痛恨起这个样子的自己:“贤妃是个多么贤良淑德的女子,她腹内甚至还有了你的骨肉。可你,大老远跑到这个地方来,冒着赔上江山社稷和性命的风险,去找寻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在这里担惊受怕,可她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同不同的男人快活!”
越想,就越是难以入睡,越想,就越恨不得将她抓到了撕成碎片。
可是当脑海里真的闪过她的容颜时,卫永昌的心又软了。
他还记得当初,她在他鼻子上用墨水作画,说他像一条大黄狗。
当时他的心就软了,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做她的狗,做一辈子。
只是,她如今在哪里?
“阿嚏!”智伯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正文 第七十九章如有意,慕娉婷
“智兄你怎的了?可是连日赶路身体不舒服?”高景行急忙问她。
“无妨,只是一个喷嚏而已。”智伯瑶没料到对方会那样大惊小怪,不由得抿嘴笑了。
“这几日与智兄交谈,只觉茅塞顿开,从前的书都白读了。”高景行不由得感叹。
“高兄这是谬赞了,我可担不起,初见面我只觉得高兄是一个只会读书的呆子,经过这几日相处,我才发现是我愚昧。”智伯瑶这一番话,说的是她的心里话,这几日经过交谈,她才发现高景行不过是想法偏激,并不是个书呆子。
“日后,智兄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如果不嫌弃,不妨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师爷……”高景行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
智伯瑶哈哈一笑:“金鳞怎是池中物,高兄尚无功名在身,倒是敢夸下海口。”
“这,”高景行面露难色,随后又一本正经地板起脸,“智兄此言差矣,我今年会参加秋试,凭我的才学,我想不会让智兄失望。”
“那就等你考取了功名再来跟我商量这件事吧。”智伯瑶如此回答。
“智兄……”高景行突然蚊子一样哼了一声。
“怎么了?”智伯瑶问他。
“哦……无事。”高景行盯着智伯瑶看了好一会儿,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不一定要去参加秋试。”
“你在朝中有熟识的官员?”智伯瑶问。
高景行摇摇头:“巴结别人,是我不愿意的。只是宫里头有位娘娘走丢了,这件事,你可听说过?”
智伯瑶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高兄不是心系苍生吗?怎的对这种宫闱之事也有了兴趣?”
“我对深宫之中的事情,原本也没什么兴致打听,只是前些日子,我的手下截住了一封密信。你猜猜是谁的?”高景行凑到智伯瑶面前,要她猜。
火光映照着高景行白玉一般的面庞,少年人的野心和自信,在他眼中显露无疑。
这样的气定神闲,这样的运筹帷幄,甚至连他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也像极了智伯瑶所熟悉的一个人。
只是智伯瑶从来没有同那人这样亲近过,她也向来只敢躲在一边远远地观望那个人。
如今,面前虽然是高景行,但智伯瑶盯着他出了神,竟不由地将他的身影和方无隅的影子叠合在一起。
一只手摸上了高景行的面颊。
“智兄,你这是……”高景行面露惊讶看着智伯瑶摸着他面庞的手,只是他虽然讶异,却并没有往后退。
“你别说话,求你……”智伯瑶专心地盯着高景行的面庞,看着他被火光映照的面庞,做了一件她想了许多年却一直没有成的事情。
她在高景行脸上轻轻留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