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曲起两根手指,轻敲额角:“哦,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费伯奇公司生产的打火机吗?”
他不由暗笑自己少见多怪,这东西确实就是个火机,不过是个奢侈品牌,据说这火机全黄金打造,一个就要136000美元。
“这人是干什么的?还挺有钱。”
林志又瞟了一眼地上尸体,把玩着火机,咔哒一声打燃,点上了一根香烟。
他把费伯奇火机装进口袋,拍了拍放得稳妥,然后握着手枪走进工具室,工具室隔成里外两间,在里间找到了一根撬棍,和一个手动抽油泵。
提着撬棍来到地下油库盖板前,林志用力踩灭了烟头,撬开盖板,抽油给越野车加满了油,又回工具室提来两个油桶,加满油后,作为后备油箱。
他忙好了一切,就在便利店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撕开一盒低糖的小苏打饼干来吃,刚吃了两片,忽听加油站后面有咩咩咩的羊叫声。
林志心中一喜:“有烤羊肉吃了!”连忙抓起弓箭,绕到加油站后面。
七八只山羊正在草丛里吃草,猛然受惊,转身逃进一片树林。
林志射上一箭,没有命中,也紧跟着追进了树林。
树林里光线更加暗淡,羊群转眼间不见了踪影,林志本想放弃,又往前走出林子,只见林后一片空地上,黑沉沉的一间大房子。
房子用红砖砌成,式样很是老旧,看起来就像一间大仓库,有两扇木板门。隐隐约约的,只见羊群奔了进去。
林志不假思索,也追了进去,反手关上库房门,心想:“这下子就是瓮中捉鳖了。羊儿羊儿,看你往哪里逃。”
这时太阳已经沉入天边的地平线,库房门一关,复如棺盖倒扣,仓库里黑咕隆咚,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林志摸出电筒,按下开关,只见仓库不止一间,听到咩咩咩的羊叫声从后面传来,在空旷的库房里显得有些失真,于是一步步走了过去。
他走到中间库房,发现后面还有一间,便又继续往里走,突然之间,他一下停住脚步,不对劲呀!羊儿的叫唤声,好像是临死前发出来的那种叫声。
林志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只听“呃”一声尸嚎,一群黑影突然冲了出来。
林志大惊失色,把电筒朝前一扔,转身就逃,没跑出几步,呯的一下,额头一阵剧痛,撞在了墙上。
他一倒地,里面滚到一边,当下屏息凝气,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电筒摔在地上,立马熄灭,耳中尸嚎声大作,也不知道这库房里,到底藏着多少丧尸。
林志蜷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唯恐稍稍一伸手,就摸到一具冰凉的尸体,他想掏出打火机点亮,又怕火光一起,群尸立马扑了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志侧耳倾听,库房里只怕不下十只丧尸,他寻思,只有顺着墙壁,慢慢爬到前面的库发,才又可能摸到库房门,逃得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尸嚎声渐渐平息,没有了声光的刺激,丧尸便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林志伸出手来,摸到了墙壁,便顺着墙根,一点点跪地爬行,黑暗之中,又得加倍小心别弄出什么动静,因此爬得很慢。
过了好半天,前面没有了墙壁,他便轻手轻脚转了出去,想着顺着墙根继续爬,绕上一圈总会摸到库房大门。
林志又爬了一会儿,手伸出去,突然摸到一团毛茸茸的毛,着手温暖,正是给丧尸咬死没有多久的山羊。
他心中一凛:“哎哟,爬错了方向,我这是爬到后面库房来了!”
林志暗暗叫苦,蹑手蹑脚调过头来,又从原处往回爬,心想自己真是给吓蒙了,竟然到了后面的库房也不知道。
他又爬了一会儿,感觉应该回到了中间库房,轻轻松了口气,正要继续往前爬,冷不防地,“呃”的一声尸嚎,几乎就在耳朵边响起。
这一声尸嚎,顿时将林志吓得魂飞魄散,这丧尸要是晚叫上一秒钟,自己可就一头撞在它身上了。
林志慢慢往回倒退两步,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觉背脊上,一道道的冷汗往下趟。
静夜之中,库房里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明知丧尸近在咫尺,可是连它们的呼吸声也听不到。
林志想了想,丧尸就是死人,死人怎么可能有呼吸声呢。我听不见,倒也不奇怪。
又想:“不如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呆着,等天亮了,再逃出去。可是天一亮,丧尸不也发现我了吗?”
林志心中七上八下,把弓背到身后,抽出了手枪,只感时间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过得慢。
又呆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想:“要不我把火机点燃,然后一下扔出去,等丧尸都扑向火光,我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可想是这样想,他最终没有冒险这样做,万一火机一点亮,身旁就有几只丧尸,那真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就这样,林志也不知道和多少丧尸密闭在这漆黑一团、目不视物的仓库中,动不敢动,话不敢说,似乎突然间就变成了又哑又瞎。
林志先前想逃不可得,这时想安静下来也办不到,只听一团死寂之中,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更要命的是,那脚步声听起来,正是向他一步步走来。
林志心头发毛,赶紧朝左边让了让,忽而脸上一阵冰凉,原来左边脸颊刚好贴到一只丧尸的大褪上。
这丧尸一声嚎叫,两只冰凉的手爪一把抓住了林志的肩膀。
林志这一下只吓得魂飞天外,想也不想,抬手就扣扳机,这时性命攸关,手指接连扣下,呯呯呯的枪声中,只觉肩膀一松,抓住他的丧尸也被乱枪爆头。
林志一得自由,立即着地滚到一边,只觉头顶瓦砾灰尘下雨一样往下掉,抬头看时,天空微弱的月光登时从屋顶照了进来。
一团昏暗中,十几道黑影扑向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呯呯呯撞成了一团。
林志又往旁边让了几步,不声不响缩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