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然叫道:“喂,喂,你的香水不退货了?”林志已经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夏一然摇摇头,半天没回过神来,心想这人真是人傻钱多,掏出手机,拨过夏一诺,电话通后,她“喂”了一声,跟着神色一凛:“你……你是谁?”
林志回到酒店,立马让仇亚军退房,大伙准备上路,仇亚军道:“怎么刚来,又要走了?”
林志道:“路上再给你说。”
刘庆宇等人嘟嘟囔囔,很不乐意,但林志要走,大伙也没办法,片刻功夫收拾完毕,一行人刚出了酒店,迎头碰上了夏一然。
夏一然跑得气喘吁吁,喘着大气说:“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呀。”
钟灵道:“啊,夏一诺姐姐,怎么……怎么是你?”
“她是夏一然,夏一诺的妹妹。你追来干什么?”林志这话,分别对钟灵和夏一然说的。
夏一然瞧了瞧钟灵,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你走后,我给我姐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可电话那头是个男人。”
林志心中咯噔了一下:“你姐不会出事吧?电话里的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夏一然道:“我问他是谁?他冷笑了两声,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再打,就关机了。”
说话间,仇亚军等人已经把车开出了酒店地下停车场,林志跳上车:“你先回去,有事我会联系你……”
林志话没有说完,夏一然也跟着上了车:“不行,我担心我姐,也要跟着你。”
林志说:“哪怎么行?”
夏一然说:“我就要去。”
林志无暇和她争论,只好关上车门,让驾车的刘庆宇马上开车。
四辆车出了天水,上了连霍高速,星夜奔驰赶往无锡城,林志见夏一然忧心忡忡的模样,安慰她道:“你别着急,你姐也许没事。”
夏一然道:“没事,没事怎么会关机?”她和姐姐从小关系亲密,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林志道:“从天水到无锡差不多两千公里,你总不能一直担心着吧?睡一觉,到地儿我叫醒你。”
夏一然怎么睡得着,见面包车后座上堆着好几个黑色的背包,便靠在上面,不经意间,看见一个拉链没有拉严实的背包里面,似乎装的是一沓沓的钱,好奇之下,刷一下拉开拉链,惊道:“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车上有这么多现金?”再打开两个背包,满满当当也装满了钱。
“你们……”夏一然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那个,不会是绑匪吧?”
这俩车上除了林志、夏一然,开车的刘庆宇,就还有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钟灵,她回头道:“什么绑匪,把我们说得这样不堪,哼,我们是保卫地球第一特别行动小队。我是队长!”
夏一然见钟灵板着脸,一副正经的模样,说道:“你别骗我,哪儿有什么地球……行动小队。”
钟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林志哥哥,你给她说说,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吧?”
林志摆了摆手:“别捣乱了。”
钟灵说:“咦,我哪儿捣乱了?给她说清楚了,不是更好吗?”
林志说:“你说了,她会相信吗?”
“这倒也是,当初我就说什么也不相信。”钟灵说完这句话,便回过了头,闭上眼睛,队伍长途跋涉刚到天水,好没来得及休息一夜,又连夜出发,她也真累了,不大功夫,就沉沉睡去。
高速路上尽是飞驰的汽车,灯光照进车内,时明时暗,夏一然见林志睁着双眼,瞧着自己,问道:“你老是看我干什么?”
林志叹口气,幽幽地说:“你和你姐真的就像一个人。”
夏一然从林志的眼睛中看出了深情,说道:“你很爱我姐姐,是不是?”
林志点上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没有回答。
夏一然说:“既然这样,你就不该这样对我。”
林志说:“我怎么对你了?”
夏一然说:“挟持我。”
林志有些好笑,说道:“是你自己上车的,我怎么挟持你了?你如果不愿意,随时随地可以下车。”
夏一然本是试探,见林志说得诚恳,不由心中大定,又道:“哪你能不能别骗我,说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林志笑了笑:“我刚才讲了,说出来你也绝不会相信,还是等到了无锡,找到你姐姐,你问她好了。”
夏一然道:“你先说说看。如果太离谱,我就当听故事得了。”
林志说:“好吧,反正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
夏一然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林志道:“三年前吧,那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呆在家里也无聊,刚好我一个叫张凯的发小,他接了一批货,要从江苏运到贵州,打电话给我,我就跟他一起去了,就当是一趟免费的旅行,谁知道在贵州,我出了车祸,等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变了样……”
林志把他的经历缓缓道出,如何在末日中生存,如何偶遇夏一诺,讲到在永安市第一次看见夏一然的情形时,夏一然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林志大哥,你前面说得倒真的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可到了后来,怎么把我也编进去了?”
林志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夏一然说:“林志大哥,我觉得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林志淡淡地说:“现实永远比小说更凶残,也更无奈。”
夏一然说:“可你怎么把我说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呀?”
林志说:“不是我胡编乱造,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个样儿。”
夏一然说:“那我不如自杀得了。”
林志说:“可一个人要自杀,也得有自杀的意识呀,你已经丧失了人类的思想,又哪儿会有自杀的念头呢?”
夏一然虽然完全不相信林志的话,但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背心发凉,说道:“哪我干嘛没有变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