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有说话,而是很随意地靠在了龙椅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果然赵吉的话音刚落,范宏冷哼着走出队列。
“皇上,赵大人真乃一派胡言,连年灾祸,百姓早已食不果腹,都等着秋收这些救命粮食,怎么能让蝗虫吃了个精光?而治理蝗灾的钱呢,老夫可没有看到你们干什么,钱怎么就没了?是不是中饱私囊?”
赵吉气的差点跳起来:“嘟!你个老匹夫!说谁中饱私囊呢,老夫这一笔笔,一账账可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去年也和太后奏明了的,太后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一天天就会动嘴说,没看你干一件实事!”
“你!”
范宏还要说什么,却被皇上打断了:“行了,两位爱卿为国事操劳,朕都看在眼里,范爱卿,现在不是纠结钱到哪里,责怪谁的时候,而是解决问题,你有没有办法,如果没有,那朕说说?”
范宏红着脸看了赵吉一眼,走回了队列。
皇上沉思了一下:“赵爱卿言之有理,这蝗虫飞来飞去,从南到北,由西到东,其势越来越大,虽然去年朕已经将一半国库的银两给了你们。”
“你们说可以治理,但是如今却已经泛滥成灾,朕也不怪你们,只要做了就说明你们已经尽力了,朕是看在眼里的,既然非人力所能及,不然...”
天启皇上刚要下旨,突然听到韩迎春的一声很小的咳嗽声,看着她双手下压的姿势,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
“这件事先放一放,让朕再想一想,下次上朝再做决定。对了,耿爱卿刚才说老百姓都没饭吃了,那皇宫这边?”
耿忠说道:“皇上,这大可放心,皇城这里,太上皇早有准备,粮食满仓满谷,足够吃三十年。”
皇上长出一口气:“那还好,真还以为连朕都要吃不上饭了呢。”
韩迎春不由得看了皇上一眼,皱起了眉头,这是个狗皇上!这样狗屁话,狗屁道理你都能说的出来?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都说国要亡了,有这样思想的皇上,不忘就怪了!
皇上不再说话,赵吉和耿忠走回队列。
刑部尚书李记走出队列,向上拜首:“皇上,近期,皇城附近出现多股叛乱势力,臣安排人调查后发现,都是些江湖中人蛊惑百姓,起来造反,虽然势力不大,百人至千人不等,但是距离皇城不足百里之地,臣恐对皇城不利,特向皇上禀告,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一点都不着急,懒散散地说道:“李爱卿,这事你可以和赵爱卿商谈啊,出兵朕不懂啊。”
赵吉再次出列:“皇上,这事,李尚书也和臣说过了,臣觉得还是应该出兵讨伐,不然让其成了气候,还在皇城底下,老臣怕对皇城产生威胁。”
皇上想都没想:“好,就依赵爱卿说的办吧,朕等你们得胜而归的好消息。”
赵吉又道:“皇上,这带兵的将领,还得皇上您拿个主意。”
皇上皱了下眉头:“这是赵爱卿定就可以了,朕又不知道谁能打?”
赵吉说道:“皇上,天下内忧外患,能出去打仗的将领基本上都派出去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将领了,不过,前些日子刚刚提拔的狼牙将军许胜,臣听说武功了得,臣举荐他引兵一千前去剿匪,但许胜将军是许贵妃的亲弟弟,乃皇亲国戚,臣觉得还是要皇上定夺。”
皇上犹豫了一下,看着韩迎春又做出压一压的手势:“额,朕想想,考虑考虑下次上朝再定。”
赵吉又道:“皇上,这都是些不入流的流寇而已,战力不值一提,臣举荐许胜,那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还得了大功一件,臣全是为陛下和皇后着想,还请皇上定夺。”
“这...”皇上想了想:“赵爱卿所言极是,那就不用等了,朕准了,剩下的都交由爱卿处置。”
韩迎春这次没有动,因为皇上已经下旨了,自己再怎么做动作也没有什么用了。
不过,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按照自己的理解赵吉和皇太后好像并不是很对付,那么他这次举荐皇家的人,当将军出兵打仗,还说是个赚取功劳的好机会,怎么听都这么的假,更像是个陷阱!
皇上看不出来正常,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好好想过,反正他的目的就是杀死所有不听话的人,而现在除了自己和潘岳,其他人是死是活,皇上也不在乎啊。
就在韩迎春胡思乱想的时候,吏部尚书薛勇向皇上上奏:“皇上,乱臣贼子韩正株连九族已经过了期限,现在左卫城使还是空缺,暂由副将赵乐带领。赵将军这些天秉公职守,尽职尽责,得到了部将的信任,李尚书和为臣商量过,举荐赵乐为左卫城使,请皇上定夺。”
皇上淡淡一笑:“薛爱卿你们出手晚了,朕已经定下了人选,小春子宣旨!”
韩迎春当着全朝文武的面郎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任五王爷为左卫城使,钦此。”
五王爷呵呵一笑:“没想到第一天上朝竟然还弄了个官职,老臣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定不辱皇命,尽心尽力做好此事。”
兵部尚书李记皱着眉头走了出来,向上禀告:“皇上,五王爷一辈子功勋卓著,德高望重,怎么能屈尊任此偏职?而且,左城卫使乃一烦劳之职,日夜巡逻看守,臣唯恐五王爷身体受不住,得了病就得不偿失了,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苦笑:“爱卿之言朕也想过,不过,是太后举荐的,你说朕是听你的,还是听太后的?”
“额,这...”李记被问的痴语当场,不住地看向赵吉,寻求帮助。
赵吉也皱了下眉头,不过马上又舒展开来,皇上不就是这个脾气秉性嘛,为人处世和小孩无异。
“皇上。”赵吉走出队列:“臣觉得太后举荐的非常正确,以五王爷的本事,当个左卫城使绰绰有余,不过,这都是年轻人干的苦差使,王爷要是受不住,或者心有余而力不足,出现了什么差池的话...”
皇上懒散地回答道:“那就不让五叔干了,本来朕就有些寻思,这样先干着再说,这事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