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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田园乞丐婆 > 第389节
  整顿山庄的场面不一定会很温和,她可不愿意让团团圆圆这么小就看那些不怎么好看的场面,尽管他们不一定能看得懂什么,家长对孩子的教育总是不能将这些不好的东西也带给他们。
  灵秀山庄很大,召集下人们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薄荷便去烧了壶水,再泡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茶叶也是薄荷从庄里找出来的,还有几盘点心,好茶,精致的点心,很容易就看得出平日里王喜和他的家人过着多么享受的生活。
  空荡的院子里在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下人,这些人看见院内坐着两个陌生男女时面上都露出狐疑之色,但也还算老实地各自站好了队,然后在还没人发话的时候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不知道是谁把他们叫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又过了一小会儿,整个院子都被下人沾满,也幸好院子够大,还不至于塞不下这些人,薄荷早在人开始出现的时候便点人数,等之前那个下人过来说人都到齐了以后,才将数字报给了秦霜和阿辰。
  一共一百零五个人,这数目和如意庄内的人员差不多。只是,如意庄是开饭庄接待客人,各个院里都离不了人手才招了这些人,但灵秀山庄本该只留了些平日里洒扫打理院落的人,维修庄子都是直接掏了钱请人修,根本不用招太多人,秦霜手里攥着的山庄下人的契子加起来也不过才三十来人。
  那么多出来的七十五个人是怎么回事?之前那下人说过,护院都是他们‘老爷’雇来的,并不是买来的,大概也是不想花那么多钱,但丫鬟小厮,煮饭婆子可都是实打实的用钱买来的,而这些钱又是哪儿来的,严格说来掏的是谁的药包?
  呵呵。
  秦霜将面前的许多人大致地扫视了一圈,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有下人,也有护院,年轻的丫鬟,做菜洗衣的婆子,人员部署比他们如意庄里还齐全,如意庄的人都是身兼数职,伙计兼职做菜洗衣缝补,还要种田,有人找茬随便拎出来一个就能直接上,算是十项全能,但这些人则是刚好相反分工明确,每一个岗位上都有专门的人员负责,也算得上是面面俱到,正常一个庄子里的人员配给正该如此。
  只是,她和阿辰两个当主子的都没这么尽心在灵秀山庄安排人手,却被个小小管事越俎代庖弄到这份上,而且买回来的人认的也不是他们夫妻俩,也真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是在这些下人们都到齐的时候,在外头收拾护院的合欢三人也来了,而且将那些被他们揍得面目全非,半死不活的人也都拎了过来,直接扔到这些下人面前,杀鸡儆猴用的,免得等会儿秦霜开始训人了有人不服气。
  和他们一块儿来的还有王喜和他的夫人,以及丫鬟巧红,绿翠则被扔到那些揍趴下的护院边上,依旧晕着呢。
  那些集合过来的人看见王喜,都纷纷恭敬客气地叫着:“老爷。”
  “老爷,夫人。”
  此起彼伏的恭敬叫声,和面对着陌生面孔的秦霜和阿辰时的狐疑和打量天差地别,让回到俩人身边守着的合欢三人的面色都相当不好看,看着面色惨白的王喜的表情更是充满了嘲讽。
  换作平时,王喜定然会端着架子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些人对自己的恭敬,可现在,感受着那几道如芒在背的锐利视线,他只觉得乌云罩顶,想象一下自己可能会有的下场,便眼前发黑,汗流浃背,被人问起着急下人的目的时也没心思回答。
  秦霜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王喜,见那些下人们的注意力都被王喜和他那个之前各种嚣张,如今却呆滞着一张脸更吓傻了一样的‘夫人’,似笑非笑道:“没听见下人们在叫你吗,王、老、爷。”
  王喜吓得浑身一哆嗦,头皮发麻,根本不敢抬头看向秦霜。
  阿辰更是直接冷哼一声,“欺软怕硬的废物一个,也敢打肿脸充胖子自称老爷,从你敢瞒着我们做出这些事情开始,就该知道会有事迹败露的这一天,一个卖了身的贱奴居然敢欺瞒自己的主子,下场如何,你应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吧。”
  自己也买了许多奴才回来的王喜在他们没来之前可是享受了许多‘老爷’的待遇,惩治下人自然也包括在这享受的范围内,不听话的毒打,吃里爬外或犯大错的,直接乱棍打死的也不是没有,想到那些人凄惨的模样,王喜吓得‘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这么一跪,其他下人们都面色大变,有些个脑子灵光的注意到了阿辰说得那些内容,顿时觉得信息量有点大,接合从前庄里流传的一些谣言,把某些事情一对上,眼珠子立马就瞪圆了,惊疑不定地看看秦霜一行,又看看跪在地上浑身打哆嗦的王喜,一副下
  巴惊掉的表情。
  秦霜看向那些神色各异,议论更大的下人护院们,朗声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召集过来吗,很快你们就知道了,不过在这之前,王喜在山庄做‘老爷’之前的那些,还记得自己主子是谁,卖身契在谁手里的人,都给我站出来看看。”
  人群里起了一阵骚动,不少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移向站在一个角落处的一群人,随着秦霜的话音落下,那些人略一犹豫,便一个个地慢慢走向前来。
  等所有人都站定,再没了其他人上前,秦霜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阿辰也道:“怎么好像少了几个人?”
  秦霜道:“少了六个。”
  站出来的这些人一共只有二十四人,但她手里除去王喜的卖身契以外,还有整整三十张。
  阿辰看向这二十四个人,问其中一个眼神有些激动的中年男子,道:“山庄原来的下人应该有三十个人,余下的人呢?是没站出来,还是?”
  那中年男子神色一瞬间有些黯然,还有些苦涩,隐约猜到了秦霜和阿辰的身份,很是恭敬地对他们行了个礼,回道:“原本山庄里确实有三十个下人,但现在,只剩下二十四人了,另外的六个……”目光愤怒地看向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的王喜,咬牙道:“另外六个都被王管事一家打死的打死,逼死的逼死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真正听见了,秦霜和阿辰的脸色还是彻底冷了下来。
  王喜自己身为一个奴才还去买其他奴仆随便打骂也就算了,可山庄里那些下人的卖身契都在他们手里,主子也是他们,王喜一个管事,除了比那些下人们多了点管理权限,身份根本没有什么分别,凭什么将其他人打死!?主子可以随意打杀下人,但他将其他人打死了,便是草菅人命!
  秦霜又让这个中年男子详细说明了一下那六个人的死因,当知道其中有一个丫鬟是被王喜的儿子,所谓的少爷抢占了身子,羞愤之下投河自尽,其他五个人也没犯什么打错,却被王喜恶化他婆娘用各种名目惩罚打死,更是面若寒霜,眼睛里迸发出冰冷的光芒,丹参和薄荷两个性格不如合欢白术淡定的,更是双眼喷火,恨不得把王喜揍死!
  一个贱奴居然胆大到这种地步,简直闻所未闻!欺上瞒下,以下犯上,草菅人命,盗用主子钱财,犯下的这一桩桩罪行,足够他死一万次!
  被王喜买回来雇来的下人护院们听着这些在他们听来极为不可思议,却从王喜的反应看得出确有其事的事情时,一下子炸开了锅,议论声不绝于耳,对这王喜和王喜的婆娘指指点点,目光中透着震惊,不可置信和愤怒等等不同情绪。
  正如薄荷丹参等人无法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奴才一样,同样身为奴才的其他下人们更是不敢相信他们以为的老爷居然和他们一样都是奴才,根本没有多尊贵的身份,平日里对着他们随意打骂的少爷也不过是个家生子,抡起身份来,也根本没资格对他们拳打脚踢,决定他们的生死。
  诚然,他们的卖身契的确是在王喜的手上,可王喜本身就不是良籍,一个奴才也没资格再买奴才使唤,他的一切都是属于主子的,换言之,他买的这些奴才,真正拥有生杀大权的也不是王喜,而是攥着王喜卖身契的秦霜。
  为了有足够的底气,免得有人私底下不服气,秦霜很干脆地将余下二十四人的卖身契,以及灵秀山庄的房契都拿出来摆在了她和阿辰中间的小桌上,任何人要是有异议,识字的话大可以过来确认她是否有资格决定王喜的生死,决定其他人的去留。
  秦霜对合欢和白术比了个手势,二人会意地离开,没多久,便拿着几本账册,一沓卖身契重新出现在院子里。一块儿被顺手拿过来的还有一盒子放得满满当当的银票和金银首饰。银票随手一番就知道至少有好几万两银子,还有那些金银首饰也无不是价值颇高的高档品,这身价,便是如意庄里除了秦霜和阿辰外权利最大的玄参都比不上!说是富得流油都不为过。
  秦霜和阿辰一人拿起一本翻了翻,看着上面记录的灵秀山庄每月的收支进项,面上的笑容越发冷冽,透着嘲讽和佩服,秦霜一把将账册甩向王喜的脸上,怒极反笑道:“狗奴才,你倒是拿着我们的庄子赚得够多的!”她本以为山庄里至多每月有个上千两收入就差不多了,却没想到灵秀山庄比她想象的还要受那些有钱人的欢迎。
  十几个院子除了王喜一家子住的主院外,其他院子全部租出去,而且平均下来每天都得客满八成以上,每天的收入也基本超过一百两,一个月下来最少最少都能赚三千两银子!一年几十万两!这么一笔巨额的账目,她看了都有些眼晕,想不通王喜是从哪儿借来的够胆,敢贪墨这么多钱?这些钱比当初赵达为官之时贪墨的钱都不遑多让了!想想看,这还只是一年的收入,要是十年八栽的,成一方首富都大有可能!赚的钱都能赶上玄天国的国库了吧!
  不过王喜毕竟不过是个奴才,他隐瞒的再好,衙门里都是有档案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若不想有人来找他的麻烦,揭了他的底,就必须上下好一番打点,这一年来赚来的钱有一大半都花在了这些打点孝敬上,阿辰手里的那本账册就是记录着王
  喜给莲城一些官员和有钱有势的人的‘孝敬’名单和账目。
  灵秀山庄真正开始做起客栈营生实在他们接受苏家产业的两个月以后,至今为止大约也有八九个月,最初因名声没打出去生意稍差一些,后来越来越好,如果不算上孝敬别人的钱,一共加起来赚了近二十万两,可合欢二人找到的银票加起来却连十万两都没有,其余的,或许还有一部分被王喜和他的婆娘私藏,又或是被王喜和他儿子用到了他们的小妾,外面的花天酒地之上,哦,对了,还有庄子里,就他们在会客厅里看见的一些古董花瓶,字画,便是喝得茶叶,这些奢侈享受的东西全算起来也是比不小的支出,想来也是用那少了的十万两里出的吧?
  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秦霜面无表情地看着脸色已经发青,一副随时要昏过去的表情的王喜,直接道:“王喜,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遗言两个字彻底触动了王喜脆弱的随时要断裂的神经,僵硬的表情顿时便无尽的惊恐懊悔取代,眼泪不要脸地唰唰流出来,整个人斗得给筛糠一样,不住地给秦霜和阿辰磕头求饶:“求主子饶命,我,奴才不是故意的!求主子饶命啊!”
  “饶命?”阿辰讽刺道:“亏你还张得了嘴!用我们的庄子谋取自己的利益,昧下几十万两银子,是你几句饶命就能抵消得了的吗!一个奴才享受着比主子还要主子的好日子,草菅人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放纵自己儿子在山庄里作威作福,还敢抢占丫鬟,纳小妾,装少爷?之前在山庄门口的时候,你那位好‘夫人’更是扬言要让我们身边的丫鬟和护卫给你们当使唤丫头和小厮,就凭你们这以下犯上的作为,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求饶,我们可能会放过你这个罪大恶极的刁奴!?”
  当官的收受贿赂轻则丢乌纱帽,重则抄家灭族,王喜一个奴才能贪这么多钱,虽说并不是收刮民脂民膏,可只要秦霜一句话把人送到官府,绝对足够让莲城的地方官让他们一家子以及所有相关人员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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