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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额头冒汗,这时一只白洁有力的手伸了过来,顺顺利利地取下那盏花灯,两人指尖相抵,她转过头和那人对视了一眼。
  桥头一阵清风匆匆掠过,撩动那人的檀黑长发,人一下子美的鲜焕起来。薛见一手托着兔子灯,眼底似有星光流转,闲闲笑道:“命定之人?”
  阿枣:“...”
  剧情你在哪里?!
  第37章
  阿枣把手里的兔子灯递给小男孩,满脸蛋疼,她区区一个炮灰,怎么就抢了女主的戏份呢!女主你在哪啊!
  她这边默默地呼唤着女主,那边薛见就托起她的下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的命定之人?”
  他若有所思地琢磨:“我在京城多年也没听过这个传闻,莫不是你现编出来的?”
  这话说的,跟阿枣蓄意勾搭他似的。她拍腿:“这真是个误会,您说您放着满大街拿着花灯的姑娘美人不去找,你凑我这里来干什么!”可怜的男主啊,现在还不知道他和他老婆失之交臂了。
  两人正说话间,那小男孩就走过来讨要花灯,阿枣随手把花灯递给他,薛见捏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走吧,命定之人。”
  阿枣:“...”
  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薛见嘴角含笑,心情十分不错。
  阿枣为了解除危机,还是不死心,又问道:“话说这回君诞节,您画了花灯挂在长明树上了吧?“
  这也是君诞节的一个特色项目,长明树是由皇室召集能工巧匠打造的青铜树,每到君诞节的时候就会并排摆在长街之上,供人观赏,再由宗室子弟和高门外戚亲手做好花灯挂在长明树上,让其长夜不熄,以喻庄朝长盛不衰。
  当时薛见把花灯还给女主之后,成功地引起了女主的注意,女主又在去观赏长明树的时候遇到了薛见,她那时候不知道薛见的身份,却从薛见的言谈举止衣着打扮推测出了哪个花灯上的字画是他的,两人要是真成了之后,估摸着肯定会被传为佳话。
  阿枣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薛见本来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的,被她看的心头愉悦,主动道:“我带你去天街。”
  阿枣为了他的终身大事可算是操碎了心,闻言拼命点头:“好好好,咱们就去天街看看!”
  薛见的马车停在岸边一处暗巷里,阿枣爬上了马车,还是禁不住问道:“殿下啊,您赏花灯是时候真的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薛见悠然道:“知道你是我命定之人算不算?”
  阿枣愤愤拍桌,还是决定说的更明白点:“那您有没有看到...中意的姑娘啊?”
  薛见挑唇:“没有姑娘。”汉子倒是有一个。
  阿枣就很绝望。
  她趴着郁闷了会儿,等到到了长明街才重新燃烧起了斗志,她跳下马车环顾一圈,故意大声感叹道:“今儿来的夫人姑娘不少啊。”
  薛见用扇子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枣笑呵呵地道:“您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她随手指了个气质颇为冷艳的,悄声道:“这位怎么样?”
  薛见:“...那是辅国公的儿媳。”
  阿枣遗憾地‘啊’了声,目光正欲搜寻,薛见不知想到了什么,偏头笑了笑:“这些长明树上的花灯里,有一盏是我画的,你要是能找到,我就赏你样东西。”
  阿枣:“...”够了,不要再让我抢女主的戏了!
  薛见危险地掖了掖唇角:“你不愿意?”
  阿枣:“我...可愿意了。”
  阿枣被薛见逼得,不得不挨个看着长明树,一边悄咪咪地留心看哪个姑娘像女主,最好能把这差事还给女主。但是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原书只说女主‘脸若莲萼,肤若凝脂’,又没有给画像,这也太抽象了,哪怕你写女主长了个媒婆痣也好啊!
  她又左右瞧了许久,还是没看见哪个姑娘长了张女主脸。虽然薛见站的不近,但是阿枣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神情越来越高深莫测,于是故意挑了目前为止看见的最奇葩的一盏花灯指给薛见:“卑职觉着就是这个。”
  为什么说这盏花灯奇葩呢?羊皮灯面上画了一只鸡,鸡站在一堆木头上。为了不抢女主的戏,阿枣拼命抹黑自己的审美。
  没想到薛见唇角挑的更高:“你确定是这幅?”
  阿枣肯定地点了点头,薛见目光泛起柔波:“你猜对了。”
  阿枣:“!!!”
  这都可以!!!
  他抚着下巴琢磨:“该赏你什么好呢?”他微微一笑:“你猜上面画的是什么?”
  “上面是鸡下面是一堆木头,是鸡...积木?”阿枣给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可是,您为什么要画一只鸡呢?”
  薛见:“...”
  他神情又深邃起来:“那是鸾凤。”
  阿枣讷讷道:“底下的是...”
  薛见神情淡然:“是琼楼金阙。”暗合了他的小字,凤楼。
  阿枣道:“可是我怎么看它都是一只...”鸡啊。
  她越到说后面声音越轻。
  薛见斜晲她一眼:“你去找旁人问问看这是什么?”
  她琢磨着自己和薛见的审美肯定有一个出了问题,她不信邪地拉着一个正在长明树下鉴赏花灯的中年文士问道:“这位先生,您瞧瞧这幅画上画的是什么?”
  中年文士细细品了一番,抚掌笑道:“凤楼十二春寒浅,正是凤楼二字啊,妙哉。”
  阿枣:“...”
  薛见挑眉看她。
  天街离皇宫不远,就在阿枣怀疑人生的时候,朝阳门打开,赴宴完毕的达官贵人出了宫门,天街上一时车水马龙,她探头看了几眼:“原来现在才是宴散的时候啊?您怎么那么早就出来了?”
  薛见展开折扇轻轻摇着:“我觉着无趣,借口身体不适提前出来了。”
  阿枣当长史这么久了,多少也知道宫里的规矩,见已经有熟人出来了,忙拉着他躲到墙边一棵柏树下,两人隐藏在阴影里:“那可不敢让人瞧见了,不然皇上又得罚您。”
  薛见心头一暖,忽转过身,撑臂将她困于墙边,贴着她耳尖暧昧道:“环住我。”
  阿枣愕然看着他。
  薛见面不改色:“两个人干躲在树下岂不是令人生疑,御卫若是过来了怎么办?总得做点什么才不惹人怀疑。”
  这理由怎么这么牵强,但是一想两个大老爷们抱一下能怎地?她伸手环住薛见的腰,悄声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她边搂边感慨,男主不愧是男主,腰还挺细,宽肩窄腰长腿,倒真是一等一的好身材了。
  薛见搂着她的肩,眼看着她伸手环住自己的腰,心里生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愉悦和满足,禁不住把她搂的更紧,若是有人离近了细看,就能看到两人紧紧依偎,状极亲密。
  他早就知道,他其实并不很在意沈入扣是男人的问题,唯一在意的是他曾经和敌人联手算计过他,他对自己是何等多疑善变自然了解,而且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沈入扣这种...靠猥琐度日的,所以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他喜欢沈入扣。
  只是两人同取花灯的刹那,他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心里已经风云突变,再自欺欺人,也就没甚意思了。
  不管沈入扣之前是谁的人,现在只能是他的人,若是他再敢生二心,那就把这人锁拿起来,观在只有他能看见碰见的地方,他一辈子都别想重见天日,眼睛只能看他,唇瓣只能亲吻他,双手只能碰触他。
  薛见眼底掠过一丝光亮,陡然生出一种渴望来,忍了又忍,才强行按捺住蠢蠢欲动的**。
  阿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囚禁play的悬崖边走了一圈,搂着他的胳膊不由得垂了下来,发现垂下来的地方有的不对。
  不过薛见的心情显然不错,轻描淡写一挑眉:“别乱摸。”
  阿枣:“...”
  她从薛见怀里探出脑袋瞧了一眼,见人走的差不多了:“殿下,可以了吧,人快走完了。”
  薛见顿了下才松开手,阿枣从他怀里退出来,甩了甩膀子,暗叹自己真是的二十四孝的好下属,又打了个哈欠:“快子时了,卑职要回家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薛见握住她的手臂:“我送你。”
  阿枣已经困的丧失思考能力了,胡乱点了点头,上了他的马车靠在车围子上就睡过去了,薛见看着她凸起的唇珠,心念一动,又克制下来,捧起她的手把玩,一根根的揉.捏着她的纤长手指,时不时在掌心轻搔。
  阿枣属于睡着了就雷打不动的,只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哼哼,大腿突然一蹬,眼看着就要冲薛见小腹踹过来,他侧身避开,她一条大腿才消停了。
  薛见静静看着她,确定她没有装睡之后,才收回了手,不过总算不再动手动脚了。
  好容易熬到了阿枣家里,薛见晃了她好几下,她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醒了过来,跳下马车问道:“到了?”
  马车停在巷口,她隐隐约约能看见李氏面带愁容,身边还放着几个箱笼,天色昏暗她没看见薛见,见着阿枣忙迎上来:“你说这怎么闹的,又有人平白给你送东西来了,说是一个姓李的殿下,这东西咱们能不能收?”
  薛见才从马车上下来,轻笑了声,声音里却没有笑意:“李兰籍李殿下?”
  李氏这才看见薛见,虽然没认出此人是谁,也知道他身份不凡,慌忙弯腰行礼。
  阿枣菊花一紧,瞌睡虫都被惊飞了。
  为什么楚家人瑶洲还有李兰籍这些大小boss都这么喜欢给她送礼啊!给她送礼有奖券还是怎么的!
  第38章
  阿枣先转向李氏:“娘,您先回去。”李氏正欲开口,被阿枣递过来一个眼神,又怕自己留在这儿反而要坏事就,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了。
  阿枣的求生欲越发强烈:“殿下,这事吧...”
  薛见站在马车边,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怎么?”
  阿枣讷讷道:“卑职不是在天宝画舫上逛了会儿吗,见到几个展示的东西觉着挺稀奇,然后就夸了几句,没想到居然是李殿下府上出的,李殿下一高兴,就说要把这些东西送给我,没想到他还真送了...“
  她指天发誓:“我知道听起来很扯,但这真的是真的啊,您要信我啊殿下!”
  薛见不置可否一笑:“我只是想不通他这般又送钱又送人的,究竟是为什么?“
  阿枣怔忪道:“人?”她一个激灵想到了瑶洲,她记得她当时三言两语就打发过去了,听薛见这意思,他发现瑶洲是李兰籍派来的人了?
  她只能开始表演,满面惊愕:“瑶洲是李殿下派来的?”
  薛见闲闲地看着她表演,阿枣硬着头皮继续装:“在听您说之前卑职是真的不知道啊,李殿下为什么对我这般挂心,您应该去问李殿下啊,问我干什么?”
  薛见定定看了她会儿,突然淡淡道:“这回就罢了。”
  罢了是啥意思?他不追究了?还是留着秋后算账?阿枣一脸纠结,他突然伸手把他拉近,阿枣几乎靠在她胸前,他眼神淡漠:“你是我的人,以前的事已经算过去了,今后别生出向外之心。”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而且她原来不是信誓旦旦的表过忠心了吗?
  阿枣犹豫了下:“那是自然。”她反客为主:“殿下啊,卑职是您的臣下,不是您的奴才,您不能光要求我如何忠心吧?您对我呢?”
  薛见舒眉一笑,眼底春意融融:“你不负我,我自然不负你。”
  这话就更别扭了...阿枣干干一笑,他忽然问道;“我的小字你已经知道了,你可有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