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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正沧沉默,良久后才缓缓放下手臂,声音不高却很坚定的道:“我等你!”
  “我等你!”
  “我等你!”
  “我等你!”
  岳知画心头再次被他震撼到,呆呆的站在镜子前望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而他此时的表情,却让她有点儿不敢相信。
  那么阴柔的男人,又像上大学时一样风度卓然的定定望住自己。
  “谢谢……”呆愣了很久,岳知画才恍然垂下眸子,边洗手边轻声道谢。
  他们之间,存在了五年的裂痕就像一道鸿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逾越得了的。
  云正沧没有回答,狭长的眼里尽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默默站在门边等着她洗好脸出来。
  娇小的人儿没走过去挽他的手臂,而是低头走在他身后默默离开。
  在他们走过之后,男仕洗手间门口,一双男人阴狠的三角眼死死的盯着那抹娇小的背影一点点远离,拿出手机拨下一串号码,用不太流利的汉语低声说:“人找到了,可是有个男人跟她在一起,很难下手。”
  “……”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到,他们的沟通看起来很小心。
  “加一倍价钱。”三角眼声音压得极低,恶狠狠的抛出条件。
  “……”
  “不能再少了,不愿意我现在就放弃。”他继续威胁着电话里的人。
  “……”
  “行。今天晚上,等着看新闻、付钱。”阴森森的声音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直接挂了电话。
  个子不太高的瘦小男子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拉高深色风衣的领子挡住半张脸,抬腿向外面走去。
  包间里面,一杯咖啡已经冷了,桌面上的瓷杯底下压着一张百元面值的美元大钞。
  两个结婚五年的夫妻却疏离的一前一后离开餐厅。
  刚走出店门,冷风掀动岳知画的包臀裙上衣下摆,令她不自觉的打个寒颤,细瘦的双臂抱住自己想要温暖一点儿。
  这衣服是冷烨选的,给她当工作服穿,可是不穿长外套走在街上时,恰缝冬季,不免让人感觉冰冷刺骨。
  云正沧回头看她蜷缩的身影,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感觉心底闷闷的难受。长腿转弯,大步走到她面前,将自己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她肩头。
  岳知画本能的用小手推拒一下,云正沧阴郁的眸子染上受伤的神情,温和而悲哀的低叹:“知画,就连我的关心你也要拒绝吗?”
  “不是……”
  听到他的嗓音,小女人心里也是一阵不自在。
  他们之间真是太久没有过亲昵的举动了,竟然连这么自然的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尴尬。
  不再反抗他,任他的衣服搭在肩头,岳知画还是沉默着迎风前行。
  就快要过圣诞节了,西方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群。商店的橱窗里挂上了圣诞彩灯、摆满了礼物和鲜花、还有碧绿的圣诞树……
  街上四处可以听见《merrychristmas》的音乐声。
  可这些身外的热闹,却让处在风暴中心的小女人备感无助——她对未来的把握一点儿都没有,不知道应该回头还是继续向前走?
  她跟云正沧之间,还能回去吗?回得去吗?值得回吗?
  众多问号快要把她大脑都占满了。
  云正沧跟在她身边只有一步远的距离踽踽走着,也不知道要找什么话题跟她交流,两人间的气氛显得有些窒闷。
  前面的路口亮起了红灯,心里有事的岳知画没有看清,仍低垂着头继续向前走去。
  所有行人都停住了脚步,只有她一个人越过了行止线。
  突然,马路的直行方向驶来一辆宽大的货柜车,司机闪着远光灯直按喇叭提醒前面违反交通规则的岳知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人们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辆车就毫无减速的冲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停在黄线外的云正沧猛然窜前几步,一把抱住纤瘦的腰身向后退。
  两人重心不稳,相拥着倒在地上,大货车从他们身上呼啸着开了过去……
  后面的车辆都纷纷停住,宽阔的马路上只有两个还紧紧抱在一起的人儿。没有大片的血迹,也没有面目全非的现场,两个人就那么紧紧的抱在一起一动不动。
  有人打了法国的17报警电话,和15急救电话,事故的目击者们自动站成一个圆形人墙将两人围在中间,等待救援的到来。
  肇事的货柜车也在撞上前面的一根路灯柱子后,驾驶室严重凹陷的停在路边。
  司机被吓坏了,全身哆嗦着被卡在车内。
  ……
  冷烨带着人冲进医院时,就见到岳知画完好的坐在病房走廊上接受警方询问,她还穿着那身早上刚换的亮玫红色包臀裙,裙子外面披着云正沧的深蓝色外套。
  只是脸色显得很苍白,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由于她只有腿上受了一点外伤,警察经过医生同意后决定先对她进行询问,以便用最快的速度查清真相。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冷烨大步上前,霸道的推开挡在两人中间的法国警官,凌厉的眸光直视着那张姣美的小脸儿问。
  “没……”岳知画摇头,眼里突然涌上一抹水光。
  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再见到眼前的男人时,她发现心里好似有无限委屈要对他述说,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太唐突了,只得强压着想要依靠他的冲动闭上嘴。
  那个正在作笔录的警官很年轻,见到冷烨如此无礼,有些不乐意,搁下手中的笔上前一步正色道:“不管你是谁,请不要打扰我们警方办案。”
  “你敢再说一遍?”冷烨阴鸷的眸子看他,俊眉微蹙,面色染上不悦。
  “哦……老天!您就是冷烨先生吧?”听到他愠怒的口气,另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马上回过神来,点头哈腰的上前要跟他握手。
  见到冷烨高高在上的姿态后又缩了回去:“能在这儿见到您真是太好了!他叫吉米,是新来的没什么见识,请您不要介意。”
  说着,胖胖的身子转过去对着年轻的警察瞪视一眼:“还不快过来跟冷先生问好?要是他生气了,一跺脚就能让整个世界都发抖的!”
  他话说得虽然有点儿过,却也是一个不可否认的现实。
  年轻的警官听了,干瞪着眼睛吞了一口唾沫,手都没敢再抬一下,就嗫嘘着道:“对不起冷先生,是我一时着急,没认出您来。”
  他们说的都是法语,岳知画听不明白,但她能看出那两个警察的态度变化很快。
  “她是我的女人,我现在要带她回去,你们有什么事跟我的助手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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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价值连城的狗链
  冷烨涔冷的眸子微眯,嚣薄的唇微微翕动,用标准的法语交待完,昴藏的身形上前,有力的手臂抱起那抹娇小的人儿就走。
  边走边俯下头,性感的薄唇附在她耳边低语:“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
  这句话就像一剂温中理气的良药,让岳知画受惊后颤抖自封的心突然得到了温暖。
  又是那个字——家!
  她多么渴望的地方,好像靠进这个男人的怀里,就能到达那个梦想中的天堂一般。
  长腿坚定的走出医院,怀抱娇小的可人儿坐进黑色商务车里,将她放在膝上紧紧拥着,冷冷的命令司机:“去郊外别墅。”
  “是。”司机答应着启动了汽车。
  “等等。”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果木香,岳知画找回一些理智,急忙叫停了他的命令:“我们不能走,正沧他……”
  刚说到这儿,冷烨一道凌厉的眸光就扫了过来,狠狠剜过她欲说下去的樱唇:
  “你敢提他,我就叫他永远回不了中国。别忘了,死于交通事故可是不需要我付法律责任的。”
  “……”
  岳知画愣住了——这个家伙要不要如此憎恨云正沧?
  ——再怎么说也是他救了自己,还是自己未离婚的丈夫呢!
  “开车!”冷烨视线落在她腿上破损了的伤口上,再次命令司机。
  司机没说话,稳稳的把车子开出医院驶入主干道,朝着她住的地方加速开去。
  岳知画不敢再说什么了,就算不能跟云正沧回去,她也不想让冷烨伤害他。
  ……
  医院的病房里,昏迷的云正沧头上缠着一圈纱布,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吸氧输液,紧闭的眼睑微微跳动,好像有什么事情令他担心不已。
  shirley双臂环抱,面无表情的站在走廊上听着医生的病情分析:“这位先生应该是倒地的瞬间头部受了较重的冲击,造成他大脑出现轻微震荡,休息一下,明天就会没事的。”
  “伤势会留下后遗症吗?”
  “这个……还不好说。经过我们检查发现,他的头部曾经做过很大的开颅手术,这样的撞击会不会导致他旧病复发,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好的,麻烦你们尽力救治吧,医药费方面wanso会出的。”shirley嗓音天生沙哑,按照冷烨的交待跟医生说。
  “他是wanso的员工吗?哦天哪,真是太幸运了,有这么好的企业福利!”医生露出一丝羡慕的眼光,笑着看向面前透出干练的女人。
  shirley对他的问话不置可否,略微欠身后走向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个保镖:“你们留在这里,一定要确保云少爷的安全。”
  “端木总管请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两个保镖训练有素,高大的个头儿却恭敬的对shirley点头。
  医生见她没什么事问自己了,也抱着病历离开。
  ……
  巴黎郊外,门前种着草坪的两层洋房里面。
  岳知画两腿的膝盖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擦伤,此时正在向外渗血。血水和着淡黄色的组织液在擦伤表面粘住灰尘,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
  刚刚送到医院时,医生见她伤势不重,把注意力都放在抢救云正沧身上了,而警方又在抓紧记录口供,所以还未来得及处理。
  这些细小的伤口看在冷烨眸里,就好像天大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