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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神飘忽,“你不怕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反正我不怕背上断袖的名声。”她笑盈盈看他:“你呢?怕不怕?”
  她也并非胡来,既然他敢留自己在东宫养伤,那么一定做好了所有的部署,就算被人瞧见,也不怕会泄露出去,否则,她哪敢这么放肆。
  他俯下/身,“怕倒是不怕,就是担心娶你的那天,被人误会。”
  她哼了声:“异想天开!我说过要嫁给你了吗?”
  “你没说过。”他忽然有些泄气,不过很快,就又找回了自信:“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太子妃。”
  这人也忒不会说情话了,哪有这么直来直去的,“你迟早要娶妻,心里想的和实际是两回事。”
  “我说过,我会等你。”替她盖好被子后,他转身走到窗边的案桌前。
  从现在开始,他决定将处理政务的地点,从聚贤殿搬到寝殿。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心里直叹气。
  等?等到什么时候?这个界限,连她自己都没底。
  她向来把所有事情都分得很清楚,知道喜欢一个人,和想要嫁给一个人是两种概念。
  她若决心要嫁给他,哪怕有座大山横在面前,她也势必要给它劈开。
  可感性和理智总是分得很开,她连幼稚冲动一回的想法都没有。
  大概是这几天睡得太多了,她躺在榻上,丝毫睡意都没有,倒是容蓟,一边批阅奏章,一边眼皮打架。
  看样子,这家伙一定整晚没睡吧。
  “阿蓟。”
  她柔柔的声音传出去,他迷蒙抬眼,心口一阵酥软:“嗯?”
  “睡一会儿吧。”她提议:“你这个样子,只会事倍功半,不如小憩半个时辰,我会叫你的。”
  想想也是,状态不好,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徒费时间罢了。
  起身,走到榻前。
  看到她,又是一阵为难。
  苏墨钰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怕自己在他身边,他依然睡不好。
  于是从榻上坐起来:“我去找紫绛,让她帮我换药。”
  点点头,嘱咐道:“小心点,找个人陪你过去。”
  “放心吧,我不是长乐。”对于东宫,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换好药,等再回来的时候,容蓟已经睡着了。
  这段时日他真是累坏了,眼睑下都有一圈青黑,生怕吵到他,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
  可越小心就越容易犯错,走到桌案前时,不小心碰掉了桌沿边的一摞奏章,连忙伸手去接,可还是有一本掉在了地上。
  回头朝床榻的位置看了眼,好在没有吵醒他。
  弯下/身,欲将掉地的奏章捡起。
  手,却在半空中顿住。
  这是一封陈情书。
  所陈之情,是对苏家势大的担忧,引经据典,字字泣血。
  陈情书的最后,只以朱笔写了一个大大的阅字,没有给出答复。
  她深吸口气,将陈情书合起,重新放回原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她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第207章 不想要这个孩子
  将军府。
  阎烈洲虽回京已有半年之久,但仍是未改在战场上的习惯。
  每日天不亮就晨起cao练,将军府的丫鬟小厮,都深知他的作息,一般不会来打搅他。
  但今日,他刚习完一套军拳,就见一名小丫鬟匆匆忙忙朝他跑来:“少爷,少爷,不好了,二小姐她晕倒了!”
  将军府的下人,还是习惯于称呼他为少爷,阎婉清为二小姐。
  阎烈洲一惊,顾不得擦拭额上的汗水,连忙问:“怎么了?婉清怎么会突然晕倒?”
  丫鬟道:“奴婢也不知道,二小姐之前还在吩咐奴婢们做事,突然说肚子疼,然后就晕倒了。”
  阎烈洲以袖拭额,“快!赶紧去请大夫!”说完,便朝着阎婉清的房间大步而去。
  此次对抗济城反抗军,阎烈洲也算救驾有功,皇帝特意嘉奖将军府,不但赐予金银珠宝,还允许阎婉清回娘家小住些时日。
  回将军府的这段时间,阎婉清的脾气依旧火/爆,每天不是砸花瓶,就是摔东西,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姑奶奶,无辜受到惩罚。
  阎烈洲赶到阎婉清的房间时,果然见门口跪了一排的下人,房内更是狼藉不堪,满地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