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墨的情绪失控的时间并不长,他像抱着玩具一样抱了她好一会才慢慢的松开,很温柔的问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不用了,我回家吃饭。”
“不打算跟我秋后算账了吗?”
“趁着我现在脾气还算好的时候,把话先说清楚。我对你只会有朋友之情,别人感情就不会有了。我明白你求而不得的想法和感情,可我并没有圣母到要把我自己牺牲的程度。我这辈子只活一次,只过我想要过的生活。我这么多年没有仗着家世优越胡作非为,已经很难得了。我未来的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必须是我自己的选择。哪怕我再爱你,再舍不得伤害你,也不会把我的幸福与意愿搭进去。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周寒墨伸手碰了碰她有些发凉的脸,“你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哪怕在你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你也不打算这么做。”
“我要是在这个时候我跟你说我需要考虑你也不会相信,我不想骗你。从我们认识的那个时候起,我就不打算骗你,嗯朋友不应该拿来欺骗,也不能拿来利用。”
周寒墨轻轻的收回了,放在她脸上的手,慢慢的站直了身体,哑着声音说道:“我送你回去。”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她回应,就起身往外走。
霍以安起身到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之后,梳了一下头发,便撑着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慢慢的下楼了。
周寒墨像昨天一样靠,坐在车边。
见她出来之后,为她打开车门。
霍以安坐进车内,才说道:“去工作室。”
“你不回家休息?”
“我昨天晚上睡够了。”霍以安声音平淡的说道。
车子在路上的时候,周寒墨路过某一家店,把车停了下车买东西。
那是一家卖糯米饭和其他早点的小店,味道很不错。
那是她喜欢吃的。
霍以安坐在车内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作为一个昨天刚被算计的人,她这个时候应该愤怒,应该有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既有这些情绪又有些心疼。
她大概是天生的圣母吧。
如果在电视剧里,这个时候一定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在电视剧里往往只把目光放在主角的身上,不会把目光放到配角上。
连观众也会跟着主角的情绪走,没有人会关心几个配角的死活。
他们一起走过了十年,这十年里他们虽然是常分开,但在她的心里他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如果仅仅是因为昨天的事立刻能反目,那他们十年的时间几乎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就在霍以安沉思的时候,周寒墨已经往这边回来了。
一上车,他便将豆浆与糯米饭递给她。
糯米饭上还有温度,霍以安很喜欢吃。
然而此时此刻她没有半点胃口。
车子重新发动,挤在了上下班高峰期的车流里。
周寒墨第一次如此享受被堵在路上的感觉。
霍以安看着前方的车流,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直到车子停在工作室的停车位上,她才看向周寒墨说道:“就当我圣母病泛滥了吧。我最后说一句别为难自己,也别为难你爱的人。那是一把双刃剑,别人不好受你也不会舒服。”
霍以安说完之后,就下车了。
周寒墨也跟着她下车,只是没有走向她。
他昨天开车过来,然后开着她的车走的。
今天早上开的也是她的车。
他见她拿着早餐没有回头的往前走,就把车钥匙放在保安那里,让保安转交给她。
他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到了中午,金宣推开办公室的门说道:“封总来了。”
“谁?”
“你未来的大舅子。”
周寒墨的眉头跳了跳,“让他进来吧。”
金宣出去之后不到十秒钟门就被推开了。
随后又是门关上,然后落锁的声音。
周寒墨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还没看清过来的人时,脸上就被揍了一拳。
封长宁收回手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把我打了,有想过怎么跟长语交代吗?”
“你把安安带走一个晚上,你有想过怎么跟她的家人和我交代吗?你的爱是爱,我和长语的爱不都是垃圾吗?”封长宁怒吼道。
“你知道那种求而不得的感受是什么吗?像附骨之蛆一样,每天都如影随形,求之不得。”
“你以为就你暗恋了她这么多年?我对她的爱同样不比你的少。你喜欢她的时候,我也在喜欢她。你对她的喜欢可以放在明面上表现,我只能默默的放在心里。”
“但你得到了她。”
“对我很幸运,让她爱上了我。”封长宁目光如炬的瞪着他,一直以来维持的很好的温和绅士的面具几乎要落了下来,“我和长语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好好跟她说清楚。我们给你的时间还少吗?你却一直逃避。直到再也逃不开的时候,你居然想了一个伤害她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吗?”
周寒墨怒瞪着他,“你没有资格评价。”
“我有没有资格评价不是你的说的算。我现在只想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不喜欢长语,你就跟她好好说清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干涉你们两个的决定。我最恨的就是你现在这样,依恋长语的温暖,又迟迟不放下安安。你的行为让两个女孩都难受,你知道吗?”
周寒墨垂下了眉眼,封长宁看着他嘴角裂开了一道伤口,并没有同情的想法。
拉了一张办公椅坐到他对面,冷冷地瞪着他。
周寒墨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无数的花永在喉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简直烦透了此时此刻的自己。
他一方面渴望有人懂他,真正有人要跟他聊这件事的时候,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安在今天早上就有无数次机会能打他,但她并没有那么做。
封长宁也在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