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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王殿下,云流城是否出了什么大事?”闻人慕拦住他的去路,与此同时秦墨也赶了过来:
  “奕城传来消息,承天崖有变!”
  容倾月惊讶,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承天崖怎么了?
  “闻人族换了一位君主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云修离走过秦墨身前却恍若无人,“倾月,走了。”
  容倾月挠了挠脑袋,阿离突然这般冷淡……她转头讪讪笑了一下,看着秦墨,目光中满是抱歉,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
  秦墨愣愣退了两步。她这样的眼神,眼睛里全然没有他……
  闻人慕喃喃道:“换了一位君主……是国师啊,父君果然……”
  而秦墨脑中却有些混乱,倾月方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说的话?被倾月听到了?
  容倾月追上云修离:“闻人鹤杀了闻人君上,现在闻人族的军队是由他统领?”
  云修离点头。
  容倾月不解:“今日他们宫宴之时防备最为薄弱,我们为什么不趁今晚混乱的时候……”
  “因为本王要他知道。”云修离回身,虽然语气随意,可这一刻他的气势,却是无人能及:“他,永远比不上本王。”
  第450章 永别,恍若隔世
  大年初九。
  云流城再一次现世,天门大开,七星并聚。
  集天枢、天璇、天玑、天璇、玉衡、开阳、摇光七星之力,打开承天崖内城最后一道屏障。
  闻人族的所有屏障,在七位祭司的力量下不复存在,而七位祭司能够召唤出云流城沉睡的灵力,将承天崖内部,一举攻破。
  战争杀伐向来残酷,北玥与闻人的大军最终溃不成军,惨败于承天崖北部。
  宸王云流城解除冰封,云流城虽然一片残垣废墟,但没有了外族的侵略,一切都在慢慢恢复生机。
  云流一族此次战役死伤不算惨重,但秦墨却在战役中受了重伤。
  北玥与闻人几乎全军覆没,战俘被消除记忆关押了一段时间,便送回北玥。
  一切战役完毕,已经是三个月后,春暖花开,莺飞草长的季节了。
  ……恍若隔世。
  圣境得知云流城归来,提供了大量的物资,而云修离送去给奕城的那些,美其名曰是容倾月‘聘礼’的东西,实际上也是物资,为重建云流城提供了基础。
  圣境的倾月公主成为云流城廉贞祭司,宸王殿下被众人推举为云流城新一任君上。这个话题流传在圣境与大陆的几个国家。
  又两月后,五月春末之际,众人都收到了请帖——云修离与容倾月的婚礼准备的差不多了,准备与六月夏初完婚。
  南临国摄政王府。夜修夹着那两张红色请帖,微微勾唇:“师兄与她终于要成亲了,两张请帖,夏休与夜修的身份无法分开,横刀,不如你装扮成夏休吧。”
  横刀嘴角抽搐,妈呀,摄政王殿下您是在逗我啊?
  而东尧那边,东尧皇帝自然是要去的了,别说是参加自己“十七皇弟”的婚礼他非去不可,就这云流城的请帖,他也拒绝不了啊,他好歹也是去过云流城的人,多有面子。
  而容王爷也接到了,容流苏看着那张请帖心里感慨万千。
  物是人非,谁都不知道结局是什么啊……
  而容王爷则是长吁短叹,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能收到这一份请帖。
  云定谦与容静雪自然也是有的,两人相处的并不和睦,收到了这一份请帖,云定谦后悔不已。
  容倾月给他们送请帖,并不是炫耀如今过的多好。而是在想,好歹相识一场,无论仇人朋友,她的婚礼过后,就再见了。
  从此他们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容倾月,她与自己的今生做一个了解,永别。
  虞清、顾今尘、慕容家等昔日的好友收到了请帖之后都不禁喜上眉梢,经历了这么多,总算要成亲了。
  天医谷的天医老人自然没有忘记,一样收到了请帖,如今云修离不可能再分身成为雪名了,众人虽然疑惑雪名神医为何消失不见,但却没有忘记,容倾月是雪名神医的弟子。
  众人纷纷前往重建后的云流城,等待六月份的那一场盛世大婚。
  --
  容倾月扯着自己的头发:“你快帮我把这个拔了!好丑!”
  大白嗷呜一声:明明很好看,哼,你怀疑人家的眼光!
  如今到了云流城,云流城自然而然的被推选为君上,虽然两人都知道这个位置做不长久,但是他若是君上,才能给她最繁华的婚礼呀。
  而容倾月则已经是众人心中的君后了,但却因为没有成婚,所以住回了祭司府。
  云修离刚进院子,便见到大白从屋里被人一脚踹了出来,嗷呜一声摔倒地上,还滚了两圈。
  他嘴角一抽,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暴力。
  “如今要见你一面太难了。”云修离浅笑的将她脑袋上乱七八糟的花都拔了,敲了敲她的脑门:“在祭司府住的怎么样?”
  容倾月无语:“我都住了两个月了你才问这个问题。”
  她脑袋探来探去:“君上啊,你这是悄悄来的?”不然君上出门都不跟个侍卫啥的?
  “墨白和阿七出去了,本君怎么好意思打扰?”云修离挑眉:“所以便来找你了。”
  容倾月“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杯子,拉起云修离的衣袖:“走,我们出去逛逛!”
  两人在没有回到云流城之前呢,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现在突然分开了,容倾月出奇的心烦。
  晚上睡也睡不好,烦都烦死了,特别想念那个怀抱。
  云修离见她蹲下身子,伸手碰池塘的水,逗着里面的小鲤鱼玩,抓着鱼身滑溜溜的,玩的不亦乐乎。
  他顿时一蹙眉:“容倾月,起来。”
  容倾月一愣,随即委屈的撇撇嘴:“干嘛啊?嫌我不讲规矩丢你的脸啊?”
  说罢,恋恋不舍的看着池塘里的小鱼,顺手又捏了一把才起身。
  云修离一阵无语,微微低首,凑到她耳边,低低道:“丫头,葵水来了,注意些。”
  “…”她无语凝噎。
  好尴尬,这种事情,还要他来提醒!
  “去年你来……的时候,弄了本王一袍子。”一不小心,本王两个字就出来了。
  容倾月低头小声嘟囔道:“不来才着急呢……”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顶嘴的!
  “……总之注意一点,凉水别碰。”
  “哦。”她懒得说这个,她突然话题一转:“对了,去看看秦墨,他一直在祭司府养伤,惨,我跟你说那叫一个惨啊。”
  秦墨大老远就听到了容倾月的声音,他都快哭出来了,看着自己的腿,我知道我惨,你能不要一直提醒我不,我都要哭了!
  容倾月对他,就好像忘了那件事一样,一如从前,把他当做好朋友。
  秦墨也奇怪,为什么云修离一点儿都不担心了,倾月的身体……明明生命气息越来越弱,几乎要没有了。
  他为什么不担心?
  就连倾月都不担心,满心准备着婚礼。
  难道是找到办法了,或者其实没有闻人慕说的那么恐怖?
  秦墨怕他再问尴尬,或是得到什么他不想知道的消息……
  而他不想知道什么呢,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云修离挑眉看着秦墨的腿,戏谑道:“月儿能够用木属性恢复,为什么不让她用?”
  木属性能够恢复秦墨当然知道,他又不是傻子,有木属性自然是好,他不让容倾月使用是因为……
  她那若有若无是气息实在是太吓人了,他真的担心她迟早有一天就再也无法睁开双眼了。
  所以这种耗费体力战气的东西,他觉得能省就省了吧。
  说实话秦墨也不知道自己对容倾月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他真的不明白。
  直到后来他才懂了。他爱慕洛旋,自然而然的将容倾月当成了洛旋来看待,来照顾,却从没考虑,他们是不一样的人,而他早就把这个傻丫头当成好友,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他在心里从未分清过她们,直到之后的那一天。
  此时云修离的问题,他只能讪笑道:“我再过一个月可以下床,不会错过你们的婚礼的。若是让倾月给我治疗……三个月后能不能下床都很难说……”
  “你说啥!”容倾月立马炸了,声音巨大无比,秦墨心里一个咯噔,妈呀吓死宝宝了!
  谁知道容倾月咽了咽口水,左右看了看,小声威胁:“你再说我医术差我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呜呜呜,为什么秦墨的房门外有侍女和侍卫啊,他们是不是都听到人家骂人啦?人家只是个宝宝,人家什么都不知道!
  而门外的侍女侍卫们都在心里暗暗道:廉贞祭司的嗓门真好啊。
  容倾月坐在秦墨的床边,把了把他的脉,嘶了一声:“你最近咋了,心浮气躁啊,要不要喝点降火的药呀?”
  秦墨的脉象有些浮躁,容倾月不解了,他浮躁什么。
  有些也看着他,秦墨一时之间,很想把那个问题问出来。
  现在……看似一派安平,云流城复兴了重建了,他们回来了,云流城蒸蒸日上,有一位好君主了,曾经的漆寒君上现在的破军大祭司,尽心尽力的辅佐现任君上。
  君上与廉贞祭司的大婚将至,人人脸色都是艳羡的笑容。
  而秦墨等人却知道,倾月的命……还不知道有多久呢。
  “你怎么了啊,眼神干嘛这么奇怪?”容倾月小声问道。
  秦墨突然抬头:“倾月,你告诉我,你真的没事了吗?”
  容倾月被他吓了一跳,见鬼一样的看着秦墨,心中却突然有些……难过。
  她明明已经想好,不再提起这件事的,对秦墨,她就当做那件事没发生过,如果洛旋和她都是她的朋友的话,那么在秦墨心中孰轻孰重肯定是有一个先后的,这个,不能怪他。
  容倾月只是讨厌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洛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