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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态紧急,夫人并没有教她要如何才能回答的滴水不漏,只说让她将此事一口咬定是曲三小姐所为。
  “奴婢……奴婢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就没有陪着小姐。”
  “哦,这么巧?”
  今日的宾客非富即贵,个个人精似的,这番言论又岂能忽悠了他们。
  只是想不到这曲家三小姐不仅生得貌美,人更是聪慧,在这般情况下仍能镇定自若。
  曲歌的生母宁氏见状,从手指到身子都在猛烈地颤抖着,唇上毫无半分血色。
  “老爷,肯定是曲拂这个小贱人害得歌儿!”
  “宁氏,你一个小小的妾侍,竟然对本小姐出言不逊,我再不济乃曲府的嫡小姐,亦是当今太子的未婚妻,由不得你在此放肆!”
  她出口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子强烈到让人心颤的强势,宁氏身子不自觉的一哆嗦,硬生生地将心中酝酿的话全部吞入腹中。
  四周,突然一片死寂。
  翠烟缩了缩脖子,她也是惧怕不已,全身颤抖的好似风中飘零的枯叶,而金惜玉那咬牙切齿的眼神亦是像毒针一样刺了过来,咬咬牙,她硬着头皮道:“三小姐,四小姐自小处处与你争锋相对,您早就对她恨之入骨了。”
  她的目光又岂能逃脱她的视线。
  上次这金惜玉污蔑不成反而失去了一个心腹,更是折损了大笔银子,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必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扳倒她的机会。
  “爹,因为女儿从小待在圣塔之上,所以这府内上到姨娘,下到丫鬟都是可以随意对女儿辱骂以及诬陷吗?”
  她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甚至还配合的捏着手中的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
  果然,人们总是会同情弱者,那一道道异样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脸黑如包公的曲元德。
  见状,曲元德连忙出声安慰,“拂儿,许是歌儿的死你姨娘和她身边的奴婢太过激动了,你是曲府的嫡小姐,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完,他满带寒气地怒道,“大家听着,以后在这府内,谁敢再对三小姐不敬,老夫绝不轻饶。”
  敛了怒意,他轻抚女儿的头顶,“拂儿,若是有人对你不敬,你今后自行处置,不必禀告爹爹。”
  “谢谢爹爹!”苏妩心里不屑,面上却是甜甜的展颜一笑。
  对于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儿,以及一个将来要成为太子妃的女儿,曲元德很能审时度势,知道谁才能助益与他。
  而且她也断定,就算他知道曲歌就是自己所杀,他也不会处置了自己。
  既然曲歌往枪口上撞,她也不是圣母玛利亚。
  虽然曲元德给了她这个特权,其实对于金惜玉来说,仍是不痛不痒。
  “老爷,方才奴婢确实亲眼看见三小姐从兰苑那出来。”
  突然,人群中又是走出来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
  情深19米 临危解难(2)
  “那荷塘就在兰苑内,可那地荒置已久,拂儿你为何会去那?”金惜玉拔高了声音,佯装关切。
  这翠烟虽是伺候曲歌的奴婢,也是她从前安插的一个眼线。
  曲歌出事,翠烟立即禀告了金惜玉。
  几乎是瞬间,她便打定主意将此事嫁祸给曲拂。
  幸亏自己还留了一手,她早知道一个丫鬟或许并不能让人信服。
  苏妩定了定神,将眼神瞥向那丫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垂头低语,“奴婢柔菊!”
  “你是哪个院子的?”
  “奴婢只是一个洒扫丫头,还没有福分服侍主子。”
  这丫头还算机灵,即使在这般情况下,声音却是相当平稳,并没有丝毫畏惧。
  “一个小小的洒扫丫头?这月例才多少,竟然有这般质地通透的玉镯?”
  苏妩抬手将她的右手执起,果然露出了一支白玉镯子。
  方才在她跪拜之际,她一眼便瞧见了那个隐在手腕里的镯子。
  柔菊愕了一瞬,待反应过来,连忙磕头道:“三小姐,这镯子是奴婢的母亲的遗物。”
  “哦!”苏妩嘴角一勾,“母亲,莫不是拂儿眼拙,这镯子难道不是你之前佩戴的那支吗?”
  金惜玉一噎,脊背僵硬着,立即否决,“这镯子,怎么会是我的呢。”
  “哦,那兴许是拂儿瞧错了。”苏妩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个镯子是谁的,但是她这样一个身份的婢女却戴着如此贵重的物品,很显然是被人收买。
  收买她的人不言而喻,必定是金惜玉无疑了。
  可苏妩并无证据,方才那般也只是想让这奴婢和金惜玉自乱马脚而已。
  话锋一转,那目光好似含了一层凉气,“柔菊,原本我以为方才爹那般说,即使你真的看到我进了那兰苑,你也会选择缄默,想不到,你还真是……心善!即使面对并无交集的四小姐,你也毅然选择指认未来的太子妃,为死去的四小姐鸣冤,你果然很伟大!”
  苏妩这段话说的极慢,她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一个小小的婢女敢这般,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此言一出,这柔菊明显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