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伊凝并未参加宫里的接风宴,而是直接回了家。
自从那次刘锦绣勾引白少卿不成,反而被白少轩发现了真正救他之人实乃俞璇玑,白少轩愤而将刘锦绣带走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两人,听说刘锦绣被他带到了马厩,被发情的公马折磨了一夜,翌日被下人发现,已经没了气息,死的时候双眼瞪地大大的,全身都是血,那模样好不瘆人。
白少轩错认了救命恩人,又是染上了那样的病,自知无颜待在将军府,便是再次离家出走,离开前,他留了一封休书给暮嫣公主,原本以为她会回去北凉,可没想到,她当场将那休书给撕碎,随后便是在屋内布了个佛堂,整日的诵佛念经,除了没有剃度,俨然一副出家人的姿态。
而他的妹妹白安夏也于前不久许了一门亲事,如今这将军府内,除了伊凝与白少卿成亲四载未曾有孕,其余倒是相当的和谐和平静。
“舍得回来了”
刚入门便是碰到了楚静柔,还真是冤家路窄,她觉得她前世肯定跟刨了白少卿她娘家的祖坟,所以这辈子要来当她的媳妇还债的。
伊凝淡淡看了一眼楚静柔,却见她身边还另外站了一个聘婷的女子。
四年了,她又是看到了罗书筠这个绿茶婊。
当初她还没嫁给少卿儿的时候,楚静柔就很喜欢罗书筠,两人曾经还有过婚约,只是因为她与少卿儿生米煮成了熟饭,这罗书筠一气之下便是嫁给了一个病秧子,结果人还没过门,那病秧子却是一命归西了,这些年来罗书筠便是剩了下来,高不成低不就。
不可否认,这罗书筠本就长得不赖,显然来此是经过了精心打扮的,一袭碧绿的衣裙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映衬地更加湛白,那娇娇柔柔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打扮得光鲜亮丽,其心可诛,当她伊凝是病猫吗竟然敢登堂入室
伊凝从不是一个将心事藏匿心中的人。
“她怎么在这”
楚静柔脸色微变,低低呵斥道:“郡主,你好歹是皇家的人,怎得这般不懂礼数她是我的客人”
“娘,你也知道我乃天阙堂堂的郡主,草民见了我不行礼,难道还得我给她行礼不成这天阙倒是有这种礼数,恕儿媳愚昧”
伊凝此言一出,楚静柔脸色一黑,罗书筠却是柔柔俯身,声音如黄鹂一般宛然动听。
“书筠给郡主请安”
这明显一对比,楚静柔更是觉得这俞璇玑枉为郡主,完全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伊凝看到她眼底的鄙夷,若不是她是少卿儿的娘,她指不定要给她一顿狠揍,这天下的婆婆果然都是一个德行,就是见不得媳妇跟儿子好,总想要横插一脚。
“小伊,你回来了”
此时,白少卿从书房出来,见到伊凝的身影,目光极为惊喜,那俊脸上的笑意总能让人心底泛着甜。
伊凝心底的郁闷顷刻间便是烟消云散,飞奔到他身边,便是不顾众人的目光,扑入了他的怀里,“少卿儿,我回来了”
白少卿早就习惯了伊凝的行事作风,也不觉得尴尬,他本身也是对她思念不已,宠溺地抚着她的头顶,“怎么回来不提前给我书信,我好去接你”
伊凝调皮地眨眨眼,“想给你个惊喜,怎么样惊喜不”
“恩,惊喜”白少卿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头,嘴角的笑意早扩大。
这本就是他们平常的相处方式,两人并不觉得,旁边的楚静柔与罗书筠却是目光一沉。
楚静柔瞥见一旁的罗书筠脸色微白,对着白少卿道:“少卿,娘请了罗姑娘来府上做客,今晚便一起用膳吧”
白少卿将目光瞥向她,似是很努力的想了想,然后问道:“娘,这是什么罗姑娘少卿不记得有认识这般女子”
“噗”原谅她笑点太低,果然不愧是她的少卿儿,这嘴刀子真厉害,杀人于无形,果然,那罗书筠整个人气得都绿了。
楚静柔甩给她一记眼刀,伊凝假意咳嗽了几声,好心得解释道:“夫君,这罗姑娘乃是大理寺卿的女儿,当初你在与妾身成亲之前,正是与这位罗姑娘有婚约的,细细说起来,倒是妾身坏了你们一桩好姻缘”
罗书筠心中冷哼,这个小贱人,不知检点勾引白二少上床,才迫使他娶了她,若不是郡主的身份,白二少岂会舍弃了她,一念至此,便是心中恨意滋生。
伊凝俏丽的小脸笑意明显,白少卿却是猜测她现在心中定是火山在爆发,赶紧回答道:“噢怎得为夫没有任何印象”
看白少卿冥思苦想的模样,伊凝真是憋得难受,这白少卿情商不高,智商却是在线,罗书筠估计此时在心里在吐血。
想要勾引她的男人,也不看看那是谁,少卿儿以为是谁都能勾的走的吗
除了她,谁敢,谁能。
罗书筠听白少卿那般说,有些尴尬,随即提醒道:“白二少,书筠当初还与你一起上过白山赏梅,路上还遇到了刺客”
白少卿疑惑,“原来当时罗姑娘也在,少卿一直以为只是同郡主去的呢”
说完,罗书筠又是一噎。
“好了,从前的事不说了,少卿你”
楚静柔话还没说完,伊凝却是一把将白少卿的手牵起,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娘,我与少卿还有要事,既然是您的客人,您便好好招待她吧。”
随即,两人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与这绿茶婊呼吸同一屋檐下的空气,她都觉得让人窒息,她才不要这女人如狼似虎的盯着她的少卿儿瞧呢。
“书筠,你瞧瞧这郡主,这般的风风火火,实在不适合当卿儿的正妻,而且,她虽无大的过错,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成亲这么多年了,都未曾有过一男半女,哎,当年若是你嫁给我们少卿该是多好”
楚静柔淡淡的叹息了一声,以罗书筠恬静的性子,才是适合待在少卿的身边,而那郡主根本没有任何的纲常伦理可言,完全就是一个野丫头,侍奉公婆她不奢望,仅仅是想她好生伺候少卿都是困难,平素都是自己的儿子将她当佛一样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