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进来欢喜异常:“公公大喜,大喜啊。”
“咱家见天儿吃宇文老儿的亏,哪有大喜。”郭村提不起精神。
懒洋洋道:“那五千个人还没有找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可把我急坏了,我要是和宇文老儿说得上话,我就问问他去,这太闷人了不是。”
“哈哈,公公,甭管五千人了。如今是大好机会到来,刑部以后是您的天下了。”
郭村后背上一紧:“可能吗?宇文老儿可没有错给咱们抓。”
几个人笑得合不拢嘴:“他是没有,但他的家里人有啊,哈哈,公公听说好……”
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的娘啊!”郭村双眼嗖嗖冒白光,嘴上笑也咧得多大:“这一看就是算计宇文天不成,算计成了自己。我的娘啊,这小子倒底有多大的能耐?公公我只听听,都快服他了。”
把个大拇指翘得高高,赞叹道:“正,就正出一身正气。坏,也要顶天立地!成,公公我服了。这话我喜欢。这简直就是公公我的为人嘛。”
当然他是坏的那个,他也知道。
心潮澎湃的郭公公嗷的一声:“不得宇文天,公公我死不瞑目!”
他喜欢的坐不住:“来人,备轿,云家的小子不给公公脸面,他不来是不是?公公我亲自去看他。把那进上的好东西多拿上些,对对,就那个好吃的,抱上一大盒子,哈哈,公公我三顾茅庐去了。”
又打发来回话的几个人:“还回宇文家去,宇文老儿请客却丢这一出子大人,他可怎么扳回来呢?他从头到尾没说话是不是,他还拿得出什么对策?”
……
宇文家里恢复笑语声。
只有一个人不笑,是由看门的人新带进来,站在太师宇文靖身前的那个。
四下里都是笑,宇文靖也是笑。
“呵呵,天儿天儿,看我面上,把五千人还了顾将军吧。”
顾将军苦着脸儿:“大公子,您和凌统领比试,太师借了我一万人,只还五千,我怎么交差?五千是人,又不是器具马匹,您说丢了,我还能担些。这是人啊,他们的老子娘要是寻来,我只一条命抵出去。”
文天微笑:“将军也是带兵的人,您应该知道,阵法发动神鬼莫测,人是在的,就是几时回来,我也当不了家。呵呵,是我不好,我太想赢了,不应该布这样的阵,呵呵,再等些日子可好?”
顾将军暗骂,哄鬼呢你。本将军今年四十出去,带兵足的二十年。十年前调到京外大营太平地面,十年以前我在边城带兵,没少打仗,也布过阵,我就没见过神鬼莫测。
五千人啊,死了也得给个尸首吧。
五千人呐,到现在也不知下落。
宇文家的丢脸面让掩盖下去,大家津津乐道谈论着这事,都猜测用的什么手段。
宇文靖抚须满面开心。
顾将军早几天就寻上门,一直不肯见他。本意留到今天见,在家宴上给宇文天壮声势。
虽没有料到家里又出变故,但永华等让带走后,顾将军紧接着当众讨人马,不出太师所料,客人们这就只记住宇文家的这位大公子,重新热闹和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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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再说吧。
错字再改哈。
侯门纪事番外已更新。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不姓东郭
人有趋于强势的本能,对文天的兴趣顿时大过宇文家刚发生的丑事。这在宇文靖的意料之中,也是他想要的。但对宇文家中和文天不好的人来说,他们可就站没处站,蹲没处蹲的滋味。
面对换张面庞热烈寒暄的客人们,二老爷干咽口唾沫,嘟囔道:“怎么会这样。”
三老爷、五老爷、六老爷、七老爷、八老爷都跟着不痛快,没有为大老爷说话的老五、老八埋怨:“二哥三哥,老七,你们是不是呆?老大收拾九房,这不难明白。谁家没有这样的事情。但是,九房说的对,输就认栽!还有客人们在,你们翻过来翻过去的狡辩,这会儿难看了不是?”
两个男子在和文天见礼,五老爷着了急。那是他的一个兄长,一个弟弟,十几年前,他们和文天处得好。
五老爷能把五房握在手里,源于文天离家以后,大老爷得势,这一个兄长和一个弟弟失去家中的许多支持。
“不能让客人看笑话,我得去和他说几句。”五老爷一撩衣袍,头也不回的走了。
七老爷傻着眼,听八老爷也道:“荣王殿下、凌朝都眼里有他,咱们凭什么眼里没有他?还有周英虎也冲着天哥才往家里来。他手里有钱呢。”
他也去了。
留下的二老爷、三老爷和七老爷难为情过去,又分别让各自的妻子骂了好些。
宇文红打算带着姐妹嫁明三的心思,家中女眷不打算原谅她。
……
这一天,宇文家里爆出丑闻,又添了新姿。
……
打官司是件劳神事儿,哪怕文无忧没有出首告的意思——官员们走出来料理,明三爷气的到走也没有好脸色,文无忧犯不着再出面——第二天一早,也有公差上门,请她往公堂上对质作证。
宇文家大公子的手段愈发显露,文天让公差把要问的说出来,他提笔一一写好,代女儿画了个押,权当文无忧的证词,公差拿走,再也没有上门。
文天也懒得去看,只有春草对这事儿后续热烈,把她能找到的一个又一个消息传回和月院里。
她跑回来:“姑娘姑娘,万安长公主来了。”
“和太师商议国事吗?”无忧没放心上。
她显然忘记了什么,春草愉快的提醒:“姑娘姑娘,明三爷对太师答应的,让家里的姑娘以后不许想他。”
文无忧抛个白眼儿:“太小心眼儿吧。”居然长公主也为这事登门。
“这倒不奇怪,姑娘,他就是黑心人的外甥啊。”
春草说过又跑出去,文无忧笑了半天。
顾氏不住手绣女儿东西,听到主仆对话莞尔:“春草近来消息灵通。”
“母亲快别说她,她如今很会和这家里的仆从们往来。别人看着爹爹不敢得罪,她要听什么,人家就对她说什么。”文无忧的语气里,有些为小婢的骄傲。
“仆从们最能通消息,你以后当家,要留心这点。”顾氏借机对女儿说着。
文无忧对母亲嫣然地笑:“记住了。”
门帘子又让春草撞开,她进来乐不可支:“姑娘,万安长公主走了,她来找太师,果然是为昨天的闲话。”
“那叫闲话吗?红大姑娘分明就是喜欢。”
“但妨碍明三爷清誉了。给太师打扫书房的小丫头对我说,长公主很不高兴,从进去到走没有笑脸儿。太师打着躬送出去,一直在赔礼。”
文无忧嘀嘀咕咕:“他有清誉吗?清誉这事儿,有时候不过是别人眼里嘴里的假话。”
春草又一回进来,不太高兴。
“你怎么了?受了别人的气?”
以文无忧想这不可能,春草牙尖嘴利,又能动手,她不给别人气受已算客气。
春草黑着个脸儿,通报的有气无力:“白心反过来家的白心反过来丫头来作客。”
这一长串子绕的,让心思沉浸在“装腔作势”明三爷身上的无忧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荣王府的小青到了。
当主人的不觉得有什么,但对着春草不情愿的神色,这还不是源自于她对无忧姑娘的忠心。无忧不厚道的窃笑了下。
“请。”
有春草那样的脸色,小青进来前也不是太好看。但见到无忧,还算维持客气。
有两个丫头跟着她,一个捧着大盒子宫点,一个捧着——暖捂装的水壶和茶具。
“我带了茶水和点心请你。”
顾氏避开来,让她们自在说话。文无忧直愣愣的,大脑一片空白。
作客的人随身带着茶水和吃食,这是有多瞧不起主人?
“是送我们的吗?多谢。春草收下来,再拿咱们的好点心好茶水送上来。”
小青大惊失色,虽只一瞬,但足够主人看得清楚。
“不不不,这不是送你的,只是请你吃,与我同吃,我带的有,你家的点心不用破费。”
支支吾吾的态度,让主仆面面相觑。
春草不客气:“难道我们家的东西有毒吗?”
小青面上有什么一闪而过,虽没有回答,也等同于回答。
文无忧转转眼珠子望向春草,春草转转眼珠子望向姑娘。主仆几乎同时说出:“啊哈,请母亲(夫人)炸春花吃,我(姑娘)想吃了。”
花膳的诱人,是个过人的艺术。而顾氏恰好擅长这一手儿。
不到半个时辰,两盘子鲜亮散发香气的小吃端上来。
“姑娘的。”春草殷勤地放下。
“小青姑娘的。”春草坏笑,放下后,用个手把香气对着小青煽几煽。
小青气的小脸儿泛青,再看她带来的虽然是宫点,也让这一盘子香气四溢的花小吃比下去。
比下去,她还不恼。
恼的是她很想吃。
她味同嚼蜡的小口小口咬着点心,记不住的时候横文无忧一眼,满眼气呼呼。
院门外传来喧闹声,有人大声骂着:“都是你们房头害的我父亲母亲……”又骂丫头的声气儿:“不许拦着我,我要跟他拦了……。”
小青一跳起了来,人还没有出去呢,在院子里就回骂:“你们房头先害人的,等着,我这就出去会你!”
文无忧跟着出去,见到小青气势汹汹打开院门,看也没看,对着外面尖叫一声:“找打吗?我在这里呢,我天天在这里呢,谁敢来闹事儿!”
她骂完了,喧闹声也远了,文无忧也走近了。
春草大笑:“哈哈,人家不是寻我们的,哈哈,你白骂了人,笑死我了……”
小青一甩手回了房,又去嚼她没滋没味的点心。
文无忧跟回来,轻笑道:“怎么,你是来护我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