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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往哪儿走?干吗不要你?别瞎合计了啊,一会儿医生就来了,没事儿的啊!”
  白常喜在被底下伸出了一只手,虚弱的动了动……白天儿明白了,把自己的指尖放到了他的手心里,“爹,你咋了?昨天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病了?心里有啥事儿想不开?”
  到底是姑娘了解父亲。
  白算盘欣慰的笑了,“没咋,就是着凉了!天儿,你昨晚睡的好不?那屋炕热不?晚饭没吃吧?我还给你留了饺子呢,在窗外冻上了!”
  都这时候了,他还惦记女儿呢!
  白天儿一盘腿上了炕,和他头并头的躺着,胳膊隔着被,环着父亲的腰,“爹,有啥话你跟我好好说!我为啥要离开你?为啥会不要你?”
  爷两都是人精……都是别人说上句,他们就能猜到下句的主儿。
  白常喜昨天下午还好好的呢,无缘无故的就病了,突兀的一见女儿就说“疯”话,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
  话音刚落,陆依依就进门了,身后还跟着个赤脚医生……
  大概二十岁出头,一副知青的模样,背着个医药箱,里面放了了铝制的大饭盒,盒盖一打开……底下铺着几层纱布,纱布上排着两只针管,一旁放着七八只针头,一瞧这样子就知道为什么叫“赤脚”医生,医用设备可真是够简陋的。
  医生呵呵一笑,态度倒是和蔼,“村长,没问题啊!我带了退烧针,一会儿再给你两片‘病毒灵’,今晚我再过来瞧瞧,烧要是还没退,再吃两片‘扑热息痛’,晚上发发汗,要还是不好使……”
  白天儿急了,“你这是什么医生啊?整个一个半吊子,到底该怎么治病,你自己都没个准主意?”
  那人也不生气,“我是赤脚医生,不是专科毕业的大夫,就是給大伙儿应应急病,你要是信不着我,可以上县医院啊!”
  “去就去!”
  白天儿起身要下地,“我送我爹去医院!”
  方依依立刻拦,“先试试退烧针再说吧!外面多冷啊,再一折腾,没病也得冻出病来!”
  也对!
  眼瞧着医生打过了针,白常喜有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南夜回来了,一进屋有点儿懵,“你爹这是咋的了?”
  问谁呢?
  白天儿也好奇呢!
  扭头问依依,“昨晚家里出啥事儿了?”
  “没有啊!你们走了,白叔还给我们下饺子了,后来……”她一拍额头,“对了,后来,来个了女的,和村长一起出去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和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早早就睡了!”
  女人?
  一起出去的?
  “那女的是谁啊?”
  小武接过了话头,“我隔着窗户看了,长得还不是一般的漂亮,三十多岁,穿的也时髦,一看就不是农村人!姓什么来的?陆依依知道!”
  “姓赵!”
  姓赵?
  城里人?
  白天儿一时也有点儿搞不明白了!
  屋里几个人正说着话呢,听到院门有响动,有人脆生生的在院子里问,“村长在家吗?”
  又是女人?
  这白常喜大年初始……就开始走桃花运了?
  石头一听门外的动静,立刻跑了出去,一头扎进女人的怀里,仰着小脸笑……那副样子,仿佛是“天”又回来了,“妈,妈,你出院了?”
  王春兰搂着儿子……她经历了生死一线,望着孩子就格外的亲,忍不住在石头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乖,吃饭没?”
  “嗯!吃了!吃的大饺子!”
  石头搂着母亲的腰不松手,王春兰走一步,他也跟着蹭一步。
  白天儿眯着眼睛笑……这小寡妇刚一出院,就立刻到白家来,除了接儿子,大概也是想开了,要来主动“出击”白常喜了!
  王春兰脸一红,讪讪的低下了头,“那什么,村长没在吗?我得跟他说声谢!”
  “我爹病了!在屋里躺着呢,刚打了退烧针……”
  王春兰疾步就上了台阶,“村长病了,那我得瞧瞧去!”
  脸上的神色还真是挺上心。
  这下连南夜也看出苗头了,偷偷的望着白天儿一伸舌头,做了个“有戏”的表情。
  王春兰从众人身边挤进了屋,一看白常喜的样子,立马回头嘱咐儿子,“石头,去,给我端盘凉水来,得給你白叔降降温,老这么烧着,人都烧坏了!”
  白叔?
  咋论的啊?
  她前天还朝白天儿叫大妹子呢,一宿不见,自己的辈分就“嗖嗖”的涨上去了?
  水一来,她就利手利脚的拧了个手巾板,小心的搭在了白常喜的头上……回头一看小炕桌,“哎呦,你们还都没吃饭呢吧?都是城里人,用不惯乡下的大灶吧?”
  谁是城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