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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重生九零小娇女 > 第117节
  “不对,我笑笑姐走的比我小明哥还慢,我小明哥走的跟蛤蟆一样慢,我笑笑姐走的跟蚂蚁一样慢。”
  王军的手在女儿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谭笑想问舅舅你是在给你闺女拍灰呢吗?
  “啥蛤蟆蚂蚁的?娇娇太重了,哥哥姐姐背不动你,你干啥非得让他俩背着,不自己走?是不是你非要让哥哥姐姐背着的?”
  娇娇很委屈,“不是的是他们非要背着我的,我也没说不自己走啊?爸你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路。”
  “好,爸放你下来,你跟着哥哥姐姐一起走,这样才是乖孩子!”
  王军把娇娇放在地上,小姑娘拉着谭叙的手在地上打出溜滑,咯咯笑个不停。谭笑一脸黑线地站在雪地上,差点就哭出来。
  这什么孩子?这什么孩子?你会走不说话,把人当猴耍呢?
  院子中间,三百斤的大黑猪已经被剃光了毛发,白生生的身子被横放在一张八仙桌上,身穿黑色皮质背带靴裤的陶老二,嘴上叼着烟,手中一把锃光瓦亮的尖刀,正弯腰分割猪肉,脚下,一地的猪毛凌乱地散落。
  旁边,夏天谭叙洗澡用的酒红色大塑料盆里,猪小肠、猪心猪肺和其他的猪下水,堆了一盆子,腥臭的味道从里面传来,孙大蛮正带着塑料手套蹲在一旁清洗。
  李井学、谭守林另外几个男人,也没闲着,压猪腿、换脏水,忙碌的场面,让谭笑觉得是不是自己走错了院子,她家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过?
  进了屋,谭守木腰系王佩的围裙,蹲在厨房中间的地上正在灌血肠,撑着肠皮子的李芝跟他默契地配合着。
  灌好的血肠被放在另一个盆子里,乳黄色的肠衣浸在酒红色的血水里,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说不明的味道。
  “妈!”
  娇娇进屋喊了一声妈,接着就奔李芝扑过去,被王军一把给扯了回来:“你妈忙着呢,先去屋里跟你哥哥姐姐玩去!”
  “哦!”娇娇有点扫兴,不过很快就又雀跃起来,“哥哥,等等我!”
  “娇娇你快点,我有好吃的给你!”
  屋子里也是人、屋子外还是人,炕上两个孩子脱下的棉衣棉裤帽子围巾扔得到处都是,本就不大的房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谭笑重新把围巾围上,背上书包,找到王佩跟她说一声自己要出门,吃饭的时候不用找她,就向院子外面走去。
  去哪呢?范海洋?李娟?尹娟?一个个被否定之后,谭笑滚了一个雪球,一路踢着它奔王艳玲家的方向而去。
  一样的篱笆院,一样的茅草房,院子里的鸡屎鹅粪依旧同去年一样随处散落,每一处都向人展示着这个家庭的贫穷。
  让谭笑想不通的是,如此寒酸冰冷的地方,竟会让她觉得踏实。热闹是别人的热闹,每一次心无所依的时候,她能想到的地方和人,都只有这里。
  或许,是王艳玲的身上有一种对自己的吸引,又或许,自己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孤单寂寞的人。
  “谭笑,你咋过来了?快点上炕!”
  南炕上摊着一床被子,却不见王艳玲妈妈的人影。
  眼睛在室内随意打量一下,“今天我家杀猪,用不着我,就来找你了。你妈呢?”
  “我妈去我姥姥家了。我听人说你爸妈做买卖,你一天天可忙了是不?”
  “嗯呐,我得给我老弟做饭,还得看家……你姥姥家不是在永强吗?你妈啥时候去的?”
  永强也是拜泉的一个乡,离长安大约有五十里地。
  王艳玲把被子往谭笑腿上拉了拉:“今天早上走的,我大舅过来接的她,说我姥姥病了,让她过去照顾几天。”
  “那就留你一个人在家?”
  “嗯呐,家里不是有鸡鸭吗?没人喂也不行。”王艳玲一点失落感也没有,就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谭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夸小姑娘勇敢还是说她可怜?好像都不大合适。挠了挠头,“那个……你爸和你大哥大姐啥时候回来?”
  “过年呗,每年都是那时候,这不离年还有段日子呢嘛。”
  “哦哦。”
  谭笑觉得有点尴尬,似乎这个话题也不怎么样。
  正文 第169章最美的女孩
  “谭笑这是你的书包吗?真好看!我能瞅瞅不?”
  王艳玲的眼睛在望见谭笑书包的时候,里面闪着光,晶莹透亮,连光线黯淡的屋子都被她照亮了。
  “咋不能,你随便瞅。”
  谭笑把书包推过去,哐当一下躺在被子上,她不忍仔细看那束光亮,怕印象太深,拔不出来。
  王艳玲虽然没有上几年学,可后来夫妻和睦、家庭幸福,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出手,改变王艳玲的人生轨迹。
  知识改变命运,可变好变坏就不一定了。按照十几年之后彩礼的高阶程度和金钱至上的价值观来看,自己或许才是那个命最不好的人。
  “这是你们的寒假作业吗?前几天我去尹娟家,看她也在写这个。咦,你咋都没写呢?”
  “我懒啊,不想写。这不拿过来打算在你家写呢嘛。”
  “会写字多好呀,你还不愿意写作业,要是我指定早就写完了。”
  “是是,你最厉害了!”
  “我厉害啥呀?人家尹娟都说了,你这次考试考了全年级第一,谁也没有你厉害。”
  “是吗?我这么厉害?那厉害的人教你认字好不好?”她又告诉你全年级就一个班吗?
  “好啊!”
  书包里有本子,谭笑把自己用过的几张纸扯掉,整个本子都送给了王艳玲,之前去哈尔滨的时候,谭笑曾经给王艳玲买了一个文具盒还有一盒子铅笔,现在王艳玲宝贝似的从一个包袱里掏出来,一切都是崭新的,只有一根铅笔被削了个头。
  俩人趴在炕上,一个写作业,一个练字,谭笑时不时纠正一下王艳玲的握笔姿势和笔画顺序,屋子虽然冷,可俩人却浑然不觉,嘻嘻哈哈,热热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