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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喻可欣捂住耳朵尖叫,“闭嘴!你给我闭嘴!”
  阿威一把扯下她的手,死死钳住,恶狠狠开口:“你既然做得出,就不要怕别人戳脊梁骨!自己放荡,勾引男人,如今东窗事发,你他妈就是活该!不做死就不会死,你自己惹出来的丑事,却把我也拉下水!你简直就是个祸害!”
  啪——
  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刮子!
  喻可欣双颊迅速红肿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流下,她畏惧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矮小、满脸暴戾的男人,原来,平日里弱不禁风的娘娘腔也有这样大的力气,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他的力道。
  啪啪啪——
  阿威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快意,他已经忍这个女人好久了!他是助理,不是佣人!但这个女人对待他的态度却连牲口都不如,高兴的时候和颜悦色,稍微有点不满意就叫他滚,动不动骂他“人妖”,有好几次还往他胸口塞苹果,把他扮成女人取乐,他真的已经受够了!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原本还以为你是天上的仙女,谁知道却是个妓女,千人骑万人爬的公共汽车!我让你不要脸!让你随处勾搭野男人!你自己要死就去死,干脆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也拉下水!现在公司高层不仅要雪藏你,还要开除我!你他妈该死的害人精!我让你发浪!让你发骚!”
  啪啪——
  “你以为我今天来是干嘛的?安慰你?鼓励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现在就是一破鞋,被那么多人穿过,早就臭气熏天,已经没救了!我是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你这只野鸡,活该有今天这种下场!居然让老子扮女人,你个烂货——”
  啪啪啪——
  喻可欣血水满口,两腮充血,“求求你,别打了!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样对你……求你放过我……”
  阿威一把拽住她披散在肩侧的长发,狠狠一个用力,喻可欣惨叫一声,下一秒,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般,跌倒在地。
  她将自己蜷缩到墙角,双手环膝,瑟瑟发抖。
  阿威总算出了口积压多年的恶气,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习惯性翘起兰花指,眉目冷鸷,眼尾稍挑。
  尖着嗓子开口问道:“还闹不闹了?”
  喻可欣忙不迭摇头,“不……不会了……”
  血水顺着她下颌滴落,在白色睡裙之上晕开一朵朵刺眼的血色小花。
  阿威目露满意,“现在,我们也算同一条船上的人。公司是肯定待不下去了,不过,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下家,明天就去片场报到吧……对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一切都要听我安排,明白了吗?”
  “下、下家?”
  阿威挑唇一笑,眼里涌动着恶意的光芒,“是啊,鑫鑫影视公司,片酬相当可观!我给你牵线搭桥,你就负责拍片,收入我七你三,很公平。”
  喻可欣如遭雷击,全身抖如筛糠,尖利的声音似要穿破人的耳膜,“鑫、鑫鑫影视公司?!不!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阿威眸色一厉,抬脚就朝喻可欣胸口踹去,“不去?!你凭什么不去?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况且你本来就是只鸡,去鑫鑫影视公司那个鸡窝正好给你一展所长的机会,你不是会勾引男人吗?那种地方最适合你!”
  喻可欣捂住胸口,缩进角落,恨不得化作一粒尘埃,跌落泥淖也好过如今这般被人逼得走投无路,咬了咬牙,眼神坚定,“不!我不去。”
  “贱人!”阿威三步上前,一手抓住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一掌接着一掌落在女人脸上、脑袋上,最后甚至发展成拳打脚踢,“你去不去?!去不去?!”
  “不去!不去!死也不去!”
  鑫鑫影视公司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表面上拍电影、出唱片,背地里却逼着一些姿色较好的小明星出台陪客,拍的片子也全是三级片!她喻可欣虽然也不干净,但跟过的男人都是有头有脸,她心甘情愿,可是去了那种地方,她这辈子才真的是全毁了!
  啪啪啪——
  “我让你装纯!让你不去!打死你个贱货!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清高呢?天娱昨天就已经请律师公证,单方面解除了合约,你不去鑫鑫怎么养活自己?还有我的损失,你怎么赔?!”
  “损失?”喻可欣咧开一口带血的牙,森森冷笑,“当初,跟着我是你自己的选择,如今我倒了,你反倒问我要损失?!正如你所说,我不要脸,但是你不觉得自己比我还不要脸吗?!呸——娘娘腔!死变态!”
  阿威抹了把脸上带血的口水,表情一狠,再次举起手,喻可欣眼疾手快避开,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剪刀,双手紧握,对准了男人胸口。
  女人的声音变得无比森寒和冷然,一张带血的脸仿佛从地狱爬上人间的厉鬼,“我说了,不去,”然后咧嘴一笑,目露癫狂,“死也不去。”
  阿威慌了神,瞳孔微缩,竟从脚底板蹿出一股寒凉,自脊背攀爬而上,凉透全身。
  他伸出手,试图安抚,“欣欣乖,我们把剪刀放下……”
  喻可欣目露血光,阿威分明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杀意。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好,我答应你,不去,不去鑫鑫影视公司!你先把剪刀放下……”
  女人的笑容愈发明艳,唇角拉开的弧度也越来越大,乍一看,恍如呲开獠牙的野兽,誓要将猎物拆吞入腹,只见她嘴唇嗫嚅着,声若蚊蝇,阿威却听得明明白白。
  她说,“晚了……”
  下一秒,男人蓦地瞪大眼,瞳孔开始涣散,唇边也不停涌出鲜红,缓缓低头,他看见自己心脏的位置正插着一把剪刀,露出光秃秃的手柄,还来不及恐惧,他所有感官已被痛觉湮没,轰然倒地,他甚至还来不及闭上双眼……
  在彻底失去生命的那一刻,他看见女人居高临下、急剧扭曲的笑脸,长发披散,血水满脸。
  等到地上的男人不再抽搐,喻可欣这才缓缓蹲身,她笑得很美,很甜,眼里却只剩一片木然,“我是贱人,可你是死人。贱,总比死好。”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你打我呀?你怎么不动了?想让我去卖肉,我先送你去见阎王!咯咯咯……”
  手上传来温热而黏稠的触感,喻可欣低头,手上一片血色,她在汇集而成的血泊之中拍了拍,轻微的啪啪声,像游泳时拍打水面的声音,格外清爽好听。
  她伸手一拔,将剪刀从男人心口的位置抽出,血水迸裂,宛如一小股玫瑰温泉,溅了她一脸。
  喻可欣唇角上翘,用自己白色的睡衣把尖刀一点一点擦干净,然后从卧室拿出一个行李箱,男人很矮小,所以,足够将他放入其中,拉好拉链,她给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戴上手套,开始清理室内,细致到每个角落。
  她累得满头大汗,心却在偷偷雀跃着,跳动起兴奋的节拍。
  突然,锁心转动的声音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迈步而入,强壮的手臂之上,蜿蜒出一大片荆棘之花。
  “可欣,我们该走了。”
  “去哪里?”她笑问。
  “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