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拿到叶洱的病情分析报告之后,才会急call月无情。
如今看来,他最初的猜想没错!
原来,当今时代,真的还有“邪术”这种东西存在!
对于从小接受西式教育,奉行“无神论”的溟澈来说,月无情一度被称之为“神棍”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是真不信这些东西!
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句话是他当初从月无情嘴里听来的,却成为他鄙视月神棍的有力证据之一。
总之,他溟澈小爷从不相信世上真有“杀人于无形”这样的邪乱怪事。
这是以前,但现在,亲眼所见,由不得他不信这个邪!
所有医用仪器都无法检测出病因,偏偏病人痛得死去活来,方才,叶洱就是因为脑部神经无端痉挛而被推进了手术室进行急救,若非他恰好赶到,只怕生命垂危!
这一晕,很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
这桩离奇病案已经彻底勾起溟澈强烈的征服欲和好奇心。
他倒要亲眼见识一番,所谓“邪术”究竟长什么样!
“月神棍,你愣着干什么,倒是说啊!”
夜辜星看向他,眸中神情已然恢复镇定。
以前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她见过不少奇闻怪事,一开始,她没往那方面想,直到溟澈开口提及月无情,她才恍然有所悟。
潜意识里,夜辜星不愿相信。
如果是身体病理上的原因,不管花再多的钱,用再好的设备,她都能无所畏惧,可如今这样的状况,于她来说,束手无策!
月无情斟酌半晌,似在组织语言,“基本情况,我已经从溟澈传真过来的资料上有所了解,目前看来,排除了本身器官病变的原因,那就只剩——巫、术!”
“巫术?”溟澈疑惑出声,一双眼眸灼灼生光:“能说具体一点吗?”
“站在现代科学的角度解释,巫术是一种企图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对某些人、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降神仪式’和‘咒语’是其构成的主要因素,常在祭祀活动或祈求活动上出现。”
夜辜星看了月无情一眼,缓缓摇头,“不,不是这个巫术。”
“没错。夫人在这方面算半个内行人,我现在所说的巫术,并不带挟私害人的色彩,而拥有这种能力的巫术,又被称为邪术,比如,湘西巫蛊、泰国降头术,皆在此列。”
夜辜星眼皮一跳,“那叶洱现在的状况是魇了什么?”
“不好说。我必须亲自检查后,才能准确判断。”
“马上去叶洱病房。”
……
一行人对穿过长廊,正对面就是叶洱病房所在。
夜辜星刚搭上门把,一个黑色身影倏然从拐角处蹿出,“你要做什么?!”
竟然是陌将离!
夜辜星面色微沉,目光遽然凌厉。
黑衣人捂住流血的下颌,踉跄起身,从拐角处行至夜辜星面前,躬身而立:“夜……小姐,属下办事不力,请……责罚。”
伴随着他每一次开口,红艳的血滴便从他口腔滴落在光可鉴人的白色地板上,如同雪幕之上盛开的妖娆红花,艳丽的色彩刺人眼球。
夜辜星突然笑了,挥挥手,“陌总深藏不露,你不是他的对手。下去吧,自己到刑堂领罚。”
那人如蒙大赦,“多谢小姐。”
陌将离神色沉静,深邃的目光扫过溟澈等人,最终落在穿着怪异的月无情身上,转向夜辜星,质问:“你想做什么?”
夜辜星冷冷一笑,目露不屑,“你以什么身份开口问我?”
男人咬牙,一字一顿,“我是她男朋友!”
“既然你是她男朋友,就没听她提起过亲人?不好意思,我就是。”
陌将离彻底沉默,他当然知道夜辜星之于叶洱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那是比亲人之间还亲密的存在,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姐妹深情!
可他呢?
男朋友罢了,连质问的立场和资格都没有!
身形不稳,后退一步,男人如同被逼至角落的困兽,半晌,幽幽抬眼,“我要一起。”
看在他没有还手,硬生生接下自己一耳光的份上,夜辜星丢下两个字——“跟上。”
旋即,推门而入。
光线不甚明亮的病房,叶洱带着氧气罩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眉眼安详。触目所及,大瓶吊针滴答,各式各样的医用器械几乎塞满了左边空地。
溟澈上前,动作熟练地撤下吊瓶。
“你……”陌将离刚想开口,被夜辜星一个眼神挡回去。
无意识间,他已经开始服从夜辜星的安排,而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溟澈清出一片空地,月无情缓步上前,首先示意溟澈摘下叶洱面上的氧气罩,溟澈依言而行,甘心情愿打下手,目光却一眨不眨定在月无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