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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掌声起,夜辜星两掌相击,“董小姐真是好辩才,可惜……鬼话连篇!”
  “恕我没听懂安夫人的意思。”打定主意,死不认账。
  夜辜星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不疾不徐:“放心,你会明白的……”
  董玥目露警惕。
  于森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的陶瓷酒瓶,夜辜星伸手接过,拔开木塞,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董玥面色一变,“你、你怎么会……”
  “这是由雄黄、蒜子、菖蒲三味勾兑而成,”她随手取出两个配套酒杯,置于桌面,斟满,“董小姐能言善辩,想必也渴了,不如,我们坐下喝一杯,慢慢聊。”
  女人面色一白,牙齿打颤,惊惧地看着杯中泛黄的液体:“拿开!不要靠近……”
  “咦?不过是三味药材调制的清酒,董小姐怕什么?”夜辜星笑意盈盈,“说起这酒文化,那可真是博大精深。红酒浪漫,白酒性烈,黄酒辟邪,我手里这瓶三宝珍酒,名唤——蛊现!”
  董玥全身一震,“你竟然知道?!”
  “知道?”夜辜星疑惑拧眉,“知道什么?董小姐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装傻是吧?不是只有你董玥会,她夜辜星也不差!
  双眼微眯,董玥心知事情败露,冷冷一笑,索性撕破脸——
  “没错,叶洱身上的蛊是我下的。安夫人既然知道三宝珍酒,想必也是内行人……”
  夜辜星但笑不语,镇定自若。
  董玥表明不动声色,但内心却处于极度惊骇之中。她没想到,夜辜星竟然知道蛊术秘事,居然还会调配失传已久的“蛊现”三味酒!
  她深感忌惮的同时,也不由嫉妒。凭什么好事都被夜辜星一个人给占尽了?!
  董玥自小学蛊,受教于母,除了利用蛊虫保持青春、滋养身体以外,这还是她自保的底牌,抑或排除异己的手段。
  蛊术水平也有高低之分,通常情况下,学蛊时间越长,水平越高。
  夜辜星能调制出失传已久的“蛊现”,是不是说明她的蛊术已经在自己之上?
  董玥暗自忖度,心思急转。
  突然,她嗤嗤笑了起来,仿佛一瞬间获得了可以与之一较高下的底气,神情也逐渐镇定,不复惊惶。
  “我当安夫人是为何而来,原来是为了叶洱身上的蛊!是不是没有查出蛊种,束手无策?”
  夜辜星眉心微拧,眼底冷光迸溅。
  “哈哈哈……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你,叶洱身上的蛊,并非常见蛊类,普天之下除了我,再无人可解。若是强行逼蛊,那后果只能鱼死网破!我无所谓,就看安夫人您输不输得起!”
  夜辜星眉眼微沉,似陷入了沉思。
  董玥笑意更甚,眼底隐有得意之色掠过掠过,“想让我救她,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夜辜星挑眉,意味不明的眼神让人心底发怵,却始终没有开口。
  董玥一咬牙,叶洱的性命是她手上仅有的筹码,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力一搏。
  “第一,不再追究下蛊一事,保我全身而退;第二,我要陌将离;第三,叶洱离开华夏,永远不能出现在我和将离面前。以上三点,你若答应,我便出手救叶洱一命!”
  夜辜星听她说完,耐心十足,她倒要看看,一个人究竟能够无耻到什么境地,显然,董玥刷新了她的认知。
  “说完了?”轻言开口,寡淡无波。
  董玥一愣,“你……”
  “说完了,那就仔细听着!”夜辜星凉薄一笑,“董玥,我很好奇,你是向天借了胆子,还是咋样,你怎么就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一番不要脸的鬼话?”
  钳制董玥的洛川嘴角抽了抽,面色绷得更紧。
  于森面无表情,戏谑之色自其眼底一闪即逝。
  董玥面色一沉,夜辜星没理她,径直开口,“你当真以为,要救叶洱一命,非你不可?方才,你也说了,我是内行人,这些门门道道,你懂,我难道不懂?”
  要救叶洱,要么下蛊之人主动解蛊,要么直接杀掉下蛊之人,二择其一。
  董玥只说了第一种方式,完全把夜辜星当门外汉来糊弄。
  “董小姐,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选择,你说呢?”
  董玥面色惊变,“你想杀我?!”
  “有何不可?”成竹在胸。
  如今,我为刀俎,人为鱼肉,捏圆搓扁还不是任由摆布?
  “你以为,我会不给自己留退路?”董玥从容一笑。
  夜辜星挑眉侧目。
  “叶洱身上的蛊,名叫血蛊,是用童女经血喂养而成,历经九九八十一天,寄生于子宫外部,至阴至邪。当初种蛊的时候,用作牵引的血并不是我的,而是三百六十五名童女其中一个!换言之,就算你杀了我,叶洱体内的血蛊也不会死亡,因为,它的主人,根本不是我!”
  面色微沉,夜辜星目染霜寒,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在董玥脸上,“卑、鄙!”
  “哈哈哈……”女人眸光发狠,“既然做了,就要万无一失!我怎么可能不留后招?夜辜星,你到底还是小看我了。”
  “是吗?”尾音上挑,眼波流转间,竟无半分慌乱,“血蛊?童女经血?所有一切,都是你空口白话,我凭什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