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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辜星冷眼旁观。
  有人出手教训老妖婆,她乐见其成。
  至于齐兰,记忆中那个始终埋着头,唯唯诺诺任由纪情差遣的女人,如今,像疯子一样拳打脚踢,面目被怨恨扭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或隐忍,或爆发,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夜辜星不同情齐兰,甚至,以看官的姿态,用漠然的眼神端详着她,以及她所遭遇的一切。
  当初,她既然选择跟安炳贤**,即便无名无分,也要生下安琪,那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应该在预料之中。
  爱上有妇之夫,搞在一起,还生下孩子,在夜辜星看来,就叫犯贱!
  一个女人自己都不尊重自己,还想男人如何怜惜?
  可以没有爱情,可以没有爱人,可以没有钱,也可以没有权,甚至,无才无貌,但唯一不能缺的,是自尊!
  爱上一个人,不惜低入尘埃,以委曲求全的姿态在尘埃里开出来。
  齐兰就是这样钦慕着安炳贤。
  可是,在夜辜星看来,这样的爱,愚蠢且无知。
  没有谁有义务为谁付出,也没有谁有责任为谁隐忍,爱情是双向的选择。
  尘埃仰慕着遗世**的公子,公子穿着洁白无垢的皂靴,一脚踩在地上,而尘埃终究逃不过被心上人践踏的命运。
  你若无情我便休!
  即便轻若尘埃,也有随风飘洒、肆意无拘的权力。
  爱一个人,永远不要止步脚下,而是向着远方,而那个人,会在你身后紧紧追随,不离不弃。
  一场闹剧,积怨多年,两个女人的战争,何尝不是两个女人一生的悲哀惨痛。
  齐兰手脚并用,打在纪情脸上,踹在纪情身上。
  撒开手脚,像个泼妇。
  纪情也不甘示弱,即便被压在底下,不得翻身,挥舞的两臂亦毫不留情打在齐兰身上,尖厉的指甲刮开对方不算细腻皮肤。
  平嫂老泪纵横,“小姐,我对不起你……阿平对不起你!”
  高傲如她,现下却被一个贱婢踩在脚下任其打骂。
  平嫂恨不得那些伤痛挨在自己身上,那些耻辱由她一个人承担。
  她是真的疼纪情……
  哭着爬到夜辜星面前,“夫人,我求求你,救救小姐,她好歹是长辈,是你的婆婆啊!”
  齐兰听到这一句,整个人如同针扎一般弹跳起来,对着夜辜星大吼——
  “不!你不能救她——”
  夜辜星使了个眼色,邓雪上前,作势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却换来齐兰激烈的反抗。
  “不!你不应该救她!纪情害死了你母亲——”
  室内瞬间死寂,穿堂而过的风声猎猎,屋外融雪的声音汇聚成淙淙水流。
  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你、说、什、么?”不闹不怒,夜辜星沉沉开口,只是黑色瞳孔之中幽幽燃起的诡异火苗让人不寒而栗。
  纪情如遭雷击。
  平嫂面色顿时惨白。
  “她们以为我不知道……”齐兰双眼无神,喃喃开口,“可是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哈哈哈……那晚,我就跟在这两个人身后!亲眼看着她们是如何把你母亲推进海里!”
  “我凭什么相信你?”眼皮在跳动,愤怒在燃烧,只有思绪清晰得不可思议,骨子里流淌着冷静的血液,却承载着沸腾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凭什么?”齐兰眼里划过瞬间的失神,“我没有证据,但我可以对天发誓,就是这两个人,合力把你母亲推进了海里!”
  眼神骤然一聚,“对!就是针筒!”齐兰指着地面上那一管药剂,“纪情和那个女人在海边说话,这个老太婆就从后面举着针管悄悄靠近,最后把针头插进了那个女人后背……”
  夜辜星呼吸一窒。
  “那个女人?你如何肯定她就是我母亲?”
  “你们长得太像……尤其是,眼睛。”
  那个女人太美,哪怕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也毕生难忘。
  当初,第一次在岛上见到夜辜星的时候,齐兰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后来,听说少夫人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她才反应过来,却在潜意识里否认那样的猜测……
  直到,不久前,她偶然撞见二夫人在园一个隐蔽的角落讲电话。
  她从头听到尾,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说!”夜辜星冷冷开口,一字一顿,“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不——”纪情从地上爬起,伸手去捂齐兰的嘴,神情凶恶,一双眼珠子似要瞪出来。